瓷都免费测名字打分网:水浒传的一个故事,要好背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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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了急用

武松打虎(片断)
……
那一阵风过了,只听得乱树背后一声响,跳出一只吊晴白额大虫来,武松见了,叫声:"阿呀!"从青石上翻将下来,便拿那条哨棒在手里,闪在青石边。那大虫又饥又渴,把两只爪在地下略按一按,纵身往上一扑,从半空里才窜将下来。武松被那一惊,酒都做冷汗出了。说时迟,那时快;武松见大虫扑来,只一闪,闪在大虫背后。那大虫背后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武松又一闪,闪在一边。大虫见掀他不着,大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振得山冈也动,这铁棒也似虎尾倒竖起来一剪。武松却又闪在一边。原来那大虫拿人只是一扑、一掀、一剪;三般都不着时,气性先自没了一半。那大虫又剪不着,再吼一声,一兜兜将回来。
武松见那大虫复翻身回来,双手轮起哨棒,尽平生气力,只一棒,从半空空劈将下来。只听得一声响,簌簌地,将那树连枝带叶劈脸打将下来。定睛看时,一棒劈不着大虫;原来打急了,正打在枯树上;把那条哨棒折做两截,只拿得一半在手里。那大虫咆哮,性发起来,翻身又只一扑,扑将来,武松又只一跳,却退了十步远。那大虫恰好把两只前爪搭在武松面前。武松将半截棒丢在一边,两只手就势把大虫顶花皮胳答地揪住,一按按将下来。那只大虫急着挣扎,被武松尽气力捺定,那里肯放半点儿松宽?武松把只脚望大虫面门上、眼睛里,只顾乱踢。那大虫咆哮起来,把身底下爬起两堆黄泥做了一个土坑。武松把大虫嘴直按下黄泥坑里去。那大虫吃武松奈何得没了些气力。武松把左手紧紧地揪住顶花皮;偷出右手来,提起铁锤般大拳头,尽平生动,只顾打,打到五六十拳,那大虫眼里,口里、鼻子里、耳朵里都迸出鲜血来,更动弹不得,只剩口里兀自气喘。武松放了手,来松树边寻那打折的哨棒,拿在手里;只怕大虫不死,把棒橛又打了一回。

水浒传中经典的故事
这个,你没有背下来都行,只要你记住故事的大意,其间的词要看你自己串起来,不一定要背会,而是看熟悉就行了,熟能生巧!

武 松 打 虎

武松自与宋江分别之后,在路上行了几日,来到阳谷县地面。此去离县城还远。当日晌午时分,走得肚中饥渴望见前面有一个酒店,挑着一面招旗在门前,上头写着五个字道:“三碗不过冈”。

武松入到里面坐下,把哨棒倚了,叫道:“主人家,快把酒来吃。”只见店主人把三只碗,一双箸,一碟热菜,放在武松面前,满满筛一碗酒来。武松拿起碗一饮而尽,叫道:“这酒好生有气力!主人家,有饱肚的,买些吃酒。”酒家道:“只有熟牛肉。”武松道:“好的切二三斤来吃酒。”
店家去里面切出二斤熟牛肉,做一大盘子,将来放在武松面前;随即再筛一碗酒。武松吃了道:“好酒!”连续喝了十八碗。

吃喝完毕,武松绰了哨棒,立起身来,道:“我却又不曾醉!”走出门前来,笑道:“却不说‘三碗不过冈’!”手提哨棒便走。
酒家赶出来叫道:“客官,那里去?”武松立住了,问道:“叫我做甚麽?我又不少你酒钱,唤我怎地?”酒家叫道:“我是好意;你且回来我家看抄白官司榜文。”武松道:
“甚麽榜文?”酒家道:“如今前面景阳冈上有只吊睛白额大虫,晚了出来伤人,坏了三二十条大汉性命。官司如今杖限猎户擒捉发落。冈子路口都有榜文;可教往来客人结夥成队,於巳午未三个时辰过冈;其馀寅卯申酉戌亥六个时辰不许过冈。更兼单身客人,务要等伴结夥而过。这早晚正是未末申初时分,我见你走都不问人,枉送了自家性命。不如就我此间歇了,等明日慢慢凑得三二十人,一齐好过冈子。”
武松听了,笑道:“我是清河县人氏,这条景阳冈上少也走过了一二十遭,几时见说有大虫,你休说这般鸟话来吓我!——便有大虫,我也不怕!”酒家道:“我是好意救你,你不信时,进来看官司榜文。”武松道:“你鸟做声!便真个有虎,老爷也不怕!你留我在家里歇,莫不半夜三更,要谋我财,害我性命,却把鸟大虫唬吓我?”酒家道:“你看麽!我是一片好心,反做恶意,倒落得你恁地!你不信我时,请尊便自行!”一面说,一面摇着头,自进店里去了。

