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屋环游记瀑布原型:一个关于匈奴的历史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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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是如何西迁的?

匈奴人西迁和匈奴帝国欧洲战记

  匈奴的英文名是hun,也是破坏者和野蛮人的代名词,从中可以看出欧洲人对匈奴的恐怖记忆。公元1世纪,在东方已成为丧家之犬的北匈奴,逐渐向西逃亡,最后深入到欧洲腹地,不仅找回了昔日的荣耀,还引发了欧洲社会的大变动,从而改变了欧洲历史。

  一、北匈奴退出蒙古高原

  汉武帝对匈奴的猛烈反击,大伤了匈奴的元气。到西汉晚期,匈奴发生了分裂,呼韩邪单于率部归顺汉朝,而流窜到中亚与汉朝为敌的郅支单于也被汉将陈汤以“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为理由消灭掉了,汉匈关系从此走向和解。东汉初年,在匈奴贵族中反汉的势力重新抬头,导致匈奴再次分裂,南匈奴归顺汉朝,而北匈奴则坚持与汉为敌,经常发动对南匈奴和汉人的掠夺。而当时东汉刚刚建立,国力还属于恢复期,因此,直到汉明帝时,才发动了对北匈奴的反击战。公元73年,汉军四路出击北匈奴,窦固、耿忠的汉军一直追击到天山一带,并夺取了伊吾(今新疆哈密)。汉和帝时,又发动了针对北匈奴的反击战,公元89年,窦宪、耿秉率领汉军大败北匈奴,一直追击到燕然山(今蒙古国杭爱山)。公元91年,汉军再次出击北匈奴,在金微山(今阿尔泰山)大败北单于,北单于只得向西逃窜。至此,东汉对北匈奴的战争取得了全面胜利,而与汉为敌的北匈奴,则受到汉与南匈奴的合击,已无法在漠北蒙古高原立足,只得退出蒙古高原向西逃窜。

  二、北匈奴西迁的第一站:伊犁河流域

  与其说是西迁,还不如西逃贴切一些。在公元91年北单于战败后,率残部西逃至伊犁河流域的乌孙国,在其立足后,仍然出没于天山南北,实施掠夺。公元119年,北匈奴攻陷了伊吾(今新疆哈密),杀死了汉将索班。为了对付西域的北匈奴,东汉朝廷任命班勇为西域长史,屯兵柳中(今新疆吐鲁番一带),班勇于公元124年、126年两次击败北匈奴,西域的局势开始稳定。在班勇离职后,北匈奴势力又重新抬头,汉将斐岑于137年率军击毙北匈奴呼衍王于巴里坤(今新疆巴里坤),公元151年,汉将司马达率汉军出击蒲类海(今新疆巴里坤湖),击败北匈奴新的呼衍王,呼衍王率北匈奴又向西撤退,拉开了第二次西逃的序幕。

  三、北匈奴西迁的第二站:锡尔河流域

  锡尔河是中亚的内陆河,流经今天的乌兹别克、哈萨克等国,注入咸海。在汉时,这里是康居国。北匈奴在西域遭到汉朝的反击,已无法立足,大约在160年左右,北匈奴的一部分又开始了西迁,来到了锡尔河流域的康居国。至于北匈奴人在康居的活动,因为缺乏史料记载,就不得而知了。

  四、北匈奴西迁的第三站:顿河以东、里海以北

  大约在公元290年左右,北匈奴出现在顿河以东的阿兰国,这段历史在我国《北史.西域传》和罗马帝国的《历史》中,都有过记载。北匈奴杀死了阿兰国国王,彻底征服了阿兰国。

  五、北匈奴西迁的第四站:顿河以西、多瑙河以东

  凭借着在阿兰国的休整和补给,北匈奴彻底恢复了元气,掠夺、贪婪的本性让他们对顿河以西的草原垂涎不已。公元374年,匈奴在大单于巴兰姆伯尔的率领下,渡过了顿河,向东哥特人发动了进攻,东哥特人哪里是匈奴人的对手,经过奋战,依然惨败,一部分东哥特人只得向西逃窜,逃到了西哥特人那里,匈奴尾随其后,追击到西哥特人居住地。西哥特人在德涅斯特河(流经今天的乌克兰和摩尔多瓦)摆下军阵,准备迎击匈奴,而匈奴人则趁夜晚偷偷从德涅斯特河上游渡河,然后抄袭西哥特人军阵背后,西哥特人惨败,只得向西逃窜至多瑙河。后经罗马帝国皇帝的批准,东、西哥特人得以渡过多瑙河,进入到罗马帝国避难。此后,由于罗马帝国对哥特人残酷的压榨,逼迫哥特人又起兵反叛,公元378年,罗马帝国皇帝瓦连斯亲征哥特人,结果被哥特人杀死,帝国遭受到沉重打击。而此时的匈奴,由于占据了南俄罗斯大草原,暂时稳定了下来。

  六、占据南俄罗斯草原后,匈奴人的活动

  在打败哥特人,占据南俄罗斯草原后,匈奴人得以休整,人口开始急剧增加,同时,小部分的匈奴骑兵仍然在骚扰临国:一股匈奴骑兵渡过了多瑙河,与哥特人一起骚扰罗马帝国;另一股匈奴人,于公元384年进攻美索不达米亚,攻占了爱德沙城;还有一股匈奴人于396年,侵入了萨珊波斯帝国。整体而言,匈奴人这段时期,基本是以在南俄罗斯草原休整为主,为下一步的大规模入侵积蓄力量。

