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绿化:关于李煜的《清平乐》(别来春半)和王维的《积雨辋春庄作》的鉴赏(各200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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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乐
李煜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这是一首抒发离愁别恨的名篇,据说后主乾德四年(966)年,其弟从善入宋久久不归,因恩念深苦,遂作此作。但词中并不拘泥于个人情事,而是虚笔点染,深刻地表现出一种普遍而抽象的离愁别恨的情感,撼人心魄。

春意浓浓,春光明媚之时,人人都喜逐颜开,敞胸纳喜,唯有他因思念柔肠寸断,黯然神伤,台阶上的白梅似雪,纷纷扬扬飘落下来,杂乱地堆在一起,轻轻拂去,却又落了一身,,就象他心中驱不散,挥不走的离愁,绵绵不绝,令人痛苦不堪。大雁来了,信却不来,大雁去了,人却不归,路途漫漫,归路长兮,梦中难归。这离恨就好比越走越远还生长茂盛的春草那样,细碎浓密,无边无际,浩渺无垠。

李煜的词真可谓一波三折,一唱三叹,情韵俱生,极有韵致,他的词淡笔勾勒,明净自然,流走如珠,却辞近意远,令人产生无限的遐思与想象,不知不觉中沉醉其中,待大梦醒来,只发出一声长叹:好词,好词!读李煜的词,也总是让人伤感,让人唏嘘润颊,不忍放手。再与他的生平联系起来,觉得他的一生真的是传奇的一生。斯人长逝已,唯有默默解其中味,细细品词中愁罢。

李煜(937-978),初名从嘉,字重光,号钟隐,南唐中主第六子。徐州人。宋建隆二年(961年)在金陵即位。在位十五年,世称李后主。他嗣位的时候,南唐已苟安于江南一隅。宋开宝七年(974年),宋太祖屡次遣人诏其北上,均辞不去。同年十月,宋兵南下攻金陵。明年十一月城破,后主肉袒出降,被俘到汴京,封违命侯。太宗即位,进封陇西郡公。太平兴国三年(978)七夕是他四十二岁生日,宋太宗恨他有“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之词,命人在宴会上下牵机药将他毒死。追封吴王,葬洛阳邙山。后主前期词作风格绮丽柔靡,还不脱“花间”习气。国亡后在“日夕只以眼泪洗面”的软禁生涯中,以一首首泣尽以血的绝唱,使亡国之君成为千古词坛的“南面王”(清沈雄《古今词话》语),正是“国家不幸诗家幸,话到沧桑语始工”。这些后期词作,凄凉悲壮,意境深远,已为苏辛所谓的“豪放”派打下了伏笔,为词史上承前启后的大宗师,如王国维《人间词话》所言:“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至于其语句的清丽,音韵的和谐,更是空前绝后的了。后主本有集,已失传。现存词四十四首,其中几首前期作品或为他人所作,可以确定者仅三十八首。