武松走了一直,酒力发作,焦热起来,一只手提哨棒,一只手把胸膛前袒开,踉踉跄跄,直奔过乱树林来;见一块光挞挞大青石,把那哨棒倚在一边,放翻身体,却待要睡,只见发起一阵狂风。那一阵风过了,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来。武松见了,叫声“阿呀”,从青石上翻将下来,便拿那条哨棒在手里,闪在青石边。那大虫又饿,又渴,把两只爪在地上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武松被那一惊,酒都作冷汗出了。

说时迟,那时快;武松见大虫扑来,只一闪,闪在大虫背后。那大虫背后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武松只一闪,闪在一边。大虫见掀他不着,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振得那山冈也动,把这铁棒也似虎尾倒竖起来只一剪。武松却又闪在一边。原来那大虫拿人只是一扑,一掀,一剪;三般捉不着时,气性先自没了一半。那大虫又剪不着,再吼了一声,一兜兜将回来。
武松见那大虫复翻身回来,双手轮起哨棒,尽平生气力,只一棒,从半空劈将下来。只听得一声响,簌簌地,将那树连枝带叶劈脸打将下来。定睛看时,一棒劈不着大虫,原来打急了,正打在枯树上,把那条哨棒折做两截,只拿得一半在手里。那大虫咆哮,性发起来,翻身又只一扑扑将来。武松又只一跳,却退了十步远。那大虫恰好把两只前爪搭在武松面前。武松将半截棒丢在一边,两只手就势把大虫顶花皮胳嗒地揪住,一按按将下来。那只大虫急要挣扎,被武松尽力气捺定,那里肯放半点儿松宽。

武松把只脚望大虫面门上、眼睛里只顾乱踢。那大虫咆哮起来,把身底下爬起两堆黄泥做了一个土坑。武松把大虫嘴直按下黄泥坑里去。那大虫吃武松奈何得没了些气力。武松把左手紧紧地揪住顶花皮,偷出右手来,提起铁锤般大小拳头,尽平生之力只顾打。打到五七十拳,那大虫眼里,口里,鼻子里,耳朵里,都迸出鲜血来,更动弹不得,只剩口里兀自气喘。武松打完也累了,趴在虎上,呼呼大睡起来……

真假李逵

人怕出名,猪怕壮......
这不有人敢冒充起梁山好汉李逵了,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难道他不怕和真的李逵相遇吗?

话说李逵下山接老娘的途中......

这一天,李逵和梁山兄弟朱富吃了早饭后,趁着天还没有大亮,便手提朴刀,背了包裹,径投山间小路而去。朱富在后面喊道:“不要走小路! 近日山中有猛虎伤人,又有劫路的盗贼,还是走山间的大路好。”

李逵笑道:“天下好汉,闻俺之名,无不惧怕。我却怕什么拦路的毛贼,伤人的猛虎!”说完大步而去。

李逵归心似箭,迈开脚步,大步走去。走着走着,只见前面闪出一片松林,烟笼雾锁,十分险恶。李逵是个胆大粗豪之人,根本不觉害怕,直走进去。突然,一个大汉从树上跳下,暴喝一声:“黑旋风李逵在此!识相的留下买路钱,免得伤了性命!”

