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王:海盗之战中文版:[急]就靠大家的智慧来帮我啦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品牌网 时间:2024/04/29 04:50:32
我正在参加暑期社会实践活动,我们主要研究的课题是关于当代<中学生社会活动和对社会关心及认知程度>.
所以,我在网上开展讨论,希望有见解的朋友可以帮帮我,我会收集大家的意见然后整理到调查报告中去的,大家可以围绕中学生课外活动参加社会活动情况,知识水平结构,国内外知识了解情况;对最新科技认知情况等方面来回答,谢谢了!尽量发挥自己的意见````下面是其他几位网友回答的,大家可以看看再答:

1\我是认为现在没几个中学生会真的有意识的参加什么社会活动。一个是家庭的不支持,一个是自身的问题,懒惰。老实说中学生知识水平还是限于一个方盒子里,扩展不了,主要怪老师还有学校了,就知道死教育。唉,不想说了

2\当代中学生 一大问题 这要从他们的母亲的母亲那一代讲起 那时的人们遭遇着3年灾荒 十年动荡 那时的人们从心理明白了人是要分等级的 只有向上爬才能有出息 于是 他们便用这种思想教育着他们的子孙 现在的中学生面临的是繁华的世界 形形色色的人 随着经济的发展 这种竞争的力量便越发现的重要 但是想出人投地就必须得苦读寒窗 人一生的最美好的时光被家长掠夺的只剩下睡眠时间了 学学学 到最后 他们的人生中只剩下一道道问答题 脑海里全是阿谀奉承 博得上级的好感 他们的人生中 甚至跟女朋友拉手都不知道是该将手放在上面还是该将手放在下面 当女友 想逛街的时候 他却在忙活着数学考试 这样的人生是你所向往的么

1.既然‘我们主要研究的课题是关于当代<中学生社会活动和对社会关心及认知程度>’,那么就应该主要调查中学生自己对其看法,而不是别人认为他们怎么怎么样
2.不要调查他们不要怎么样、不想怎么样,应该主要调查他们想怎么样、认为要怎么样,这样才能得出相对来说比较客观的答案
3.有事忙,有机会再说,呵呵

问网友有啥用,怎么也该守在中学门口抓几个真正的中学生来问问吧。现在的中学生也不是向第二个网友所说只会读书啦,有社会活动经历的中学生到大学也是很吃香的。不管出于公益目的还是功利目的,积极参加社会活动的中学生还是大把大把的。

关于科学知识社会学跟科学社会学的关系,简单说二者是个包含关系。科学社会学中包含了两大部分。一部分是传统的科学社会学,也叫美国默顿学派科学社会学,它在70、80年代处于正统地位,其首领人物默顿曾经得过美国总统科学奖,当年戈尔给他发过奖章。但目前起源于英国爱丁堡学派的科学知识社会学(SSK)已经取而代之,取得了统治地位,尤其在90年代这种现象非常明显。关于这一学科最近的进展,南开大学刘军军博士写了一本综述性著作,这本书全面的介绍了SSK的一些理论和实践,文献非常齐全。另外这本书是一个三阶的研究,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这本书的目的是“我看SSK如何看科学”。目前国内正在对这一学科做大规模的引进。

下面我开始讲SSK的起源。这里讲的是非常粗线条的,也未必正确。SSK的前身很复杂,根据Bloor和Barnes讲,这种思想可以追溯到19世纪,当时德国的图宾根学派有一个“教会编史学”,认为应该把正统的思想与非正统的思想都给予中肯的对待。SSK的倡导者认为这对他们有启发,但我个人认为这是他们后来找出来的,也就是他们在提出自己的学科以后又回到前人那里寻找佐证。第二个前身是旧知识社会学。我们知道知识社会学哲学味比较浓,而且有观念论的色彩,属于欧洲哲学跟社会学相结合的产物。但它在19世纪20、30年代发展起来以后,就停滞不前了。接下去是美国默顿学派的统计性、宏观的对社会运行的科学占了主导地位。SSK是继承了旧知识社会学的一些东西,而反对美国的那套东西。还有一个渊源是1962年科学哲学家Kuhn写的一本小册子,就是《科学革命的结构》。这本小册子在美国卖了上百万册,一本哲学著作能卖到这个册数,是一个很令人吃惊的现象。现在什么人都引用Kuhn的理论,以至于Kuhn都急了,说人们经常误解他的意思。Kuhn在80年代的一次演讲中特别批评了SSK,说我的观点跟你们的理解根本是两回事。再一个渊源是Wittgenstein后期的哲学。Wittgenstein自己创造了两套哲学体系,一个是逻辑原子论,另一个是他后来的哲学研究。SSK自称是受到了Wittgenstein的一些启发,但也有人说他们曲解了Wittgenstein的观点。但无论是正解还是曲解,至少它对SSK起到了一个促进的作用,尤其是Bloor受其影响比较大。最后一个渊源是反对传统的科学哲学。传统的科学哲学主要是逻辑经验主义和批判理性主义。SSK认为这些正统的科学哲学对科学的描述都给了人错误的印象,是过分理想化的描述,是有问题的。