王 维〈积雨辋川庄作〉鉴赏

积雨辋川庄作
王 维
积雨空林烟火迟,
蒸藜炊黍饷东葘。
漠漠水田飞白鹭,
阴阴夏木啭黄鹂。
山中习静观朝槿,
松下清斋折露葵。
野老与人争席罢,
海鸥何事更相疑。
王维的这首七律名篇,描写山庄雨景和隐居心情。全诗八句四联,首联写积雨天农家生活。清人方东树说:“此题命脉在积雨二字”(《唐宋诗举要》引)。所以,诗人一下笔就点出积雨。因为连日阴雨,山林空蒙一片,异常静谧,空气潮湿,炊烟枭枭地升起。在这雨天中,男人们一清早就到东边田头劳作了。女人们在家蒸藜炊黍,把饭菜弄好,然后赶紧送到田里去。寥寥十四个字,不仅描绘出积雨天的山林景色、炊烟动态,还展现了农家早炊、饷田的生活画面;既表现出诗人心境的闲逸,又体现田家生活忙碌而怡然自乐。用笔异常精炼、浓缩,有辞简意密之妙。
颈联描写自己隐居禅寂生活。诗人时常在山中静参朝槿,领悟人生无常、奉佛有乐;又在松下采摘露葵,以供清斋素食,虔诚地实践清心寡欲的佛教教义。从艺术表现的角度看,这两句寓禅理于写景叙事之中,颇耐人寻味。
尾联,写自己已经尽去机心,绝去俗念,随缘任遇,与世无争。诗人把《庄子》和《列子》中的两个典故结合起来,使诗增加了情趣和理趣,也增强了诗歌的张力 。《庄子·寓言》载:杨朱去见老子时,旅舍的人欢迎他 ,拿凳子给他坐,其他客人给他让座。他从老子处学了道理返回时,那里的人不再对他敬而远之地让座,甚至同他不拘礼节毫无隔阂地争起坐位来了。这里比喻自己已摆脱了争名求禄之心。罢:废去 。“海鸿”句:《列子·黄帝》说,有人住在海边,与欧鸟相亲相习 。他父亲知道了,要他捉几只回家。他再到海边,海鸥好象猜到他的心事,便不飞近他了。这里意谓自己无机心欲望,鸥鸟不必相疑。
这两句,可以理解为诗人用反诘语写自己因悟道已达忘机境界而自欣自慰,也可以解释为暗喻朝廷中仍有人嫉忌自己 。意蕴丰富,妙趣横生,曲折有致,耐人咀嚼。这一联的特色是色彩鲜丽丰富。诗人把白鹭,黄鹂,灰蒙蒙的广阔水田,浓绿欲滴的幽深夏木这四种色彩、明暗、亮度不同的景物构成一个画面,使它们互相对比映衬。而飞翔的白鹭和鸣啭的黄鹂又给这幅色彩和谐的画面增添了动态和声音,从而将积雨的辋川山野描写得画意葱茏,幽雅迷人,悦耳悦目。朱叔重《铁网珊瑚》评这一联“即画也 ”,魏庆之《诗人玉屑》把它与杜甫诗的佳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绝句》)相提并论,认为都是“极尽写物之工 ”。方东树赞它“写景极活现”(《唐宋诗举要》引)。
“漠漠 ”画出了水田在雨雾中苍茫空阔的情状,“阴阴”活现出夏天树木浓绿茂盛的生机。加上这四个字,画面就显得开阔又幽深,十分逼真地再现了积雨天气空、蒙迷茫的色调和气氛。宋人叶少蕴在《石林诗话》中说 :“诗下双字极难,须使七言五言之间除去五字三字外,精神兴致,全见于两言,方为工妙。唐人记‘水田飞白鹭,夏木啭黄鹂’为李嘉佑诗,王摩诘窃取之,非也。此两句好处,正在漠漠阴阴四字,此乃摩诘为嘉佑点化,以自见其妙,如李光弼将郭子仪军,一号令之,精彩数倍。”他的见解是精当的。就全诗说,这首七律艺术风格淡雅幽寂,表现技法稳切工妙。无怪乎有人评论说它可以作为唐人七律的压卷之作之一

《清平乐》 李煜

别来春半,

触目愁肠断。

砌下落梅如雪乱,

拂了一身还满。

雁来音信无凭,

路遥归梦难成。

离恨恰如春草,

更行更远还生。

[评析]

此词一说系后主乾德四年(966)其弟从善入宋久不得归,因思念而作。如其可信,则上片不妨可视为就己方落笔,点出春暮及相别时间,那落了一身还满的雪梅正像愁之欲去还来;而下片可看作由彼方措意,说从善留宋难归,托雁捎信无凭,心中所怀的离恨,就好比越走越远还生的春草那样无边无际。两者相形,倍觉愁肠寸断的凄苦和离恨常伴的幽怨。下阙前两句从动态写出离恨,为人所称。

王维《积雨辋川庄作》

积雨空林烟火迟, 蒸藜炊黍饷东菑。
漠漠水田飞白鹭, 阴阴夏木啭黄鹂。
山中习静观朝槿, 松下清斋折露葵。
野老与人争席罢, 海鸥何事更相疑?

辋川庄,在今陕西蓝田终南山中,是王维隐居之地。《旧唐书·王维传》记载:“维兄弟俱奉佛,居常蔬食,不茹荤血,晚年长斋,不衣文彩。”在这首七律中,诗人把自己幽雅清淡的禅寂生活与辋川恬静优美的田园风光结合起来描写,创造了一个物我相惬、情景交融的意境。

“积雨空林烟火迟,蒸藜炊黍饷东菑。”首联写田家生活,是诗人山上静观所见:正是连雨时节,天阴地湿,空气潮润,静谧的丛林上空,炊烟缓缓升起来,山下农家正烧火做饭呢。女人家蒸藜炊黍,把饭菜准备好,便提携着送往东菑——东面田头,男人们一清早就去那里劳作了。诗人视野所及,先写空林烟火,一个“迟”字,不仅把阴雨天的炊烟写得十分真切传神,而且透露了诗人闲散安逸的心境;再写农家早炊、饷田以至田头野餐,展现一系列人物的活动画面,秩序井然而富有生活气息,使人想见农妇田夫那怡然自乐的心情。