  七、匈奴乌尔丁大单于的活动

  395年,罗马帝国分裂为东西罗马,而此时的匈奴正处于乌尔丁大单于的统治。乌尔丁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他曾对东罗马帝国色雷斯省总督说过,凡是太阳能照射到的地方,只要他愿意,他都能征服。公元400年,匈奴在乌尔丁大单于领导下,又开始向西大规模入侵,一举夺得了整个多瑙河盆地,并一度攻入了意大利,这一事件的连锁反应就是逼迫多瑙河流域的各部族为躲避匈奴人,只得向西罗马腹地进军,公元410年,西哥特人攻陷了西罗马帝国的首都罗马,西罗马帝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然而乌尔丁大单于的宏图大志还未实现就一命呜呼了,公元408年,乌尔丁率军骚扰东罗马帝国,在抢得大量财物准备撤退时,遭罗马人的袭击,乌尔丁大单于就这样战死在沙场。

  八、匈奴帝国的建立

  在疆土不断扩大的情况下,以匈牙利平原为统治中心的匈奴帝国,在奥克塔尔大单于时已基本建立起来,单于王庭稳定在今天匈牙利的布达佩斯附近,这个军事帝国成为东、西两个罗马帝国最严重的威胁。乌尔丁大单于死后,匈奴帝国沉寂了一段时间,而在奥克塔尔大单于率领下,匈奴帝国又开始兴盛起来,奥克塔尔死后,他的兄弟卢加继承了王位。卢加大单于在公元422年和426年两次蹂躏东罗马帝国的色雷斯和马其顿,逼迫东罗马帝国皇帝向匈奴帝国年贡350磅黄金,此后,东罗马帝国又被迫在边境向匈奴帝国开放互市,来确保边境的安宁,匈奴人的荣耀终于在西方找了回来。

  九、阿提拉大单于统治的确立

  434年,卢加单于去世,他的两个侄儿阿提拉和布列达共同继承王位,各掌管一部分领土。两位单于即位不久,便发动了对东罗马帝国的战争,要求东罗马皇帝交出匈奴的叛逆,还要年贡翻番,由350磅黄金上涨到700磅黄金,东罗马皇帝受武力胁迫,只得答应。445年,布列达单于神秘的遇刺身亡,阿提拉成为匈奴帝国唯一的大单于。阿提拉更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在他的率领下,整个欧洲都沉浸在对匈奴的恐惧之中,匈奴帝国的鼎盛时期来到了。

  十、鼎盛时期的匈奴帝国

  阿提拉大单于独自掌权后,马上就发动了大规模的战争,不过战争的矛头却指向了北欧和东欧。在北欧和东欧,盎格鲁撒克逊人为躲避匈奴人,逃亡到英伦三岛,而许多日耳曼和斯拉夫人的部族战败,纷纷向匈奴投降。在巩固了东方和北方后,阿提拉大单于在447年大举进犯东罗马帝国,东罗马帝国军队接连战败,匈奴的骑兵一直深入到达达尼尔海峡和希腊的温泉关,严重威胁到东罗马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的安全,东罗马帝国皇帝被迫求和,双方在448年签定和约,东罗马除了马上向匈奴支付赔款6000镑黄金,年贡也由700磅黄金涨到2100磅黄金。至此,匈奴帝国的疆域东到里海,北到北海,西到莱茵河,南到阿尔卑斯山,盛极一时。而东罗马帝国经过匈奴的长期劫掠和年贡的沉重负担,财富已基本耗尽,于是,阿提拉大单于又将目光投向了西罗马帝国。

  十一、阿提拉的高卢战记

  450年,阿提拉大单于在完成了对东、北、南的征服后,将矛头指向了西罗马帝国。该年,阿提拉派使者来到罗马,要求娶西罗马皇帝的妹妹荷诺利亚公主为妻,并要求西罗马帝国拿一半的国土作为嫁妆。如此过分和羞辱的要求,自然遭到西罗马皇帝的拒绝,于是阿提拉大单于以此为借口发动了对西罗马的战争。当年,阿提拉集结了大批匈奴战士以及被征服民族的仆从军,号称50万,渡过莱茵河,向西罗马的高卢(今法国)发动进攻。高卢的城市就如同草原上猎物一样,被匈奴人一个接一个地摧毁,最终匈奴军主力又围攻高卢重镇奥尔良。此时,面对共同的敌人,西罗马人和西哥特人暂时放下他们的争斗,组成联军来救援奥尔良。面对联军,阿提拉放弃了对奥尔良的围攻,开始机动迂回,寻机与敌决战。公元451年6月20日,阿提拉的匈奴大军与西罗马、西哥特联军,在今天的巴黎市郊展开了大决战。战斗打得非常惨烈,仅过了一天,双方战死者就达15万人,最终,西哥特国王战死,余部也撤离战场,而匈奴也损失惨重,无力再进攻,只得退回莱茵河,重新积聚力量。

  十二、上帝之鞭对西罗马的惩罚

  452年,得到休整的匈奴帝国再次发动了对西罗马的战争,被称做“上帝之鞭”的阿提拉开始了对西罗马的惩罚。阿提拉率领的匈奴军队翻过了阿尔卑斯山,攻入了意大利。意大利北部地区遭到了匈奴人疯狂的攻击,北部所有的城市都被匈奴人摧毁。此后,匈奴人攻占了重镇阿奎莱亚,挥师直捣帝国的首都罗马城。西罗马皇帝万分惊恐,只得派罗马教皇利奥一世与匈奴人议和。此时,匈奴军中突发瘟疫,而东罗马帝国的援军也快到达罗马城,因此,阿提拉便答应议和,但在撤军前仍扬言,如果西罗马皇帝不把他的妹妹荷诺利亚公主送到匈奴,他还会来攻打西罗马。就这样,罗马人眼睁睁地看着匈奴人满载着抢夺来的财物扬长而去,只留下意大利北部的一片废墟。