SSK真正的发展是起源于英国的爱丁堡大学。我们知道休谟是爱丁堡的,SSK在某种程度上也继承了休谟的传统。我最近看了一个材料,上面说SSK的起源有一个特殊的背景。当时斯诺讨论两种文化之争,最后的结果是跟英国首相合作,对科学本身进行研究,找了一批有自然科学背景的人物,包括Barnes、Bloor等。当时起了一个题目就叫“Science Study”。非常有趣的是,30年过去以后,他这一套思想又回到了起点。这里三个重要的人物可以简称BBC,就是Barnes、Bloor和Coollins。其中Barnes和Bloor属于创始性人物,Coollins则是巴斯学派的首领人物。现在SSK在世界上影响最大的就是Collins。他写的论文最多,影响也最大。还有一个代表人物是Mulkay,他跟后现代也有一定关系。英国SSK起源以后,马上影响到法国。法国有个重要人物,就是巴黎高等矿业大学的Latour。Latour当时是一个年轻的哲学工作者,他受到SSK的启发,70年代到美国做了一项关于人类学的调查工作。他到了美国西海岸圣地亚哥非常有名的一个研究所。他在那里做了2年多的工作,主要任务就是把科学家当动物一样进行观察,观察结果写了一本书,名字叫《实验室生活》,这本书已经成为这一领域的一部名著,奠定了巴黎学派的基础。Latour本人英语不太好,他是跟英国一个学者合作写成这本书的。

上面是SSK在欧洲的起源。但任何一个学科不太可能只在欧洲搞成气候,还需要借助于美国这个“放大器”的力量。20世纪三大学术运动,也就是法兰克福学派、维也纳学派和SSK,实际上都是在欧洲产生以后,扩散到美国才取得巨大影响的。SSK在美国成为正统,有几个主要的代表性学者。西海岸的领军人物是UCSD的Shapin,他是从英国来到美国的。第二个是美国中部UTUC的Pickering,他是先在英国拿了一个理论物理学的博士学位,然后又到爱丁堡大学拿了一个“Science Study”博士学位。他写了一本非常有名的书,叫《建构夸克》。第三个是美国东部Cornell的Pinch。这里只是举了几个例子,其他有影响的人物还有很多。

上面只是SSK产生与发展的一个线索,而这一学科兴起的一个总的背景是20世纪的科学由小变大,成为一种“大科学”。当科学的影响力渗透到社会生活中的各个方面时,就会带来许多负面影响。没有这个背景SSK是不可能产生的。

那么SSK与默顿学派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我曾经问皮克林,英国爱丁堡学派与美国哥伦比亚的默顿学派之间是一种什么关系?后者对英国的SSK有什么影响?他回答的非常干脆利落,说双方是一种相互轻蔑的关系。英国SSK认为,美国人搞的科学社会学完全是为科学家服务的,属于一种科学家的社会学,而不是关于科学知识本身的社会学,因而错过了所有有趣的和重要的方面。而美国科学社会学家则认为,英国SSK的做法是很危险的,如果科学知识可以进行社会学的分析,至少是“发疯”的,并且可能是“邪恶”的,因为它摧毁了最牢固的人类知识大厦,从而会导致一种反科学。

