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漫足控mmd:关于现代绘画艺术对于美国诗人威廉·卡洛斯·威廉斯的影响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品牌网 时间:2024/04/29 13:37:25
这个答复很好,还有没有结合具体的诗歌来分析这个诗人受到的画家的影响呢?

威廉斯与画家
在众多的欧美艺术家和画家中,杜尚对威廉斯产生的极大影响不容忽略。1915 年,杜尚从法国移居到美国,很快便成为沃尔特·阿伦斯伯格沙龙最引人注目的人物。威廉斯和史蒂文斯常去Arensberg工作室欣赏杜尚的画作。威廉斯(Williams, 1967:136)也承认,尽管他不能极为敏锐地领会杜尚的画,但却使他心绪不宁,十分着迷。实际上,威廉斯比其他美国画家、作家更能较为深刻地领会杜尚的作品和思想,并从中获益匪浅。因为从小聆听着法语长大的威廉斯是惟一能自如、流利地用法语与杜尚进行交流的作家。
威廉斯首先注意到杜尚作品标题的独特。例如,杜尚的一幅题名为《泉》(Fountain)的画面上实际上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尿壶。杜尚之所以用富有诗意的《泉》命名他的作品,主要是为了吸引观者的注意力,激起他们的兴致。杜尚经常对标题十分重视和感兴趣,他把标题视为艺术作品中非常重要、不可缺少的部分。他认为“特定词语的意义中有种类似爆炸的东西,他们比词典中的意义更具有价值。” (Marling, 1982:57) 杜尚对作品标题的情有独钟促使威廉斯对诗歌标题的作用重新思考。于是,威廉斯也开始把标题视为诗歌创作的工具。他通过重新投射诗歌的语境把读者引到一个新的构架中去。例如,他的《一个机车的舞会的序曲》(Overture to a Dance of Locomotive),《献给孤独弟子》(To a Solitary Disciple),《愿望顶楼》(The Attic Which Is Desire)这些奇特的标题就紧紧地抓住了读者的注意力。
此外,在威廉斯的作品中,我们还可以寻觅到杜尚的“现成物体变换法”(readymade)的踪迹。(Macleod,2000:210) Readymade是达达派(Dadaist)开创的一个著名的艺术形式。在创作readymade 的过程中,艺术家将常见的物体放在不常见的环境中,即换位,造成一种强烈奇特的气氛。上文提及的杜尚的《泉》便是典型的readymade艺术形式的作品。不难想象,再平常不过的便池,作为一件艺术作品被放置在展览馆里,在当时引起的轰动是可想而知的。这恰恰是艺术家所要追求的。威廉斯把这种Readymade艺术手法所造成的强烈而奇特的艺术效果移植到诗歌创作,例如,《红色手推车》展示“车、水、鸡”三个没有任何联系、朴实无华的意象来表现日常生活中最平凡的一个景象和生活画面,读者会情不自禁地从中悟出:最平凡、最司空见惯事物中最具朴素美。而这恰好是这首小诗的动人之处和魅力所在。这也是威廉斯所认为的“任何事物都可入诗”(A poem can be made of anything.)的真实写照。(Halter, 1994:13)
尽管威廉斯开始了文学创作生涯,可是做画家的念头还时常萦绕在其心头,久久不舍放弃。与此同时,一位美国著名画家又时常怀着当作家的雄心,这个画家就是威廉斯的第一个最亲密的朋友查尔斯·德穆思(Charles Demuth)。威廉斯与德穆思志趣相投、志同道合,以及对现代主义持有相同的理解和看法使他们成为终生密友。而且,通过德穆思的介绍引见,威廉斯结识了许许多多画界和文学界的朋友。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德穆思把威廉斯引入了纽约现代派前卫派的圈内。威廉斯为了表达他对德穆思的敬意,他把其诗作《春天及一切》(Spring and All)奉献给了德穆思。