  十三、阿提拉神秘的死亡与匈奴帝国的瓦解

  453年,阿提拉大单于又娶了一名少女为妃,然而在新婚之夜,阿提拉却神秘地死在了婚床上。阿提拉死后,他的儿子们为争夺大单于之位,打起了内战,匈奴帝国在瞬间瓦解崩溃了。匈奴帝国的内战,给了被奴役民族以机会,454年,东哥特、吉皮底人组成联军,在匈牙利打败了匈奴,从此,匈奴人被迫又退回了南俄罗斯草原。在461年,阿提拉的一个儿子妄图重建匈奴帝国,发动了对多瑙河流域的东哥特人战争,遭到失败。468年,他又发动了对东罗马帝国的战争,结果自己战死沙场,从此匈奴人逐渐沉寂了下去,直至被历史彻底遗忘。

  后记

  匈奴帝国崩溃不久,深受匈奴摧残以及匈奴引发的蛮族西迁影响的西罗马帝国也彻底走向了绝路,公元476年,日耳曼雇佣军攻占了罗马城,末代皇帝、6岁的罗慕洛被俘虏,西罗马帝国自此灭亡,标志着欧洲封建时代的开始。

我们中国人对于匈奴人并不陌生,他们是在蒙古高原活动的一个北方游牧民族,在历史上也称为胡人。从有记载的编年史开始就一直有他们的踪迹。在殷商时期他们曾被称为鬼方、犬戎等等。中国古人认为他们与我们一样都是炎黄的子孙,是被殷人驱赶到北方的夏人的后裔。据《史记·匈奴列传》云:“匈奴其先祖夏后之苗裔也”。《山海经·大荒北经》则称:犬戎与夏族同祖,皆出于黄帝。从春秋开始,直到东汉、乃至五胡十六国的时期,匈奴人不断南下骚扰。东汉光武建武二十四年(BC48年),有小部分匈奴人,大约五千户,分裂出来归附了汉朝,他们被称为南匈奴。留下的大部匈奴人,也就是北匈奴,在东汉帝国的打击下,于AC89年败走西方。这些西迁的匈奴人为了维持他们的民族的完整,在里海一带的大草原上奋斗了二百多年,以求寻找新的家园。在四世纪下半叶时(公元360年),他们的势力骤然爆发了。在一个叫做巴兰姆巴尔(Balambir)的王的领导下,匈奴人进入了阿兰人的领土,这是一个位于伏尔加河和顿河之间的强大的王国,属于突厥系游牧民族。匈奴人在顿河沿岸大败阿兰人的联军,杀死了阿兰国王,并通过条约束缚和武力威胁把阿兰军队纳为自己的同盟。匈奴人紧接着开始继续向西,他们的下一个征伐对象是东哥特人。从这时开始,这个民族的最辉煌的一幕就拉开了。

当匈奴人进入欧洲时,他们离开他们传统的家园已经有两百多年了。而在这以前,除了中国的史书,关于他们的记载很少,特别是他们从中国北方向西迁徒的经历更是鲜为人知。大体上我们可以知道,北匈奴西迁途中经过康居、大宛、鄯善等等西域诸国。这些国家过去曾遭受匈奴的征服和奴役,因而对于他们的过境没有给予欢迎,反而乘其落魄之际进行报复。匈奴因此不得不继续西迁,寻找新的生存家园,其间他们在中亚地区停留了大约两百多年的时间。最后一次离开时,匈奴人把老弱留在当地,选精壮继续西征。

匈奴人打败了阿兰人之后,曾暂时安置在顿河草原一带。在匈奴人联盟的西面,还有两个日尔曼人的部落联盟:一个是第聂伯河以西至德涅斯河以东的东哥特人联盟(Ostrogoth),另一个是德涅斯河以西至喀尔巴阡山之间的西哥特人( Visigoth)联盟。在西哥特人联盟的西南方,就是罗马帝国的领土。罗马帝国在征服了高卢之后,在北方主要是与日尔曼人为邻。最初多是罗马人向日尔曼人地区进行扩张和掠夺。到三世纪以后,帝国日趋衰落,边防松驰,各日尔曼蛮族部落不断蚕食渗透。当时的局势有些类似于同时期中国的“五胡乱中华”。这些日尔曼蛮族部落后来向罗马帝国展开了全线进攻,最终成为帝国的征服者。

在罗马帝国的时代,日尔曼人由于文化上的落后而被称为蛮族。当时的日尔曼人住在森林里,他们基本上以打猎为生,衣兽皮,食兽肉,住草棚,无文字,无礼仪。他们从来不洗浴,身上奇臭,文明人见了唯恐避之不及,当时的罗马人诅咒说“不要让我遇见一个日尔曼人”。日尔曼人身材高大,碧目白肤,头发金红,身体极壮,小孩子象动物一样不加看顾地放敞着养大,妇女常干很重的体力劳动。日尔曼人的部落组织是原始军事部落联盟,首领同时也是最高军事长官。日尔曼人部落间长年打仗,所有男子都是战士。他们的马很矮小,主要用于骑乘而不是打仗。一旦与敌人对阵时他们就从马上跳下来,用一种短剑与敌人博斗,这时他们的马会很听话地站立不动。与匈奴人相比,日尔曼人的生存条件要好得多。他们有森林和适于耕种的土地,而匈奴人则长期生活在气候条件恶劣的北方大草原上。