关于SSK的一些重要著作我大致列了一下,这些书霍桂桓老师已经译成中文了。首先是Bloor的《知识及其社会意象》,这是SSK的经典之经典,如果你想了解SSK这是第一本需要读的。SSK的强纲领就是在这本书中提出来的。第二本书是Barnes写的小册子《库恩与社会科学》。另外还有几本书,包括刚才提到的Latour的著作《Laboratory Life》等等(具体书名见演讲者的Powerpoint)。(照片展示)这个照片是我拍的,其中有一个象征含义。站着的那位是现在SSK影响最大的柯林斯,坐着的人是传统科学哲学的代表人物弗兰克林,他在科罗拉多大学任教。在美国一次大的会议上,这两个人在主席台上争论起来,然后都去抢话筒,抢的结果是话筒落在了站着的柯林斯手中。从这张照片看,柯林斯控制了话语权,而实际情况也恰好如此。在若干年以前,SSK想发表论文是很难的,因为审稿人都是传统学派的人物。但现在形势大变,SSK掌握了几乎所有学术刊物的审稿权和主编权,传统学派想发表文章非常困难,包括默顿的大弟子科尔,他想发表一篇文章人家都不理他。所以现在确实是河东河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柯林斯掌握了话语权,也得到了普遍承认。他得到过两个大奖,一个是贝尔纳奖,这是社会学界最重要的一个大奖。最近7、8年贝尔纳奖几乎全都给了SSK。另外一个奖是默顿奖,这很令人惊讶,因为他恰恰是反对默顿学派的。这也说明了国外之间的学派争论归争论,授奖还是很客观的、很有宽容精神的。这种情况在国内是不可能的。柯林斯最有名的一本书是他的一部文集,叫《改变秩序》。他获奖的另一本书是“The Gloem”,这本书中文翻译的不好。“Gloem”是柯林斯自己构造的一个词,它用了一种隐喻的方法,形容现代科学就象Gloem神话中传说的怪物一样,体格非常强大,很有力量,但很笨,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和想干什么。另外从英国爱丁堡去美国的皮克林编了一本文集,叫“作为实践与文化的科学”,1992年在芝加哥出版。这本书很有价值。在这本书里他认为,如果科学只是讲知识就是老一套的了,知识是固定的,而他讲的科学是作为实践和文化的科学。1995年他自己又出版了一本书,叫The Mangle of Practice”。他自己很欣赏这本书,但我感觉一般,没有什么东西。此外,Shapin有一本成名作《利维坦与气泵》,是对历史的案例研究。这本书写的很不错。另外诺尔—塞廷尔写了一本可以跟Latour的《实验室生活》并驾齐驱的书,叫做《知识的制造》。此外Mulkay写了大量关于科学社会学的文章。其他代表性著作还有Hess写的《新时代科学》、《科学元勘》等等。

下面谈一下SSK的认识论特征。很多人都指出,SSK在认识论上有相对主义的倾向,因为它把科学与宗教、迷信、巫术等等其他的文化都看成一种信念系统,所以这些东西都差不多,没有哪个正确之分。虽然SSK只是哲学史中诸多相对主义认识论中的一个,但它的相对主义有一定的新意,这体现在它的“对手”是谁上。人们都认为相对主义的对手当然就是理性主义,但SSK主要反对的是绝对主义。也就是说它反对绝对的划界。这一点很多人没有意识到。如果这样来理解的话,SSK的相对主义除了认识论意义以外,还有超出认识论的一些人文、政治和道德方面的意义,也就是说它意味着平权,认为科学与其他文化都处在同一个平面上,而不是说科学高高在上,科学对一切事物都有绝对的解释权威。另外值得一提的是,SSK认识论上的相对主义实际上是“逼上梁山”。一开始人们都认为它有相对主义,而SSK对此没有什么明确的反应,后来它被逼的无路可走,反而加强了自己的相对主义倾向。比如Barnes和Bloor写了一篇很长的文章,阐述他们的相对主义是什么意思。柯林斯把自己的相对主义定义为一种“经验论的相对主义”。实际上SSK自身内部对相对主义也没有一个一致的看法,批评SSK的人对它的相对主义做了一种最坏的理解,就是将之引到最容易攻击的一个角度,然后去进行批判。这也是学术争论采取的一种最有效的、最方便的伎俩。但这样把别人引到庸俗的程度然后把它打倒,并无助于问题的解决。我认为SSK的相对主义实际上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值得做一、两篇硕士甚至博士论文。在这里我想到了美国的约翰·霍根评论费阿本德时曾经有一段话。费阿本德一般被认为是反对方法,属于后现代的人物之一,但霍根虽然是一个记者,却真正理解了费阿本德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说费阿本德抨击科学并不是因为他不相信科学,恰恰相反,他抨击科学是因为他认识到科学太强大了,在当前的社会中有可能使人类的思想、文化的多样性受到损害,从而引起了人文学者的恐惧。所以费阿本德的反科学与科学哲学家不是站在同一个层次上说话,他是站在更高的层次和更广的视野来看问题的,应当属于人本主义者。我引用的第二句话是,费阿本德和库恩一样,不承认自己是反科学,他说“我反对的仅仅是科学至上的一种极端的科学主义的观点,因为不是每个事件都能用科学来处理的,如此而已,我没有说更多的东西”。我认为对SSK的相对主义也应该做相似的理解,因为它是在隐喻的意义上讲话,而不是在字面的意义上讲话。