李逵一惊,寻思此处如何又有一个黑旋风?定睛一看,只见那人面黑如炭,如烟熏火燎一般,手持两柄大斧,倒也威风凛凛。李逵大怒,心想天下或有同名同姓之人,岂有绰号、兵刃都相同的?眼见得是冒俺之名,坏俺的名声了。他心头火发,怒喝一声:“何处小贼,敢冒俺的大名,在此拦路抢劫!”挺着手中朴刀直冲过去。李逵原想这家伙既敢单独劫道,必然有些武艺,谁想刚一交手,那汉便手忙脚乱,撑持不住。转身欲逃之时,被李逵腿上一刀,砍翻在地,李逵一脚踏住,大声喝问:“你这毛贼可认得老爷?俺便是江湖上黑旋风李逵!你冒名打劫,罪实难容。俺今要为此地除害!”说罢举刀便砍。

那汉连连求饶:“好汉饶命,若杀我一人便是杀我两人。”

李逵听他说的蹊跷,便住了手,问:“你快实说,是怎么回事?”

这汉子贼眼看了看李逵,便花言巧语哄骗说:“小人名叫李鬼,只因家境贫寒,上有九十几岁的老母,无力赡养,没办法才脸涂黑墨,出来干这短命的营生。因黑旋风在江湖上名头厉害,神鬼皆怕,人百无一能,想借老爷的名号吓人,得些财物,孝养老母,实不曾杀害一人。如今老爷要是杀了小人,家中老母定然饿死。”

这李鬼一席话,连拍带哄,说得杀人不眨眼的李逵既舒服又心酸,肚里寻思,听此人之言,倒是一个孝顺的人。我只因娘在家受苦,才特地回乡来接母亲到山寨享福,岂可又杀孝母之人?若杀了他,恐天地也不佑我。想到这里,顿生恻隐之心。

“俺看你是一个孝子,今天饶你性命。我再给你十两纹银,速去改做别样营生,赚钱赡养老母,再不可如此伤天害理,败坏俺的名声。”
李鬼喜出望外,接过银两;千恩万谢地走了。

天已放明,李逵行路辛苦,觉得又饥又渴。只见远处山凹里隐隐冒出几缕炊烟。李逵大喜,刚到附近,正好看见一个村妇到溪边淘米。李逵便道:“大嫂,俺是过往客人,行路饥渴,又不见酒店。我给你一贯足钱,烦大嫂给我做些酒饭。”

那村妇见李逵相貌凶猛,不敢不依,只说没酒,躲到灶间烧火做饭去了。李逵坐了一会儿,自往房后净手。眼望不远处沂岭山脉连绵起伏、山高林密,想到山那边就是自己的家乡,今晚就可见到老娘,心中高兴非常。猛然间,李逵听到屋里有人说话:“哎哟,我说当家的,你这是在哪摔坏了腿,一瘸一瘸的?”

“咳!差点和你见不上面。”一个汉子恨声恨气地说,“实指望出去劫个单身客商,也好得些财物,不想今日丧门星值日,偏偏碰上真的黑旋风李逵,是他砍了我一刀。要不是我能说会道,三言两语骗过这黑贼,我此时早巳是刀下之鬼了。我怕这天杀的没走远,在外面躲了一会儿,现在才回来。”

那妇人忙说:“不要高声。刚才一个黑大汉手提朴刀来我家要吃饭,莫不正是他?我见他包裹沉重,定有金银,此人不能放过。”

“不论是他不是他,饭里放些麻药,杀了他,得了金银,到沂水县城里作买卖,怎不强似这里!”

李逵一听大怒,心想我饶你性命,如今又合谋害我,看来真是天理难容。大喝一声,挺起朴刀冲进去。这李鬼魂飞魄散,转身欲逃,早被李逵一刀砍死。再去杀那恶妇时,已不知去向。

