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成形细胞核:有关黄河的民间故事,神话传说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品牌网 时间:2024/04/28 00:45:22

英国学者戴维·罗尔通过实地考察,以及对大量文献和考古证据进行的探索性研究,创作了两卷本《时间的检验》,剥去了层层神话的外衣,使深藏在《圣经》故事中惊人的历史真相最终展现了出来。

在1995年出版的第一卷《圣经:从神话到历史》中,罗尔指出了昔日考古学家们的一个谬误:在寻找能证明以色列人历史的考古发现中,他们虽然找对了地方,但却弄错了时间。经过缜密研究,他提出了一个新的历史年表,从而为《旧约》中诸如约瑟、摩西、约书亚、扫罗、大卫、所罗门等人物的真实存在找到了惊人的考古证据。他走遍中东各地,进入库尔德斯坦和阿塞拜疆腹地探险,还到巴林群岛考察,并三次深入埃及东部沙漠。在出版于1998年的第二卷《传说:文明的起源》中,他带领人们循着亚当后代迁移的足迹,从伊朗西部扎格罗斯山中的伊甸园,进入史前苏美尔的沼泽。在美索不达米亚的史诗中,他让人们看到了大量能够证实《创世纪》故事的证据:他找到了巴别塔的原型;他证明了《圣经》中的大洪水是一个真实事件;他还找到了挪亚方舟停靠的地点——朱蒂山……这一系列的重要发现在德国召开的一次“语言和知识学会”年会上公布后,令听众们激动不己。

当我在灯下读着戴维·罗尔这些一点儿也不枯躁的考古论文时,我不禁想起了中国的神话和传说。女娲补天、大禹治水、精卫填海、愚公移山,那些让人津津乐道的神奇志怪故事,是否也如同亚当夏娃的伊甸园一样存在着某种真实历史的影子呢?不由地,一颗久已尘封的求知之心被触动了,我一一步步走进了那几乎已被成年人淡忘的神话世界。

为什么要从山西去追溯神话的源流?并不是因为我自己是山西人的缘故。实在是因为这块土地所蕴含的东西太丰富、太细腻了。除了上面提到的女娲、大禹、精卫、愚公,还有神农炎帝、轩辕皇帝、伏羲、后稷等等,简直数不胜数。可以这么说,在我们儿时听姥姥奶奶讲过的大部分动人的故事和美好的传说,几乎都是从这里流出来的。不过我第一个想要去追寻的,就是女娲炼石补天和抟土造人的故事。探究自己的生命本源,大概是每个人生而俱有的一种本能吧。

从哪儿开始呢?我首先想到了方志和史料。于是,我一头扎进了故纸堆中。在《泽州府志》中我看到了这样一段记载:“娲皇窟:凤台县(今晋城市)城东浮山北谷,谷中空虚如囊,传即炼石补天处。谷祀娲皇,山祀伏羲。”过去在我的印象里,“女娲”是一个仅仅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虚幻的艺术形象,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遗迹留存。难道这证明“女娲”确有其人吗?无从知道,我只能更努力去搜寻。这样,一部部方志、一本本史料,女娲庙、娲皇窟、补天遗址,无数个遗迹让我眼前豁然开朗起来。我把这些遗迹全部标在地图上,然后拿着这张地图上路了。

一个春天的早晨,我走进了晋城市中村乡的水东村——《泽州府志》中所载的“娲皇窟”就在离这个村不远的浮山上。在村委会主任的指点下,我沿着村后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了浮山。淌过一条水将能没过脚背的丹河,再走过一座刚刚废弃的小村庄(古庵里庄),我就看到了半山腰上的“娲皇窟”。

“娲皇窟”又有“补天窟”、“翁婆头”之称,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石崖山洞。此洞高约5米、宽约3米、深约4米。一进洞门,我就注意到了洞顶左侧有一条宽约20公分的巨大裂缝,深不可测,似乎要通往“天外”;细看去,正前方的洞顶也有一条10多公分的水平裂缝,横亘东西。这种情景,让我仿佛看见了上古洪荒时期我们那些可怜的祖先们,在大雨滂沱时是怀着怎样不安的心情担忧着会不会遭受“天崩地裂”的灭顶之灾。可能就是那种巨大的恐慌,让他们时刻幻想着能有一副伟大的肩膀扛起洞里的“天”,保佑人们能平安度日。这时候我就联想到:女娲补天的神话会不会就源出于此呢?