另外一个问题是方法论问题。这方面争论更多。早期我写过一篇小文章,讲到SSK在方法论上有一种经验论的色彩,当时这方面谈的不多。写出来以后马上就受到了激烈的批判,这反倒促使我更仔细的思考这个问题,思考之后就发现它确实有经验论的色彩,我当初的感觉是对的。只要一做案例研究、一做人类学的观察,它这种经验论的色彩是非常浓的。大家可以按哲学上各种各样经验论的定义来检验这种说法是不是正确。而且SSK考察科学大多不是从规范出发,不是说科学应当如何如何,而是研究实际上的科学到底是什么样的。所以它跟传统的科学哲学不一样。它认为科学是不是理性的我不管,我先看看实际中的科学是不是代表了理性。关键看科学界实际在做什么、在怎么做,科学家的行为是怎么样的,他们在基金的资助申请中、在实验室中、在写论文过程中、在宣传成果上面,是不是都严格按照理性、客观的标准去做了,有没有弄虚作假、搞各种伎俩等等。它认为实际的情况非常复杂,什么样的都有,它关心的就是这种实际中的科学。比如柯林斯就关心科学中的“不轨行为”。以前都认为不轨行为不属于行为,科学就是真理,等同于正确的东西,凡是有问题的东西都看做科学的外部问题。但在SSK看来完全不是这样,它认为所有的现象都是科学中的正常现象。实际上在科学家当中在大量搞科学的同时,也在大量搞伪科学。在SSK看来,科学家做的东西都是科学,其中什么都有,这就把外部问题转化成内部问题了。

对SSK的批评非常多。一个是传统的科学社会学家们对它非常不满,比如科尔写了很多东西批判它,例如他的《科学的制造》。其他人还包括卡桑德拉(劳丹的女博士)、劳丹、霍尔顿、牛顿、绍拉特和弗兰克等。实际上在国内也是一样,只要我发表了关于SSK的文章,不管是大文章还是小文章,都有很多人批评。但现在有个大的趋势,就是对SSK认可的人越来越多。更有意思的是美国的《科学哲学》杂志,上面连续出现了几篇文章,说早期的逻辑经验主义就有知识社会学的想法。它的用意无非就是说现在的科学哲学、科学史与科学知识社会学之间需要打通了,它们不可能象以前那样独立发展。