这时锅里米饭已熟,李逵尽饱一吃。临行之时,心想这贼窝决不可留。于是放了一把火,转瞬间几间草房便烧为平地。

第九回 林教头风雪山神庙 陆虞候火烧草料场

话说当日林冲正闲走间,忽然背后人叫,回头看时,却认得是酒生儿李小二。
当初在东京时,多得林冲看顾;后来不合偷了店主人家钱财,被捉住了,要送
官司问罪,又得林冲主张陪话,救了他免送官司,又与他陪了些钱财,方得脱免;
京中安不得身,又亏林冲赍发他盘缠,於路投奔人,不想今日却在这里撞见。
林冲道:“小二哥,你如何也在这里?”
李小二便拜,道:“自从得恩人救济,发赍小人,一地里投奔人不着,迤逦不
想来到沧州,投托一个酒店主人,姓王,留小人在店中做过卖。因见小人勤谨,安
排的好菜蔬,调和的好汁水,来吃的人都喝采,以此卖买顺当,主人家有个女,就
招了小人做女婿。如今丈人丈母都死了,只剩得小人夫妻两个,权在营前开了个茶
酒店,因讨钱过来遇见恩人。不知为何事在这里?”
林冲指着脸上,道:“我因恶了高太尉生事陷害,受了一场官司,刺配到这里。
如今叫我天王堂,未知久后如何。不想今日在此见你。”
李小二就请林冲到家里坐定,叫妻子出来拜了恩人。
两口儿欢喜道:“我夫妇二人正没个亲眷,今日得恩人到来,便是从天降下。”
林冲道:“我是罪囚,恐怕玷辱你夫妻两个。”
李小二道:“谁不知恩人大名!休恁地说。但有衣服,便拿来家里浆洗缝补。”
当时管待林冲酒食,至夜送回天王堂,次日又来相请;因此,林冲得店小二家来往,
不时间送汤送水来营里与林冲吃。
因见他两口儿恭敬孝顺,常把些银两与他做本钱。
且把闲话休题,只说正话。
光阴迅速却早冬来。
林冲的绵衣裙袄都是李小二浑家整治缝补。
蚌一日,李小二正在门前安排菜蔬下饭,只见一个人闪将进来,酒店里坐下,
随后又一人闪入来;看时,前面那个人是军官打扮,后面这个走卒模样,跟着,也
来坐下。
李小二入来问道:“可要吃酒;”只见那个人将出一两银子与李小二,道:
“且收放柜上,取三四瓶好酒来。客到时,果品酒馔,只顾将来,不必要问。”
李小二道:“官人请甚客?”
那人道:“烦你与我去营里请管营,差拨两个来说话。问时,你只说∶“有个
官人请说话,商议些事务,专等,专等。””李小二应承了,来到牢城里,先请了
差拨,同到管营家里请了管营,都到酒店里。
只见那个官人和管营,差拨,两个讲了礼。
管营道:“素不相识,动问官人高姓大名?”
那人道:“有书在此,少刻便知。——取酒来。”
李小二连忙开了酒,一面铺下菜蔬果品酒馔。
那人叫讨副劝盘来,把了盏,相让坐了。
小二独自一个撺梭也似伏侍不暇。
那跟来的人讨了汤桶,自行烫酒。
约计吃过数十杯,再讨了按酒铺放桌上。
只见那人说道:“我自有伴当烫酒,不叫,你休来。我等自要说话。”
李小二应了,自来门首叫老婆,道:“大姐,这两个人来得不尴尬!”
老婆道:“怎么的不尴尬?”
小二道:“这两个人语言声音是东京人;初时又不认得管营;向后我将按酒入
去,只听得差拨口里呐出一句“高太尉”三个字来,这人莫不与林教头身上有些干
碍?——我自在门前理会,你且去阁子背后听说甚么。”老婆道:“你去营中寻林
教头来认他一认。”
李小二道:“你不省得。林教头是个性急的人,摸不着便要杀人放火。倘或叫
得他来看了,正是前日说的甚么陆虞候,他肯便罢?做出事来须连累了我和你。你
只去听一听,再理会,”老婆道:“说得是。”