而德穆思也将自己的绘画作品《机器》(Machinery)和《我看见金色的5字》(I Saw the Figure 5 in Gold)奉献给挚友威廉斯。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德穆斯的未来主义绘画作品《我看见金色的5字》是在读了威廉斯的诗作《巨大的数字》(The Great Figure)这首诗作之后,灵感大发,创作而成。画面上三个醒目的金色的5字非常夺目。最大的5字占满了整个画面,似乎正从我们眼前飘过,第二和第三个5字退后退远作为画面背景,一下子把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在中心,营造了深远、紧张、速度、运动的不稳定感,整个画面充满了视觉张力。有趣的是,这幅画营造的气氛和效果在一定程度上是画家德穆斯采纳了威廉斯“运用重叠的画面”的建议所获得的。(Halter, 1994:102)
此外,威廉斯一生中收集了德穆思、哈特利、希勒等很多画家的作品。在闲暇之余,他便欣赏、体味、研究这些画作,并根据这些绘画来创作诗歌。尽管威廉斯在其后期作品中从未停止探索现代主义,但他对古典绘画的浓厚兴趣仍丝毫未减。例如,他的诗集《来自布鲁盖尔的画》(Pictures from Breugel) 中的全部诗作都是基于他最喜爱的画家布鲁盖尔的画而创作的,如《舞蹈》(The Dance)、《孩子的游戏》(Children’s Games)、《盲人的寓言》(Parable of the Blind)等等。威廉斯试图在这些诗中表现布鲁盖尔在其画中所要体现的效果。事实上,在威廉斯的不少诗作中,我们都可寻觅到他最喜爱的画家或艺术家作品的影子。如,《幼小的美国梧桐》(Young Sycamore)使我们联想到阿尔弗雷德·斯泰格利茨的摄影作品《春天阵雨》(Spring Showers)、《古典景象》(Classic Scene)使我们联想到查尔斯·希勒的画《古典风景》(Classic Landscapes)。
3. 诗与画的结合
3.1威廉斯与立体主义
“画家率先进行现代主义的革新探索,因而绘画是艺术形式的先锋。现代派作家经常效仿视觉艺术,进行文学实验性创作尝试。因此,倘若对现代艺术最基本的知识都一无所知,就无法透彻地理解现代主义文学的发展。”(Macleod,2000:194) 这恰好与威廉斯在其自传中所说的:“正是塞尚和印象派追随者的作品开创了斯泰因(Stein)、乔伊斯(Joyce)和许多其他作家的时代。”(Williams,1967:380)具有异曲同工之处。
十九世纪末,西方绘画界兴起了一种新的理念:将形、色等绘画元素从写实形象中抽象出来,去重新塑造或表现与自然不同的内心视象。二十世纪初,毕加索和勃拉克创造出一种与传统法规相去甚远的、全新的绘画语言:用块面结构关系来分析物体,表现体面的重叠、交错。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画给观众的真正印象是非“立体”的,因为一切物象的碎片均给铺陈在画布的“平面”上,其背景并无纵深感。理论上,画家要使观众对分成小立方块的物体作“面面观”,时而瞥见一物之左侧,时而瞥见一物之右侧。于是,以毕加索、勃拉克为代表的“立体主义”绘画逐渐兴起,它的兴起标志着现代绘画进入一个崭新阶段。
早期的立体主义被称为“分析立体主义”(Analytical Cubism)。逐渐地,这种“分析立体主义”的手法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于是画中的立方体变成了扁平的方形而相互重叠。继而三角形,长方形,字母和单词等等元素出现于画面,并且真正的物体,如一张香烟包装纸,一片音乐或者一篇报纸文章出现于画面。终于,物体的原形或部分或全部重现于画面,而穿插闪躲于几何构图之间。色彩也有沉闷的单色变为鲜艳的的复色。这时候,“综合立体主义”(Synthetic Cubism)便登上了历史舞台。总之,立体主义主张把许多不同视点的视象在一幅画面中同时呈现出来,并把一切物象加以主观的组合。立体派主张抵抗纯粹的抽象观念,但又努力与那些非模仿却又与现实相联的艺术形式的关键问题达成妥协的这些艺术观点深深地吸引着威廉斯,并对其诗风产生一定的影响。