公元375年,匈奴人在他们的老王巴兰姆巴尔的带领下,开始大举向东哥特人的领地进攻,拉开了中古欧洲史上持续了两百多年的民族大迁徒的序幕。东哥特人从没有见过骑马作战,从没有见过如此迅猛的攻势。在匈奴人排山倒海般的打击下,东哥特王由于无法保住家园而引疚自尽,他的臣民落花流水似地向西逃窜直至多瑙河边。这些惊恐万状的日尔曼蛮子为了寻找新的生存空间,他们沿途打击所经过的西哥特人部落,把他们连根拔起,驱赶到更向西的地方。西哥特人在逃窜的同时又打击近邻的各日尔曼部落,这使得恐惧很快也蔓延到了汪达尔人、苏维汇人、勃艮第人、阿拉曼尼人、法兰克人和萨克森人。这就象一种连锁反应,匈奴人的进攻几乎把所有的日尔曼部落都给驱动了起来。

在日尔曼人的这些征战中,匈奴人很少参与其中拌演一个显著的角色。在给予欧洲的第一次沉重打击之后,他们停留在多瑙河沿岸一带,以大匈牙利平原(当时称潘诺尼亚)一带为中心,在中欧地区建立了一个匈奴帝国。东哥特人在这期间被迫加入了匈奴人的联盟,使其力量得到加强。他们也曾与西哥特人一起讨伐罗马人。395年他们曾越过多瑙河,在反抗罗马人的战役中凑过热闹;410年攻陷罗马城的战役中也有他们的份。但在长达五十年的时间内,他们基本上是作为罗马人的同盟军而占有他们的位置。作为一种回报,从420年开始,东罗马帝国每年要供给他们一定的俸禄。到432年狄奥多修斯(Theodosius)一世执政时期,匈奴人的力量显著地增强了,以至于匈奴王罗阿斯(Roas),又称鲁吉拉斯(Rugilas),迫使东罗马每年交纳一大笔供俸,这实质上已经变成了纳贡。这种令人尴尬的关系一直持续到匈奴人多次威胁要直接介入帝国的内部事务时为止。

匈奴人力量的决定性的崛起是自阿提拉(Attila,406-453)登基成为匈奴帝国的王之后。公元433年,27岁的阿提拉与他的兄弟布来达(Bleda)一同从他们的叔父罗阿斯手中继承了帝国的王位。436年,阿提拉无情地谋杀了他的胞兄,独自君临帝国。与他的前辈们相比,阿提拉更具有雄心壮志,更富于侵略性,而且才智极为超群。在历史上,阿提拉是一个极为突显的角色。阿提拉时期的匈奴帝国是匈奴史的最后一章,也是最辉煌的一章。他使罗马人蒙羞,使日尔曼人丧胆,具有令西人沮丧而无奈的强大力量,以至于他和他的匈奴铁骑都被称为“上帝之鞭”(Scourge of God)。

关于阿提拉本人各方面的记载,西方史书上有过多少有些贬损,但仍不失生动具体的描写。阿提拉年青时作战勇猛,登基之后则更主要地是依靠他的头脑,而不是他武功,完成了对北方的征服。他具有勃勃野心和高超的政治外交手腕,而且为人狡猾、残忍。作为匈奴王的阿提拉,他的步态和举止都显示出了一种其力量可傲居全人类之上的自负。据传说,他曾自称拥有战神之剑,所以当部下晋见时,如若正面直视他则必须同时后退,否则会烧坏自己的眼睛。他有一个凶猛地转动眼珠的习惯,好象他乐于欣赏受他惊吓的人的恐惧。阿提拉在生活上崇尚简朴,却很能容忍部下的奢侈。他的臣民对他极其敬畏,在他外出巡查的时候,凡见到他必向其欢呼,以示服从;进出宫殿必有华盖迎送,逢宴会还有专为他谱写的赞歌。他甚至还有罗马人赠送的私人秘书。阿提拉的长相似乎令人不敢恭维。据记载,他身材矮胖,双肩很宽,短粗的脖子上长着一个硕大无朋的头颅,有粗硬的黑发和稀疏的胡须,鼻子扁平,一双黑眼睛锐利而阴鸷。尽管这种描写似乎有些不太恭敬,但有一点毫无疑问,这肯定是一个东方人的形象。这说明经过三百多年的西迁后,匈奴人并没有被其他民族混血得失去了原来的体质特征。

我们对于阿提拉时代的匈奴人的社会生活所知不多,但仍然能从一些传说中窥见鳞爪。曾有一个东罗马官员及其随从出使匈奴帝国,他们有幸见到了阿提拉和其他匈奴将领,甚至参加了阿提拉举行的盛宴。从他关于这段经历的罗里罗嗦的记载中,我们可以了解到当时的一些民俗、外交以及政治等方面情况。

这些罗马官员在途中曾遭遇暴雨和洪水,幸得附近村落匈奴人的康慨相助方能逃生。匈奴人将他们迎进村里烤火取暖,侍以美食,安排他们休息。不仅如此,作为表示他们的善意的一部分,匈奴人还送来好看的姑娘陪伴客人休息。由此可见,匈奴人作为一个在当时文化上较为落后的民族,野蛮的习俗与古朴、善良的民风是并存的。在衣、食、住等物质生活方面,匈奴人一般来说是富足的。他们有鲜食美酒,有好看的发式;贵族衣饰华丽,甚至有巨大的浴室。但他们只有村落,而没有城市。阿提拉的宫殿不过是一个木结构的建筑,四周围以木桩,顶端饰有尖塔。