另外还有几个问题。首先就是SSK经过30年的发展,它的观点到底有多激进?他们自己声称很激进,因为他们想有一个区别性的战略。正如有人讲的,SSK要想获得生存,就要标榜自己与其他人多么不同。但是回头来看,目前科学界对它的一个反应,给我一个印象就是SSK的观点一点都不激进。我有四个方面的证据。一个是1989年美国的“2061计划”出了几本书,其中一本叫做《面向全体美国人的科学》,已经成为美国人思想教育的标本。这本书中关于科学的本性、科学在社会中的运作的观点,跟SSK的观点几乎没有差别。第二个证据是1995年,美国的科学院、工程院和卫生研究院这三大院出了一个报告,报告属于科学界内部的一个行为规则,其中有一章专门讲科学的社会基础和科学的社会机制,说社学知识可科学成果必须要被社会认可才能算。这个观点我认为跟SSK几乎是一样的,但它得到了美国三大院的高度认可。第三个证据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99年在布达佩斯开了一个“世界科学大会”,大会有一个重要宣言,叫做“科学以及对科学知识的利用”,这份报告有两个附件,其中大量提到了科学的建筑可科学知识的社会属性、科学家的外部行为规范等,这跟SSK也非常相近。第四个证据是英国上议院2000年签署过一个叫做《科学与社会》的报告,这个报告是为了响应1985年英国皇家协会颁布的一个报告,叫《公众理解科学》,这里也吸收了大量SSK的观点。这些就使我想到,尽管SSK声称自己多么激进,但科学界已经把它很好的内化为自己的一部分了,它在科学界内部并没有引起什么冲突性的反应。但是,为什么SSK自己在说话的时候,却遭到了科学家的激烈批判?这是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是,SSK在经过近30年的奋斗以后,是否达到自己的目标了?30年中SSK的观点变化象走马灯一样,但中间有什么不变的东西?我个人认为,SSK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标,而且现在SSK几乎没有什么新的逻辑空间了,其各种观点的逻辑可能性已经穷尽了。如果要再发展可能就需要找一些新的突破口了。所以我认为它基本上已经达到了目标。而从上面四个报告也可以看出,它客观上也影响了人们对当今科学的理解。但它不变的又是什么东西呢?是它70年代初建立爱丁堡学派小组时的一个想法,就是对科学进行全方位的研究。“Science Study”译成中文是“科学研究”,但这太容易引起误解了。在汉语中“科学研究”只是指科学家的研究,实际上SSK是“对科学家的研究的研究”,属于二阶的东西。所以中文译名似乎应该改一下,比如译成“科学元勘”等等。

第三个问题是,SSK作为西方文化的产物,它对中国有什么启示?为什么它推迟了大约20年才被引入中国?这使我考虑到胡适在20世纪初的时候提出过一个观点,当时社会上流行一种反科学的观点,胡适有一段非常精彩的话,说中国根本没有资格来玩反科学的游戏,因为在中国举目一看,到处连科学家的影子都没有;中国人要学科学上百年都学不完,现在如何谈反科学呢?胡适的话在当时是非常有道理的,但在100年之后的现在来看,他的语境已经发生变化了,社会形势也发生变化了。中国的科学现在已经是比较强大了,至少有一个庞大的体系,而科学的世界观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一个主流文化,至少在中央文献中是这么写的。现在几乎任何东西前面都要加上“科学的”三个字,不管与科学有关还是无关。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SSK对我们今天是有很大的作用的。当然这不完全是在反科学的意义上这样讲的,而是它有助于我们认识到科学的本性是什么。

另外要强调的是SSK主要进行的是案例研究。它虽然有大量的哲学和观点,但那些东西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做论证的,它真正做的工作是案例研究。案例研究有几个方面的好处,我认为它是会持久存在下去的。首先它能把事情深化。实际上的科学史中有大量案例,要比我们的科学史教科书中讲的复杂得多。案例研究是一种经验性的扎扎实实的工作,能深化对事情的认识。第二个好处是持久。理论可能变化无常,但案例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即使把理论去掉它还有用。第三个好处是综合。就是它能把科学史的、科学哲学的、科学社会学的、科学文化的研究都集中在一起,来研究案例,放弃了门户之见。我们中国人要借鉴SSK,必须要跟做案例结合在一起。