便入去听了一个时辰,出来说道:“他那三四个交头接耳说话,正不听得说甚
么。只见那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去伴当怀里取出一帕子物事递与管营和差拨。帕子里
面的莫不是金钱?只听差拨口里说道:“都在我身上;好歹要结果他生命!””正
说之时,阁子里叫“将汤来。”
李小二急去里面换汤时,看见管营手里拿着一封书。
小二换了汤,添些下饭。
又吃了半个时辰,算还了酒钱,管营,差拨,先去了;次后,那两个低着头也
去了。
转背不多时,只见林冲走将入店里来,说道:“小二哥,连日好买卖?”
李小二慌忙道:“恩人请坐;小二却待正要寻恩人,有些要紧说话。”
林冲问道:“甚么要紧的事?”
李小二请林冲到里面坐下,说道:“却才有个东京来的尴尬人,在我这里请管
营,差拨,吃了半日酒。差拨口里呐出“高太尉”三个字来,小二心下疑惑,又着
浑家听了一个时辰。他却交头接耳,说话都不听得。临了,只见差拨口里应道∶
“都在我两个身上。好歹要结果了他!”那两个把一包金银递与管营,差拨,又吃
一回酒,各自散了。不知甚么样人。小人心疑,只怕在恩人身上有些妨碍。”
林冲道:“那人生得甚么模样?”
李小二道:“五短身材,白净面皮,没甚髭须,约有三十馀岁。那跟的也不长
大,紫棠色面皮。”
林冲听了大惊道:“这三岁的正是陆虞候!那泼贱敢来这里害我!休要撞我,
只教他骨肉为泥!”
店小二道:“只要提防他便了;岂不闻古人云“吃饭防噎,走路防跌?””林
冲大怒,离了李小二家,先去街上买把解腕尖刀带在身上,前街后巷一地里去寻。
李小二夫妻两个捏着两把汗。
当晚无事。
林冲次日天明起来,洗漱罢,带了刀,又去沧州城里城外,小街夹巷,团团寻
了一日,牢城营里,都没动静;又来对李小二道:“今日又无事。”
小二道:“恩人,只愿如此。只是自放仔细便了。”
林冲自回天王堂,过了一夜。
街上寻了三五日,不见消耗,林冲也自心下慢了。
到第六日,只见管营叫唤林冲到点视厅上,说道:“你来这里许多时,柴大官
人面皮,不曾抬举得你。此间东门外十五里有座大军草料场,每月但是纳草料的,
有些贯例钱取觅。原来是一个老军看管。如今我抬举你去替老军来守天王堂,你在
那里寻几贯盘缠。你可和差拨便去那里交割。”
林冲应道:“小人便去。”
当时离了营中,径到李小二家,对他夫妻两个说道:“今日管营拨我去大军草
料场管事,却如何?”
李小二道:“这个差使又好似天王堂∶那里收草料时有些贯例钱钞。往尝不使
钱时,不能彀这差使。”
林冲道:“却不害我,倒与我好差使,正不知何意?”李小二道:“恩人,休
要疑心。只要没事便好了。正是小人家离得远了,过几时那工夫来望恩人。”
就在家里安排几杯酒请林冲吃了。
卑不絮烦。
两个相别了,林冲自到天王堂,取了包里,带了尖刀,拿了条花枪,与差拨一
同辞了管营。
两个取路投草料场来。
正是严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渐起;却早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
林冲和差拨两个在路上又没买酒吃处。
早来到草料场外,看时,一周遭有些黄土墙,两扇大门。
推开看里面时,七八间草屋做着仓廒,四下里都是马草堆,中间zy草厅。
到那厅里,只见那老军在里面向火。
差拨说道:“管营差这个林冲来替你回天王堂看守,你可即便交割。”
老军拿了钥匙,引着林冲,分付道:“仓廒内自有官府封起。这几堆草,一堆
堆都有数目。”
老军都点见了堆数,又引林冲到草厅上。
老军收拾行李,临了说道:“火盆,锅子,碗碟,都借与你。”
林冲道:“天王堂内,我也有在那里,你要便拿了去。”