由于多年征战所涉及的地域极其广阔,匈奴人的部落里人种成份很复杂,匈奴语、哥特语和拉丁语,或者是这些语言的混合,在这里都能通行。这位东罗马官员在阿提王宫所在地曾遇见了一个希腊人,并与之交谈。这个希腊人原是一个俘虏,后因作战勇猛而获得自由,并娶匈奴女子为妻,还成为了贵族的坐上宾。有趣的是这位希腊人对于匈奴帝国和罗马帝国的对比和评价。他说他喜欢在这些野蛮人中生活,在没有战争时,这里的生活是相当恬静而富足的。反过来,罗马倒应该对很多战争带来的灾难负责。罗马人把自己的安全建立在别人的利益之上,而且在有战事时,罗马的将领都是些胆小鬼,根本不配领导军队出征。在和平时期,罗马社会分成了许多阶层,赋税极重,养活了很多不劳而获的人。富人谙熟法律,又有钱,总能得到法律的保护;而穷人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触犯法律,而且那没完没了的诉讼又要化很多钱,正义是用钱来购买的。对于这些“谬论”,那位罗马官员的反驳也有趣且耐人深思。他说当初建立帝国的伟人和智者们为了确保帝国的秩序运转正常,必须把社会划分成很多阶层,大家各司其职,所以赋税是必要的;就法律而言,诉讼的复杂是为了确保正义得到伸张。

在外交事务方面,明显地存在着一种不平等的关系。这位东罗马官员来匈奴帝国的目的是为了交还几个匈奴帝国的叛逃者,并在皇帝的授意下与阿提拉就两国的利益方面的问题进行磋商。在整个过程中,充满着阿提拉对东罗马帝国的傲慢,而东罗马方面总是不断许诺大量的馈赠。他们在这里还遇见了几位来自西罗马的使者。这些西罗马人带来了他们的皇帝对于阿提拉的乞求,希望阿提拉放过一位罗马银器商人,这位商人是一个匈奴人的俘虏的债权人,有大量的黄金在他的手中。阿提拉先把那俘虏钉死在十字架上,后得知他有黄金在那个银器商手里,就要求西罗马皇帝把人和赃物都交出来。皇帝请求放过这个商人,并答应交纳同等数量的黄金。阿提拉对此根本不予理会。

阿提拉是匈奴史上最伟大的领导者。他不仅建立了最强大的匈奴帝国,而且依靠自己的头脑以及帝国的军事力量,在当时西欧的政治舞台中占据了一个极其突显的位置。在他称王尹始(大约435年之后),阿提拉就逼迫东罗马交纳更多的钱。狄奥多修斯二世皇帝被迫按往年的贡额加倍上贡。然而由于各种各样的理由,这位新的匈奴王在447年以后,开始把眼光转向西面,把西罗马作为寻找新的机会的主要地区。自他登基开始十多年以后,在西罗马帝国各种事务的角逐中,阿提拉的匈奴帝国变成了最强大的外部势力。在他当政时期,匈奴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定居的民族,而不再是早先的牧马人了。大匈牙利平原不可能象黑海北部的大草原那样,有足够的空间供他们放牧马群,因而阿提拉不得不发展步兵团来补充比过去规模小得多的骑兵力量。实际上,在阿提拉的时代,匈奴人的军队在形式上已经和当时欧洲其他蛮族相差无几了。不同的是,他的军事力量极为庞大,能够实施包围和攻城等大型军事行动,而其他的蛮族军队则望尘莫及。

公元五世纪四十年代,阿提拉对巴尔干半岛东部实施了一系列致命的打击。其中有一座位于多瑙河以南一百多英里的尼斯查瓦河畔的城市(441-442),被匈奴人摧毁得之彻底,以至于数年后罗马使者前往晋见阿提拉经过此处时,仍可见岸边白骨累累,城内尸臭熏天。此后,许高卢地区的城市都不能免遭此厄运。

匈奴人在比邻东罗马的多瑙河地区确立了一个强大的地位之后,在442年被著名的东罗马将军阿斯帕尔阻挡在色雷斯地区。447年阿提拉又对巴尔干实施了一次更大规模的入侵。他们长趋直抵君士坦丁堡城下,迫使东罗马皇帝狄奥多修斯二世乞降。阿提拉不仅收取了所有欠交的贡金,还得到了一个新的价值2100镑黄金的年贡额,同时又被赠予了多瑙河以南面积可观的领土。这次战役使东罗马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史家言称,匈奴人所经之地“杀戮无数,血流成河。他们抢劫教堂和修院,遍杀修士与修女......他们彻底摧毁了色雷斯,使其不可能再恢复过去的旧貌了。”阿提拉这次对东罗马的狂胜,令他有了足够的回旋余地去实现其突袭西欧的计划。

到445年时,匈奴帝国的势力达到鼎盛,其疆域大致东起里海,西至波罗的海和莱因河。东西罗马均被迫向其纳贡,以求免遭蹂躏。在当时,西罗马帝国经过与各日尔曼蛮族的数十年的战争,边防松弛,军力大为减弱;而各日尔曼蛮族的势力却在纷纷崛起。在这种天下大乱,群雄四起的角逐中,当数匈奴帝国最为强大,罗马人与日尔曼人的各派势力都想拉拢匈奴人以制服对方,而阿提拉则利用西方错综复杂的矛盾巧妙周旋,力图施展自己的政治报负。对于阿提拉来说,打击东罗马,焚掠巴尔干不过是一个前奏,而彻底占领高卢则是他实现其野心的第一个目标。在随后的几年里,阿提拉作了充分的准备,并获得了足够的理由。直到451年再次大举发兵,阿提拉把对高卢的征服推向了最高潮,同时也为自己掘开了墓穴。

所谓高卢地区,主要包括内高卢和外高卢两部分。前者指意大利北部阿尔卑斯山以南的波河流域地区,公元前三世纪始就己处于罗马帝国治下。后者指阿尔卑斯山以北的广大地区,包括现在的法国、比利时、卢森堡,以及荷兰、瑞士的一部分,公元前51年被恺撒大帝征服。