颔联写自然景色,同样是诗人静观所得:“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看吧,广漠空蒙、布满积水的平畴上,白鹭翩翩起飞,意态是那样闲静潇洒;听啊,远近高低,蔚然深秀的密林中,黄鹂互相唱和,歌喉是那样甜美快活。辋川之夏,百鸟飞鸣,诗人只选了形态和习性迥然不同的黄鹂、白鹭,联系着它们各自的背景加以描绘:雪白的白鹭,金黄的黄鹂,在视觉上自有色彩浓淡的差异;白鹭飞行,黄鹂鸣啭,一则取动态,一则取声音;漠漠,形容水田广布,视野苍茫;阴阴,描状夏木茂密,境界幽深。两种景象互相映衬,互相配合,把积雨天气的辋川山野写得画意盎然。所谓“诗中有画”,这便是很好的例证。

唐人李肇因见李嘉佑集中有“水田飞白鹭,夏木啭黄鹂”的诗句,便讥笑王维“好取人文章嘉句”(《国史补》卷上);明人胡应麟力辟其说:“摩诘盛唐,嘉佑中唐,安得前人预偷来者?此正嘉佑用摩诘诗。”(《诗薮·内编》卷五)按,嘉佑与摩诘同时而稍晚,谁袭用谁的诗句,这很难说;然而,从艺术上看,两人诗句还是有高下的。宋人叶梦得说:“此两句好处,正在添‘漠漠’‘阴阴’四字,此乃摩诘为嘉佑点化,以自见其妙。如李光弼将郭子仪军,一号令之,精采数倍。”(《石林诗话》卷上)“漠漠”有广阔意,“阴阴”有幽深意,“漠漠水田”“阴阴夏木”比之“水田”和“夏木”,画面就显得开阔而深邃,富有境界感,渲染了积雨天气空蒙迷茫的色调和气氛。

如果说,首联所写农家无忧无虑的劳动生活已引起诗人的浓厚兴趣和欣羡之情,那么,面对这黄鹂、白鹭的自由自在的飞鸣,诗人自会更加陶醉不已。而且这两联中,人物活动也好,自然景色也好,并不是客观事物的简单摹拟,而是经过诗人心灵的感应和过滤,染上了鲜明的主观色彩,体现了诗人的个性。对于“晚年惟好静,万事不关心”的王维来说,置身于这世外桃源般的辋川山庄,真可谓得其所哉了,这不能不使他感到无穷的乐趣。下面两联就是抒写诗人隐居山林的禅寂生活之乐的。

“山中习静观朝槿,松下清斋折露葵。”诗人独处空山之中,幽栖松林之下,参木槿而悟人生短暂,采露葵以供清斋素食。这情调,在一般世人看来,未免过分孤寂寡淡了吧?然而早已厌倦尘世喧嚣的诗人,却从中领略到极大的兴味,比起那纷纷扰扰、尔虞我诈的名利场,何啻天壤云泥!

“野老与人争席罢,海鸥何事更相疑?”野老是诗人自谓。诗人快慰地宣称:我早已去机心,绝俗念,随缘任遇,于人无碍,与世无争了,还有谁会无端地猜忌我呢?庶几乎可以免除尘世烦恼,悠悠然耽于山林之乐了。《庄子·杂篇·寓言》载:杨朱去从老子学道,路上旅舍主人欢迎他,客人都给他让座;学成归来,旅客们却不再让座,而与他“争席”,说明杨朱已得自然之道,与人们没有隔膜了。《列子·黄帝篇》载:海上有人与鸥鸟相亲近,互不猜疑。一天,父亲要他把海鸥捉回家来,他又到海滨时,海鸥便飞得远远的,心术不正破坏了他和海鸥的亲密关系。这两个充满老庄色彩的典故,一正用,一反用,两相结合,抒写诗人澹泊自然的心境,而这种心境,正是上联所写“清斋”“习静”的结果。

这首七律,形象鲜明,兴味深远,表现了诗人隐居山林、脱离尘俗的闲情逸致,是王维田园诗的一首代表作。从前有人把它推为全唐七律的压卷,说成“空古准今”的极至,固然是出于封建士大夫的偏嗜;而有人认为“淡雅幽寂,莫过右丞《积雨》”,赞赏这首诗的深邃意境和超迈风格,艺术见解还是不错的。(参看赵殿成笺注《王右丞集》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