老军指壁上挂一个大葫芦,说道:“你若买酒吃时,只出草埸投东大路去二三
里便有市井。”
老军自和差拨回营里来。
只说林冲就床上放了包里被卧,就床边生些焰炎起来;屋后有一堆柴炭,拿几
块来,生在地炉里;仰面看那草屋时,四下里崩坏了,又被朔风吹撼,摇振得动。
林冲道:“这屋如何过得一冬?待雪晴了,去城中唤个泥水匠来修理。”
向了一回火,觉得身上寒冷,寻思“却才老军所说,二里路外有那市井,何不
去沽些酒来吃?”
便去包里里取些碎银子,把花枪挑了酒葫芦,将火炭盖了,取毡笠子戴上,拿
了钥匙出来,把草厅门拽上;出到大门首,把两扇草场门反拽上锁了,带了钥匙,
信步投东,雪地里踏着碎琼乱玉,迤逦背着北风而行。
那雪正下得紧。
行不上半里多路,看见一所古庙,林冲顶礼道:“神明庇佑,改日来烧纸钱。”
又行了一回,望见一簇人家。
林冲住脚看时,见篱笆中,挑着一个草帚儿在露天里。
林冲迳到店里。
主人道:“客人,那里来?”
林冲道:“你认得这个葫芦儿?”
主人看了道:“这葫芦是草料场老军的。”
林冲道:“原来如此。”
店主道:“即是草料场看守大哥,且请少坐;天气寒冷,且酌三杯,权当接风。”
店家切一盘熟牛肉,烫一壶热酒,请林冲吃。
又自买了些牛肉,又吃了数杯,就又买了一葫芦酒,包了那两块牛肉,留下些
碎银子,把花枪挑着酒葫芦,怀内揣了牛肉,叫声“相扰,”便出篱笆门仍旧迎着
朔风回来。
看那雪到晚越下得紧了。
再说林冲踏着那那瑞雪,迎着北风。
飞也似奔到草场门口,开了锁入内看时,只叫得苦。
原来天理昭然,佑护善人义士,因这场大雪,救了林冲的性命∶那两间草厅己
被雪压倒了。
林冲寻思:“怎地好?”放下花枪,葫芦,在雪里;恐怕火盆内有火炭延烧起
来,搬开破壁子,探半身人去摸时,火盆内火种都被雪水浸灭了。
林冲把手床上摸时,只拽得一条絮被。
林冲钻将出来,见天色黑了,寻思:“又没打火处,怎生安排这半里路上有个
古庙可以安身,——”我且去那里宿一夜,等到天明,却作理会。”
把被卷了,花枪挑着酒葫芦,依旧把门拽上,锁了,望那庙里来。
入得庙门,再把门掩上。
傍边正有一块大石头,拨将过来靠了门。
入得里面看时,殿上塑着一尊金甲山神,两边一个判官,一个小鬼,侧边堆着
一堆纸。
团团看来。
又没邻舍,又无庙主。
林冲把枪和酒!谤芦放在纸堆上;将那条絮被放开;先取下毡笠子,把身上雪
都抖了;把上盖白布衫脱将下来,早有五分湿了,和毡笠放供桌上;把被扯来,盖
了半截下身;却把葫芦冷酒提来慢慢地吃,就将怀中牛肉下酒。
正吃时,只听得外面必必剥剥地爆响。
林冲跳起身来,就缝缝里看时,只见草料场里火起,刮刮杂杂的烧着。
当时林冲便拿了花枪,却待开门来救火,只听得外面有人说将话来,林冲就伏
门边听时,是三个人脚响。
直奔庙里来;用手推门,却被石头靠住了,再也推不开。
三人在庙檐下立地看火。
数内一个道:“这一条计好么?”一个应道:“端的亏管营,差拨,两位用心!
必到京师,禀过太尉,都保你二位做大官。——这番张教头没得推故了!”
一个道:“林冲今番直吃我们对付了!高衙内这病必然好了!”
又一个道:“张教头那厮!三四五次托人情去说,“你的女婿没了,”张教头
越不肯应承,因此衙内病奔看看重了,太尉特使俺两个央浼二位干这件事;不想而
今完备了!”
又一个道:“小人直爬入墙里去,四下草堆上点了十来个火把,待走那里去!”
那一个道:“这早晚烧个八分过了。”
又听得一个道:“便逃得性命时,烧了大军草料场,也得个死罪!”
又一个道:“我们回城里去罢。”
一个道:“再看一看,拾得他两块骨头回京,府里见太尉和衙内时,也道我们
也能会干事。”
林冲听那三个人时,一个是差拨,一个是陆虞候,一个是富安,自思道:“天
可怜见林冲!若不是倒了草厅,我准定被这厮们烧死了!”