451年阿提拉所侵入的即是外高卢,那场决定性的战争发生在今法国香槟省境内马恩河畔的沙隆附近,史称“沙隆之战”。这是中古欧洲史上一场著名的战争,也是世界军事史上最著名的战争之一。双方投入兵员之多,伤亡之惨重,不仅在那个时代是空前的,而且堪与现代战争相比。这场战争形成了欧洲中世纪传说的一部分。这是一个对性与权力的贪欲,对金钱与土地的渴求的故事,它的主要角色象任何一个曾经活着的人物一样诩诩如生而且富有色彩。战争的胜负,不仅对于阿提拉和匈奴帝国的命运是决定性的,而且对于欧洲历史的发展也是决定性的。在阿提拉的计划中,完成了对高卢的征服之后,下一个目标将是罗马城。也就是说,他的最后目标是要把整个西罗马帝国纳入自己的版图。然而,他的超群的才智、与生具来的傲慢,以及极度膨胀的野心结合在一起,不仅把他在征战西欧的生涯中带向了命运的顶峰,同时也迫使罗马人和日尔曼人联合起来对他形成了强大的对抗。说到这里,诸位也可以猜出战争的结果了。

促使阿提拉实施对高卢的进攻计划的可能有三个因素。首先,是汪达尔国王盖萨里克挑开了沙隆之战的序幕。大约十年前,盖萨里克的儿子与西哥特王西奥多里克一世的女儿结了婚。但在442年,西罗马皇帝瓦伦丁三世批准了自己的女儿与盖萨里克的儿子的婚礼,其结果是可怜的西哥特公主被残忍地割了鼻子耳朵后送了回来。从此以后汪达尔人与西哥特人之间就结下了深刻的仇恨。盖萨里克因此力主阿提拉与其联合进攻西面的西哥特人。然而,当阿提拉当真越过了莱茵河,而西哥特人也加入了阿埃丘斯的联军来对抗匈奴人时,汪达尔人却作壁上观。

另两个因素更直接地促使阿提拉下定了入侵高卢的决心。一个因素是东罗马的停止纳贡。东罗马皇帝迪奥多修斯二世于450年从他的马上掉下来摔死了,他的儿子马西安继位。马西安在巴尔干建立了一道坚固的防线来阻止蛮族的入侵,并且拒绝向阿提拉交纳贡赋。被惹恼了的阿提拉决定把他的狂怒泻向西罗马,不仅因为西罗马比东罗马的军力与边防更弱,还因为一个极为特殊的事件给了阿提拉充足的口实向西罗马宣战。

449年,西罗马皇帝的妹妹霍诺莉娅与她的宫廷侍卫的私情被发现,受到其母干涉。那位不幸的情人被处死了,而霍诺莉娅极可能是由于有了身孕,被送到君士坦丁堡囚禁起来。此女不知是出于恶做剧还是报复心理,情急之中派人给西哥特王西奥多里克送了一封信,称若能解救则将许配自身为妻。同时她也给阿提拉送了一枚戒指和一个口信,表达同样的意思。西奥多里克以此为由,一路连下七十余城,直杀入东罗马,大肆洗劫了君士坦丁堡,被贿以重金后始退。西奥多里克根本没有理会婚约之事,他深知皇帝女儿不可能下嫁蛮人。再者,他也非常惧怕阿提拉,不愿意与他争风吃醋。西哥特人走了,君士坦丁堡的恐惧阴影仍没有消除。为了彻底解决阿提拉的威协,东罗马皇帝令人买通其身边的侍卫,以伺机行刺。这个阴谋很快就被阿提识破了,但此种小技俩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的野心很大。阿提拉仍旧派人给东罗马皇帝送去了重礼,并捎口信说:“你我都出身于贵族,但你的行为使你失去了继续保持这份头衔的资格,而我却以我的功绩保留了荣耀。我们因此可以分出高下了。”这个信息给君士坦丁堡带来了极度的恐慌,堂堂不可一世的皇帝不得己再次屈辱地向匈奴人交纳大量的黄金,以求苟安。阿提拉至此并未罢休,他要求把包括高卢在内的一半西罗马割让给他作为嫁妆。当他越过莱茵河时,宣称这不过是以武力来寻求应得的权利。他要履行婚约,迎娶霍诺莉娅。

阿提拉经过充足的准备和精心的策划,于451年初率领数十万大军越过了莱茵河。在他的联军里,有一只数量可观的东哥特人同盟军和其他日尔曼人杂牌军,包括一些勃艮第人和阿兰人。法兰克人的一部分也加入了阿提拉的联军。关于匈奴联军的兵员人数,各种史书记载不一,从三十万到七十万的说法都有,五十万应该是比较可靠的。匈奴联军越过莱茵河以后,在四月份首先占领了美茨,恐惧很快在高卢蔓延开来。紧接着,包括莱姆斯、美茵兹、斯特拉斯堡、科隆、沃姆斯和特里尔在内的一系列欧洲大城市都遭到了抢劫和焚毁。巴黎也险遭劫掠。

在扫清了莱茵河流域的通路之后,阿提拉率领他的匈奴大军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杀向高卢的心脏,包围了奥尔良。匈奴人强劲而迅猛的军事行动不仅使西罗马危在旦夕,而且更直接地威胁着各新建之日尔曼国家的安全。罗马大将阿埃丘斯受命组织了一只同样强大的联军来迎击阿提拉。阿埃丘斯的联军主要由罗马高卢人组成,同时西哥特人、阿兰人、勃艮第人也与他们传统的敌人——罗马人联合起来一起保卫高卢。法兰克国王也被说服加入了进来。尽管联军的所有各方都对匈奴人有一致的仇恨,但对于阿埃丘斯来说,能够把他们联合起来组成一个有效的军事联盟,仍然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阿埃丘斯号称是“最后一个罗马人”,在451年前的很多年里一直是西罗马最杰出的将军,并一直担任着瓦伦丁三世的首席政治顾问。在此前的四十多年间,罗马帝国的皇帝们在强大的外敌面前一个个变得软弱而退缩,在西罗马更是如此。瓦伦丁三世皇帝为了躲避蛮族骚扰己迁住拉文那。无论与任何人相比,阿埃丘斯都付出了更多的努力来保持帝国晚期的强大和繁荣。