在生存条件非常严酷的原始社会里,出生并活下来无疑是最有意义和价值的一件事,所以也就难怪生殖崇拜理所当然成为原始图腾崇拜的主流。神话中层出不穷的关于女娲和伏羲的种种相爱、交媾和繁育后代的故事,就很好地说明了这—点。

听说吉县柿子滩有一幅跟生殖崇拜有关的“女娲岩画”,我迫不及待地要去看看,当天就坐火车到了临汾。

“柿子滩”位于距离吉县县城西南30公里的清水河北岸,西边离吕梁山不远。在台地西边靠南的“岩棚”下方,就是“岩画”所在之处。岩画共两幅,用软性赭红色石头画成,其中右方一幅是两只动物图画;而左方一幅,则是表现女娲“补天”和“造人”双关含意的“女娲岩画”;岩画中的“女娲”头梳双髻,双乳饱满下垂,充满哺乳人类的乳汁;在她的头顶上面,画有7颗黑点,象征布有“北斗七星”的天空;“女娲”右手上举,手上持有石块状物体,意指女娲“炼石补天”;女娲下身两腿分开,画有外露的阴器,脚下大地画有6个圆点,这是讴歌女娲繁育万物、创造人类的功绩吧。

女娲被叫作中华民族的“伟大母亲”,伏羲则被号为中华民族的“人文初祖”,他们倒底是什么关系呢?有人说他们是夫妻,有人说他们是兄妹,但究竟哪一种才是正确的呢?1999年冬天,我在万荣县黄河之滨的“后土庙”考察时发现了女娲“抟土造人”的圣地——“汾阴淮”。恰巧,在“后土庙”以南5公里左右的宝鼎乡北赵村,就是传说中伏羲“龙马负图”东渡黄河来到山西的地方。可是,“汾阴淮”没有提到女娲造人时有伏羲的功劳存在,“白马神庙”里关于伏羲乘龙马渡黄河的记载也看不出与女娲有任何的关系。

制耒耜、种五谷、尝百草,被神化以前的炎帝其实是生活在渭水流域的姜炎部族的首领。凭着这个部族的优秀与先进,凭着“兴农业”与“疗民疾”的得人心政策,他后代中的一支在太行山下、汾水两岸定居下来。

在寻访神话的过程中,我在高平、长治两县的交界处见到了“神农岭”、“百谷山”、“羊头山”、“炎帝陵”等有关炎帝的遗迹。这让我有些迷惑不解。很多史料都足可以说明炎帝出生于陕西。等他长大后成为姜炎部族的首领,也是在关中一带活动。那么山西境内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遗迹存在呢?

在翻阅了有关炎帝之称呼的资料之后,我终于明白了。原来,“炎帝”二字是姜炎部族对首领的统称,从第一代神农氏炎帝到最后一代被黄帝灭掉的榆罔,有整整520年的历史。根据当代史学大师郭沫若先生的研究,炎帝后裔主要有4支:列山氏、共工、四岳和台骀。第4支台骀发源于今陕西的武功、扶风两县,后迁居到山西南部的汾水流域。所以显而易见,高平、长子、长治等县的多处炎帝遗迹并非是炎帝而是他的后代留下的。