轻轻把石头开,挺着花枪,左手拽开庙门,大喝一声:“泼贼那里去!”
三个人都急要走时,惊得呆了,正走不动,林冲举手,察的一枪,先搠倒差拨。
陆虞候叫声“饶命,”吓的慌了,手脚走不动。
那富安走不到十来步,被林冲赶上,后心只一枪,又搠倒了。
翻身回来,陆虞候却才行得三四步,林冲喝声道:“好贼!你待那里去!”
劈胸只一提,丢翻在雪地上,把枪搠在地里,用脚踏住胸膊,身边取出那口刀
来,便去陆谦脸上搁着,喝道:“泼贼!我自来又和你无甚么冤仇,你如何这等害
我!正是“杀人可恕,情理难容!””陆虞候告道:“不干小人事;太尉差遣,不
敢不来。”
林冲骂道:“奸贼!我与你自幼相交,今日倒来害我!怎不干你事?且吃我一
刀!”
把陆谦上身衣扯开,把尖刀向心窝里只一剜,七窍迸出血来,将心肝提在手里,
回头看时,差拨正爬将起来要走。
林冲按住,喝道:“你这厮原来也恁的歹,且吃我一刀!”
又早把头割下来,挑在枪上。
必来把富安,陆谦,头都割下来,把尖刀插了,将三个人头发结做一处,提入
庙里来,都摆在山神面前供桌上。
再穿了白布衫,系了搭膊,把毡笠子带上,将葫芦里冷酒都吃尽了。
被与葫芦都丢了不要,提了枪,便出庙门投东去。
走不到三五里,早见近村人家都拿了水桶,钩子,来救火。
林冲道:“你们快去救应!我去报官了来!提着枪只顾走。那雪越下得猛。林
冲投东走了。两个更次,身上单寒,当不过那冷,在雪地里看时,离得草料场远了,
只见前面疏林深处,树木交杂,远远地数间草屋,被雪压着,破壁缝里透火光出来。
林冲迳投那草屋来,推开门,只见那中间y今烧着柴火。林冲走到面前,叫道:“众
位拜揖;小人是牢城营差使人,被雪打湿了衣裳,借此火烘一烘,望乞方便。”
庄客道:“你自烘便了,何妨得。林冲烘着身上湿衣服,略有些干,只见火炭
里煨着一个瓮儿,里面透出酒香。林冲便道:“小人身边有些碎银子,望烦回些酒
吃。”
老庄客道:“我们夜轮流看米囤,如今四更,天气正冷,我们这几个吃尚且不
够,那得回与你。休要指望!”林冲又道:“胡乱只回三两碗与小人寒。”
老庄客道:“你那人休缠!休缠!”
林冲闻得酒香,越要吃,说道:“没奈何,回去罢。”
众庄客道:“好意着你烘衣裳向火,便要酒吃!去!不去时将来吊在这里!”
林冲道道:“这厮们好无道理!”
把手中枪看着块焰焰着的火柴头望老庄家脸上只一挑;又把枪去火炉里只一搅。
那老庄家的髭须焰焰的烧着。
众庄客都跳将起来。
林冲把枪杆乱打,老庄家先走了,庄客们都动弹不动,被林冲赶打一顿,都走
了。
林冲道:“都走了!老爷快活吃酒!”
土坑上却有两个椰瓢,取一个下来倾那瓮酒来吃了一会,剩了一半,提了枪,
出门便走,一高一步低,踉踉跄跄,捉脚不住;走不过一里路,被朔风一掉,随着
那山涧边倒了,那里挣得起来。
大凡醉人一倒便起得。
当时林冲醉倒在雪地上。
却说众庄客引了二十馀人,迤枪拽棒,都奔草屋下看时,不见了林冲;却寻着
踪迹,赶将来,只见倒在雪地里,花枪丢在一边。
众庄客一齐上,就地拿起林冲来,将一条索缚了,趁五更时分把林冲解投一个
去处来。
那去处不是别处,有分教∶蓼儿洼内,前后摆数千支战舰艨艟;水浒寨中,左
右列百十个英雄好汉。
正是∶说时杀气侵人冷,讲处悲风透骨寒。
毕竟看林冲被庄客解投甚处来,且听下回分解。

武松打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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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子头误闯白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