此外,SSK对我们还有更大的启示,就是它认为科学只是人类生活中的一小部分内容。有的人一生不学科学,在这个社会中也能活下去,而且挣的钱可能更多。这是从个体角度说的。从整个国家来说,如果所有中国人都不学科学,那么中国可能就要被灭掉了,因此科学是竞争中必须要有的一个东西。但是,SSK又使我们能够看待科学时多了一个外在的、旁观者的、中立的、客观的视角,以一种平常心来看一种世俗化的科学。这是一点。第二点是,科学家所做的工作,并不是象我们平时理解的那样,都是真正的科学,都是一些代表真理的东西,远远不是这样。甚至在科学中没有一件东西达到了逻辑上完全正确的程度。在这种意义上我们可以把科学的概念扩大一点,宽容一点:凡是声称的科学都可以叫做科学。这样就把外部的划界转化成内部的划界。再说的过分一点,可以说伪科学也是一种科学。很多伪科学实际上都是科学家搞的。非科学家搞的伪科学很容易识辨,但科学家搞的伪科学不容易分清,因为他既搞科学又搞伪科学。比如得过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约圣森,他因为研究超导隧道效应而著名,但同时他也在大量搞伪科学,现在他在英国的剑桥领导了一个叫“心物统一”的项目,写了一些论文乌七八糟的,跟他原来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也就是说他既是大科学家,又是大伪科学家。再有一个例子是华莱士,他是跟达尔文同时提出自然选择学说的,但同时他非常相信灵学。按照以前的观点这些是不可理解的,一个人的理性和非理性怎么会结合成这样?实际上现实中的人就是这样的。我们以前把科学可伪科学做绝对的划界,这是对历史的一个错误的重构,而SSK则有助于揭示这个东西。

最后我列一下我们非常容易找到的关于SSK的中文读物。一套是霍桂桓他们译的“科学与社会”丛书,东方出版社出版。关于一些代表人物的贡献,我个人的网页上有一些链接,大家可以看一下。另外张安理这本书我觉得是目前国内最好的一本介绍SSK的书,值得一看。

讨论:

张曙光:刘华杰博士上面对科学知识社会学做了一个介绍,也介绍了很多文献,对于我们进一步了解这个领域很有帮助。先请两位评议人评论。

霍桂桓:我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哲学与文化研究室工作。我觉得今天讲的内容非常全,包括资料的引证、观点的评价、总体的背景和理论发展动态,都很全面。应该说他掌握的资料是非常详细的。我最早研究SSK是96年在社会学所开始的,但是国内很少有人做。这个学科名字叫“科学知识社会学”,其实从这一点来看,刚才华杰讲的有关SSK的经验主义色彩是没有问题的。因为社会学研究90%以上就是经验研究,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经验主义是SSK的题中应有之义。

第二点,刚才华杰讲宏观背景的时候,主要强调了科学在当代的巨大影响力。我想做一点补充,就是同时由以后现代主义为突出特点的、对宏大趋势的消解,也同样是SSK宏观背景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当然SSK专家能直接和后现代主义挂钩的,并不是特别明显,但我认为就西方的现代背景来说,从19世纪末、20世纪初,反唯理性主义就开始兴起并逐渐成气候了,这肇始于新康德学派对科学方法的大讨论。20世纪初以来西方的所有大思想家几乎都有反理性主义的倾向。我个人认为,这一宏观背景能够跟刚才华杰所说的SSK的相对主义直接挂起钩来。其实后现代主义说白了就是两条,第一在生活当中追求平权,第二在理智上追求平面化,消去深度、消去趋势。它骨子里就是相对主义。这接下去讲可能就跟华杰今天的论题稍微远一点了,就是说到底怎么看相对主义、怎么看绝对主义?我个人认为相对主义也罢、绝对主义也罢,其实都是一个“Symbol”。为什么SSK要提出已经在英美国家作为法律法规已经能够确认下来的东西,它还要在科学家那里提出来,而且而科学家那里引起了极其强烈的抵制、反抗、抨击、批判?其实这说穿了很简单,就是科学家把科学本身神圣化了,或者说它认为科学就是一个Symbol。上帝“死”了以后依靠什么?依靠科学。从这个意义上说,科学也罢,科学结论也罢,科学研究过程也罢,包括科学家本人的社会地位、社会身份、社会声誉,给大家、尤其是给平民百姓留下的印象,就是“Symbol”。我认为这是SSK在社会意识层面上的最大功绩之一,就是它认为这种“Symbol”同样是不存在的。它把科学知识的建构过程全都呈现出来,对在人们心目当中作为绝对、普遍、有效真理而存在的科学知识、科学结论究竟是怎么出来的呈现给大家。虽然在不同人、不同著作那里,这种呈现方式各不相同,但它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下面又回到我刚才说的话题上来了,就是怎么看相对主义、怎么看绝对主义?我个人认为相对主义和绝对主义大概能跟研究者的两个点挂上钩。第一个点是,相对主义和绝对主义跟本人的社会地位感和社会声望感是挂钩的。如果你处在一个很高的社会地位上,比方说中国社会科学院院长,那你肯定要反对相对主义。我就是权威,我不能容忍相对主义存在。而如果你只是个小人物,正在拼命往上爬,那我肯定要想方设法证明你这个权威是不存在的。我认为这符合知识社会学的观点。第二个点恐怕要结合以福柯为代表的后现代主义进行考虑,就是说知识如果从社会、文化的维度上看,是不是确实意味着权力和支配?在我看来,SSK对科学家建构知识过程的抨击和揭示,之所以引起这么多科学家激烈的反对,就是跟这一点有关系的。这同样是一个知识社会学的考察。最后可以再说一句,就是究竟是相对主义还是绝对主义,在学理上没有一个非常严格的定义,更多的情况下是用来贴标签用的。标签往往就是打屁股、打板子的前奏,我想尤其是经过文革的老同志们可能会更有感觉,至于它们真正有多大意义,恐怕还是一个有待研究的问题。