例如,《辩论者》(The Disputants)就明显地带有立体派的痕迹。在诗中威廉斯运用了立体主义画派的表现手法,按照立体主义画派的空间系统法则,将看似零乱,交织组合在一起的立体静物画展示给读者——碗、树枝、叶穗、花瓣、花尖、叉子、面包屑和盘子。并让读者根据对这些零乱的物体用思维把它们在头脑中“综合”成整个物体。
诗人在这里运用了自然解体的分解形式,将这些物体分解为各种几何切面,然后加以主观的组合,利用相互间的重叠、交错,把物体的不同面组合在同一画面上,从而达到了立体主义画派所追求的四维空间。在这种切割、分解、交织中“花镇定自若”,而在桌边边喝咖啡边冷静地交谈者与花卉取得了一致性,在零乱中获取冷静,并形成了画面的中心。这种“以静制动”,使“高谈阔论家如综艺节目那样弱不经风”。此处读者也进入了创作过程,在这种智力游戏般的艺术中,对艺术的一种非社会性的个人思维方式闯入了绘画的创作与欣赏。客观的视觉艺术朝着主观的观念艺术迅疾转化。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读这首诗时,就会感觉到诗中的物体之间的关系看上去不像是显示主义画中的那样有秩序、有条理的组合。那是因为在立体画派中,画面中各个单位的空间独立性是依照有效的视觉手段确定下来的,而立体主义画派所使用的有效手发之一,就是重合法。通过重合法描绘出来的事物都是透明的。这使他的诗作格外具有独特性和现代性。
3.2威廉斯与未来主义
未来主义是欧洲艺术和文学的一次前卫派运动,未来主义艺术家认为,艺术的演变和人类历史的演变一样,是一个不断进步的过程。他们对传统旧文化艺术实施了最猛烈地抨击,并试图将其摧毁。“向旧世界宣战,摧毁一切现代的文明形式,创造和表现一个新世界——一个充满运动、速度、动能的新世界,乃是未来主义艺术的根本精神。”(河清,1998:5)未来主义艺术作品所要表现的都是现代生活的新题材,与过去的旧题材无关:“必须清除一切陈旧的主题,以表现我们的、骄傲狂热的旋涡般的生活。” (河清,1998:12) 未来主义画家最爱的题材是火车和汽车的疾驶,飞机的穿梭,车站和节庆的喧闹,夜晚的电灯光等。
未来主义的观念在威廉斯的诗作里表现得淋漓尽致。例如,威廉斯在“巨大的数字”这首诗中,以极其感叹的笔调,描绘了他在回家的路上,目睹一辆印着金色5字的红色救火车疾驰而过给他留下极其深刻的瞬间印象的奇妙感觉。夜雨、疾驰的红色救火车,巨大的金色的数字5,锣声紧敲,警报尖鸣,车轮隆隆,相互交织在一起,在读者面前展现出一系列清晰鲜明的视觉印象:红色的救火车,金色数字5呈灰暗色调的夜雨中,巨大的金色5字不停地闪耀,更增加了紧张、速度、运动的不稳定感,使整个画面充满了视觉张力,构成了一幅典型的充满未来主义理念的画面:“一切都在(运)动,一切都在奔驰,一切都在迅速变迁。” (河清,1998:6) 同时,体现出现代社会生活的速度,体现了未来主义艺术所提倡的的根本精神——创造和表现一个新世界 —— 一个充满活力、运动、速度、动能的新世界。这一瞬间的印象太突然、太深刻了,于是威廉斯从口袋里掏出纸即兴写下了这首诗歌。值得一提的是,著名画家德穆斯(Charles Demuth)在读了威廉斯的这首诗作之后,深受启发,于是创作出一幅未来主义的绘画作品《我看见金色5字》(I Saw the Figure 5 in Gold)。
4. 结束语
威廉斯曾告诉他的采访者说“我很想成为一名画家。它一定至少给我作为诗人同样多的满足。”(Marling,1982:35) 他还曾说“要不是运送手稿比运送潮湿的油画帆布容易的话,我肯定会成为一个画家的。”(Marling,1982:1) 听起来这似乎是句玩笑话,但不难看出,威廉斯对绘画的钟爱和留恋,尽管他最终选择从事诗歌、小说和剧本创作。威廉斯对绘画艺术的热爱,以及割舍不断绘画情结对其一生的文学诗歌创作生涯都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