说炎帝,不能不说精卫。精卫是炎帝的小女儿,本名女娃。可能大多数人都会记得在小学课本上所看到的“精卫填海”的故事,也被那天真少女化成的精灵那份执着感动过。在考察炎帝遗迹的过程中,我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神话传说“精卫填海”的所在地“发鸠山”就在长子县城西25公里处,那里也是“浊漳河”的发源地。我闻讯立刻赶到了长子。站在发鸠山顶,遥望东方天际,我好像看到了那身轻如羽的小小精卫鸟在渺远的天空中展翅奋飞,又似乎见到了女娃姑娘那可爱的面庞在对我微笑。我想:在那刀耕火种的旧石器时代,人的生存十分不易,而许许多多挑起生活重担的女人们岂不正和这精卫鸟一样,在奋力地与环境的艰难和危险抗争,寻找生存的机会吗?

涿鹿的原野上,血腥而激烈的战争此起彼伏。炎、黄二帝讨蚩尤、黄帝伐榆罔,鹰雕作旗、虎豹开路,风、雨、雷、电纷纷上阵,演出了一场神话与现实交织的戏码。

轩辕黄帝出生于黄土高原西部的陇东地区,据《史记·五帝本纪》载:“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曰轩辕,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聪明。”当轩辕氏当上了部落首领之后,他“治五气,设五量,抚万民,度四方……”,比起炎帝的只重农业不重精神是更进了一步,因此被称为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祖”。

在运城市东郭镇西南,有一个著名的“黄帝战蚩尤”胜迹——“蚩尤村”(现改名为“从善村”)。

传说在“阪泉之野”(山西运城一带古称“蒲阪”),黄帝与蚩尤各自摆开了阵势。一时间,大风、大雨伴着大雾接踵而至。先是黄帝的女大臣“风后”用“指南车”指引部队脱离险境,接着黄帝之女“女魃”出阵,驱散风雨,用号角声、擂鼓声等扰乱敌兵,采取变化多端的战术,取得胜利,最后斩杀蚩尤,分解身首,异地而葬。因此,这里被人命名为“解州”;该村村民是“蚩尤”部族的后代,所以命名为“蚩尤村”。又传:黄帝的女大臣“风后”死去,被埋葬在晋陕交界处的黄河渡门,该地因为是“风后陵”所在,后来被人们称为“风陵渡”。

除了尧、舜、禹,晋南大地还分布着多处“尧舜名臣”的遗迹:“羲和墓”在稷山县中舍村;“皋陶墓”在洪洞县士师村;“伯益墓”在襄汾县北社村;“后稷墓”在稷山县稷王山……还有那么多不知名的民间神话与传说,使这里当之无愧成为中国古代神话传说的“密集区”和“富矿区”。

太原市清徐县是有名的醋乡,也是古代尧帝留存遗迹最集中的地方。这里有一个以唐尧的名字命名的“尧城村”,村里有座建筑精巧的“尧庙”,传说是唐尧“初封徙迁”之所。

从“尧城村”出来继续南行,过平遥、介休、灵石,就到了传说中大禹治水时“劈开灵石口”的夏门镇,这里是霍山山脉与吕梁山脉的交汇处。放眼望去,公路南面的山谷宽不到百米,汾河从谷中流过。在古代传说中,这里是汾河南流的“瓶颈”,由于两山相交、隘口狭窄,在“灵石口”以北形成了“晋阳湖”、“昭余祁”等多处湖泊、沼泽,致使水流不畅,常常发生水患。后来大禹受命治水,劈山石、拓幽谷、疏通水道,汾河才得以畅通南流,也留下了大禹“劈开灵石口,空出晋阳湖”的动人传说。因为大禹是夏朝开国之主——夏启的父亲,所以人们把大禹拓宽的这个谷口命名为“夏门”。

结束了我的神话之旅,就仿佛走过了一条绚丽夺目的中国古代传说人物画廊。女娲、伏羲、炎黄二帝和尧、舜、禹,无论他们是否是真实的,他们丰满的人物形象以及鲜明的性格特征都让我更加体会到人类史发展历程的艰辛和厚重。作为一个道地的山西人,我深为能生活在这种浓郁的古风古韵中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