曾国屏:华杰对SSK的发展做了一个很翔实、也很有启发性的回顾和述评。下面我跳出SSK再补充几个问题。大家知道,在马克思主义以后,格申写了一篇牛顿力学的最后原理”,在国际上引起了很大轰动,并推动了贝尔纳、摩登等人出现。贝尔纳在科学、社会等方面都做了一些研究工作。马凯、摩登等人都受到了他的影响。(录音效果不清)这涉及到我们国家学科划分上的一些问题。原来管理学下面有一个科学学二级学科,后来给撤掉了;另外中国原来还有一个自然辩证法,现在有十多个博士点,比社会学一级学科的博士点还要多一倍,虽然它只是哲学里面的一个二级学科。在这一点上,首先是格申,然后是贝尔纳、摩登等,后来逐渐演变出了知识社会学、科学知识社会学等。这是从学问的路线上讲的。从体制的路线上讲,“Science Study”作为一个口号是1971年提出来的,后来出现了对科技与社会进行反思的运动,这之后又出现了“Science and Technology Study”,一家是“STS”,一家是“S&TS”,这两家如何区分?到80年代末,STS基本上停滞不前了,S&TS战胜了STS。从体制化的层次上看,S&TS在英、美某些大学里都有专门的系,而这些系的简写又回到了STS,这有点把STS给变相吃掉了的味道。讲到这里,我觉得华杰提出把“Science Study”翻译成“科学元勘”,还是非常准确的,但在大学里面这无法叫做“科学元勘系”,因此从体制化来讲好象又放大了一点。我们国家在以前主要是引进了科学哲学,现在这一主流逐渐被腐蚀,对科学从哲学方面研究逐渐转向社会学、文化学的研究。也就是说对科学的研究从一个层面变成了若干个层面。有人讲体制化的东西没有意思,是可以乱造的,我认为这走到了强SSK的纲领上面了。成立一个体制性的东西实际上和社会是有关系的。比方说科技哲学,在全世界来讲没有单个的“科技哲学系”,只有“科技史和科技哲学系”。在美国有一个“科技哲学中心”,这反映了社会需要量,但从政策角度、组织角度、文化角度、历史角度等研究科学的人就可以呆在那里了,所以成立一个系也不是谁想成立就能成立的,还要看社会需要。今天讲的是SSK,从SSK我联想到最先贝尔纳从政策的、组织的、文化的等几个角度对科学的研究,中间科学社会学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引人注目,后来知识社会学逐渐兴起,而现在又回到了“Science Study”,甚至又回到了“S&TS”,换句话说,就是由仅仅对科学与哲学之间关系的研究,发展到对政策、社会、文化等多角度的研究,因此相应的体制化的情况就出现了。

李晓宁:我5年前跟刘华杰谈了一次,今天是第二次见面。华杰是很聪明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