由于西罗马联军的抵抗,匈奴人对奥尔良的包围没有能够达到即定的目标。阿提拉没有想到会遇到来自西罗马联军的如此强烈的抵抗。他显得有点聪明过头了,生怕在奥尔良围墙外面拖陷得太久,所以于6月14日放弃了围攻。阿提拉撤退到了今天法国香槟地区的开阔平原上,这给了西罗马联军的士气以极大的鼓舞,匈奴人并非不可战胜。6月20日,在沙隆附近卡太隆尼平原上,一场恶战发生了。最初,阿提拉显然是被自己的命运的突然转折所震惊,他对能否取胜没有信心,对撤兵与否亦不能决断,他躲在车阵里直到下午才出来。阿提拉原想拖到天黑以后再开始战斗,但他最终还是把兵力投入到战役中。

紧跟着,西方历史上规模最大、最惨烈、最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战役之一就发生了。阿提拉与处于罗马联军中心的阿兰人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当匈奴人把阿兰人压退时,其右侧的罗马军队发动了突然的进攻。同时,匈奴人向前的运动也把自己另一侧暴露给了西哥特人的进攻,结果使匈奴人的力量遭受到重创。但实际上战役的结果并未分出胜负,双方的死伤同样极其惨重。战况的残酷程度是空前的,据称双方死亡人数估计有16到30万人。西哥特王西奥多里克在混战中一头栽下马来,被乱兵杀死。阿提拉如果不是于危急之中保持镇定,也难逃厄运。阿提拉撤回到他的车阵中,一直呆到夜幕降临也不出来,他的弓弩手把罗马人挡在外面。

由于匈奴人所遭受的打击,阿提拉首先想到的是保持住其精锐兵力,因此无心恋战,想伺机脱身。恰好西奥多里克的死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西哥特人由于国王的死去所发生的政局变化,新的继承人不愿再继续参战,急于回国登基,甚至阿埃丘斯对其确立王位也表示支持。于是,其王兄于半夜时分偷偷跑到匈奴人的营账内,与阿提拉签定了城下之盟,网开一面地放走了匈奴联军。后者则于凌晨悄悄溜出战场,从而避免了一场更为惨烈的、流血更多的战役。

事实上战役到此时已经结束了。在罗马联军一方有人主张第二天追讨阿提拉,但阿埃丘斯没有采纳。也许他希望保留着这个虽然遭受了打击,但仍然有相当实力的匈奴军队,以便保持与日尔曼蛮族之间以罗马名义的联盟。由于阿埃丘斯的放手,阿提拉得以轻易撤走并越过了莱茵河。很多人谴责阿埃丘斯对匈奴人太便易了。不用讨论阿埃丘斯的政治动机,仅从军事上说,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实际上罗马联军损失也是及其惨重的,而阿提拉不过是一只受伤的老虎,他的军事力量仍然很强大。因此阿埃丘斯的做法应该是明智的,能够把匈奴人驱赶出帝国领土已经是相当的成功。确实,阿提拉于次年得以有足够的力量入侵意大利,并造成了极大的灾难。但假如当年匈奴联军在高卢成功地实施了一次有效的反击,那么整个西方的历史就要重写了。

匈奴人对于罗马的威胁,确实没有因为阿埃丘斯在沙隆的胜利而消失。虽然阿提拉撤过了莱茵河,但他并未知悉自己的劫数。阿提拉于次年(452)率匈奴大军绕过阿尔卑斯山,从东面进入北意大利,再次发动了一场从某种意义上说规模更大的、令整个西罗马极度恐慌的入侵。位于亚德里亚海岸的阿奎利亚城几乎被从地面上铲除了,它的逃亡者后来在一处沼泽地带建立了威尼斯新城。许多波河流域地区的城市,包括米兰、威罗那和巴度阿等等,都遭到了洗劫。匈奴人几乎彻底焚毁了整个北意大利。阿埃丘斯,这位曾因其在高卢的政治军事运作而功垂史册的罗马人,这一次却不可能为了保卫意大利,而使西哥特人和阿兰人听命于他了。

在当时整个西方世界看来,罗马城就要成为阿提拉的囊中之物了,然而阿提拉的雄健的攻势恰在此时开始萎缩。紧接着发生的事极富传奇色彩。由于瓦伦丁三世早已迁住拉文那,此时的罗马城实际上由教皇管辖。就在阿提拉逼近罗马城时,教皇利奥一世舍身出城,在北意大利的米西诺河和波河的汇流处面见了阿提拉。他身着华丽的教皇服饰,以其滔滔雄辩居然把阿提拉说服同意退出意大利。不仅如此,后面的传说更是邪乎,居然圣保罗和圣彼德同时在阿提拉面前显圣,并下神示说如若不理会利奥的要求则立即赐死。这个传说在西方中世纪史上非常著名,至今在罗马梵蒂冈的一座教堂内还有一副以此主题的油画。威尔第曾根据这个传说写了一出歌剧,其主旨在于表达意大利反抗外国侵略势力决心,和意大利人民必胜的信念。在歌剧上演时,正置意大利被奥匈帝国所占领。根据这个歌剧,有一个叫做埃兹奥的罗马将军,作为罗马使者前往阿提拉营账谈判。他许诺将作为内应为阿提拉打开城门,但条件是事成之后把罗马的一半赠给他。但阿提拉没有抓住这个机会。

实际上以阿提拉的自负和信仰,如果没有远为重要的自身原因,他是根本不会理会不知深浅的利奥的说项的。真实的情况是,阿提拉的军队给养短缺,整个意大利在450-51年期间又经历了一场饥荒,而且一场瘟疫开始席卷匈奴人的军队。更令阿提拉担心的是,东罗马皇帝马西安派遣了一只军队越过多瑙河去进攻匈奴人的老巢,潘诺尼亚。所有这些因素再加上阿提拉前一年在沙隆所遭受的损失,促使阿提拉接受了利奥的劝说,回师潘诺尼亚。

阿提拉到底还是放过了罗马。在相继的两年内,先后在沙隆和北意大利,匈奴人的威胁最终没能使西罗马拜倒在自己的膝下。也许罗马帝国最后的历史作用是在来自亚洲的匈奴人和日尔曼蛮族之间充当一个缓冲,而后者的命运则奠定了现代西方民族的中世纪基础。仅管很多意大利人不满意阿埃丘斯没有在沙隆彻底消灭匈奴人,但恰恰是这位“最后的罗马人”使这个曾经骄横一时的蛮族帝国走向灭亡。战争和疾病打垮了阿提拉的势力,匈奴帝国元气大伤,它在历史上的最后一页很快就要翻过去了。公元453年的一天,匈奴王阿提拉与一位年轻漂亮的日尔曼少女伊尔迪科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婚礼是在美酒欢宴中度过的。当晚阿提拉醉熏熏地带着新娘入了洞房。次日清晨,人们却发现他在酩酊大醉中被自己的鼻血呛死了,而那位可怜的新娘却哆嗦着倦缩在床角。这位卓然超群的匈奴王的突然死亡所造成的巨大的权力真空,令他的许多儿子和党羽很不习惯,他们卷入了内讧和争夺。454年,东哥特人和其他日尔曼部落起兵造反,阿提拉的儿子们无法对付这种局面,帝国迅即瓦解了。从此以后,东哥特人定居在潘诺尼亚,匈奴人则定居在多瑙河下游和俄罗斯南部地区。他们后来信仰了基督教,学会了农业,渐渐融合于其他民族。作为一个势力匈奴人又继续存在了几百年。七世纪时,东罗马皇帝还招募过匈奴士兵同波斯人打仗。

一、北匈奴退出蒙古高原

汉武帝对匈奴的猛烈反击,大伤了匈奴的元气。到西汉晚期,匈奴发生了分裂,呼韩邪单于率部归顺汉朝,而流窜到中亚与汉朝为敌的郅支单于也被汉将陈汤以“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为理由消灭掉了,汉匈关系从此走向和解。东汉初年,在匈奴贵族中反汉的势力重新抬头,导致匈奴再次分裂,南匈奴归顺汉朝,而北匈奴则坚持与汉为敌,经常发动对南匈奴和汉人的掠夺。而当时东汉刚刚建立,国力还属于恢复期,因此,直到汉明帝时,才发动了对北匈奴的反击战。公元73年,汉军四路出击北匈奴,窦固、耿忠的汉军一直追击到天山一带,并夺取了伊吾(今新疆哈密)。汉和帝时,又发动了针对北匈奴的反击战,公元89年,窦宪、耿秉率领汉军大败北匈奴,一直追击到燕然山(今蒙古国杭爱山)。公元91年,汉军再次出击北匈奴,在金微山(今阿尔泰山)大败北单于,北单于只得向西逃窜。至此,东汉对北匈奴的战争取得了全面胜利,而与汉为敌的北匈奴,则受到汉与南匈奴的合击,已无法在漠北蒙古高原立足,只得退出蒙古高原向西逃窜。

二、北匈奴西迁的第一站:伊犁河流域

与其说是西迁,还不如西逃贴切一些。在公元91年北单于战败后,率残部西逃至伊犁河流域的乌孙国,在其立足后,仍然出没于天山南北,实施掠夺。公元119年,北匈奴攻陷了伊吾(今新疆哈密),杀死了汉将索班。为了对付西域的北匈奴,东汉朝廷任命班勇为西域长史,屯兵柳中(今新疆吐鲁番一带),班勇于公元124年、126年两次击败北匈奴,西域的局势开始稳定。在班勇离职后,北匈奴势力又重新抬头,汉将斐岑于137年率军击毙北匈奴呼衍王于巴里坤(今新疆巴里坤),公元151年,汉将司马达率汉军出击蒲类海(今新疆巴里坤湖),击败北匈奴新的呼衍王,呼衍王率北匈奴又向西撤退,拉开了第二次西逃的序幕。

三、北匈奴西迁的第二站:锡尔河流域

锡尔河是中亚的内陆河,流经今天的乌兹别克、哈萨克等国,注入咸海。在汉时,这里是康居国。北匈奴在西域遭到汉朝的反击,已无法立足,大约在160年左右,北匈奴的一部分又开始了西迁,来到了锡尔河流域的康居国。至于北匈奴人在康居的活动,因为缺乏史料记载,就不得而知了。

四、北匈奴西迁的第三站:顿河以东、里海以北

大约在公元290年左右,北匈奴出现在顿河以东的阿兰国,这段历史在我国《北史.西域传》和罗马帝国的《历史》中,都有过记载。北匈奴杀死了阿兰国国王,彻底征服了阿兰国。

被汉族打跑了吗

说的简单点:北匈奴不愿意臣服大汉,又打不过,只好西迁。

匈奴在汉武时期被打的很惨,又不愿臣服大汉,生活条件差,只好西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