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树和欧缇丽哪个好:求问一篇感人的文章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品牌网 时间:2024/04/28 13:22:50
曾经看过一篇文章很感动我,可惜找不到了。内容是女儿描写父亲。其中有写到她要出远门父亲来帮她整理行李,“父亲老了,边整理着,鼻涕都流了出来...”
应该是两年前在《读者》或某张报纸上看到的

父亲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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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玫瑰)

  父亲老了!六十多岁的老人头发就已经完全白了,黑红的脸膛上爬满了深色的老年斑,松弛的面部肌肉感觉很迟钝,浑浊的眼睛里老有分泌物挂在眼角,而父亲却全然不觉。父亲的形体很臃肿,导致他走路很慢,仿佛走不动一般有点费劲。二十年多前父亲不是这样的,那时的父亲在我的眼睛里很威很棒!

  父亲四十出头,正是精力旺盛干事业的时候。每天父亲都是10:00以后开始工作——10:00以前要监督我们姐妹仨做功课,而且父亲也习惯了深夜备课。当时家里就两间房,父亲一人就占了一间。父亲备课很认真,他小声诵读一些自己喜欢的句子时,会在无意中声音越来越大,让我老在迷糊的睡梦中觉得很吵。

  按说教了好几年的古典文学,而且这门学科也不是那种随时代变化很快的科目,父亲备课应该很轻松,甚至不需要费太多时间。可是父亲不这样看,他总是想讲出一点新意来,每一次备课,他都要仔细查阅很多参考书,并且把讲义写的很详细。而父亲自己也总在反复的诵读与准备中,独享遨游知识的乐趣。

  “不学不晓得,越学越不晓得。”这是父亲经常对我们说的话。尤其是我们不认真学习的时候,父亲就会很严厉的对我们说:“我都还谘?埃?忝钦饷葱【筒蝗险妫?挥谐鱿ⅲ 备盖椎耐?虾苡姓鸷沉Γ?苄〉氖焙颍?颐嵌愿盖拙陀泻芏嗑迮碌男睦怼C磕晔罴伲?盖锥家?笪颐侨险娑烈惶酌???⑶乙槐叨烈槐吒?盖滋付梁蟾小K淙坏笔蔽颐嵌加泻芮康目咕苄睦恚??叶嗄暌院笠餐?橇嗽??亩恋墓适拢?墒嵌梁蟮母形蛉匆恢庇跋熳盼业娜松??br>
  人从书里乖。“父亲硬下心肠的不让我们疯野着玩,逼我们读书,赐给了我们人生的宝藏!许多道理不是父亲讲给我们听的,却是父亲逼着我们去理解的。

  每个周末都会有一大群大学生来我们家,狭窄的家里就充满了高谈阔论的笑声。那些热情的、单纯的大学生与父亲争论着、谈笑着,说时事、谈爱情、叹人生、说理想,似乎与父亲有说不完的话,似乎父亲就是他们中间年长的兄长。我很羡慕他们能够那样与父亲平等的对话姿态,期盼着某天,我也能象他们一样,与父亲平等对话。

  父亲的学生中有喜欢逗小孩子玩的,他们会在我们学习时过来看我们,给我们讲阿凡提的故事,给我们画三毛流浪记。甚至根据我们的要求,临时编个什么故事讲给我们听。三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对父亲的学生佩服的五体投地。当时的理想就是要象父亲的学生一样满肚子故事和做人的道理。而父亲教他们,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种说不清楚的骄傲——父亲的学生这么厉害,那父亲就更棒了!

  母亲总是依照父亲的叮嘱周末时煨上一大罐子骨头汤,烧一只肥鸡,并且挖出家里腌的黄豆来招待父亲的学生们。这三样一直是父亲的学生津津乐道的菜,骨头汤油多,烧鸡味道很鲜,腌黄豆开胃下饭。父亲的学生们吃的津津有味,其中一个男孩子总是咂着嘴巴逗的我们偷偷的笑。很多年以后,他来我们家看望父亲,我们都不记得他了,可是当他咂嘴巴的时候,我们就想起了那时开心的晚餐。

  父亲众多的学生毕业后就少有往来,有一个留校之后与父亲成了忘年交。刚留校的单身教师生活上很随意,饿了就去吃食堂,困了就在单身宿舍里睡觉。因他性格内向而且家在山区,父亲经常把他叫到家里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他决定离开学校去海南闯世界的时候,跟父亲谈了很久,因为当时他结婚不到两年,孩子一岁还不到。父亲给他打气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把家背在肩上一样可以干一翻事业!

  于是他真的带着老婆孩子去了海南。初次闯荡失败后,他曾一度消沉,想重新回到学校教书,父亲一边帮他联系,一边鼓励他别灰心。于是他认准了“好马不吃回头草”的理,重新振作起来,开始新的闯荡。现在他已经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了,每逢大的节日,他都会带着全家来看父亲。看着父亲几十年不变的生活,看着父亲每况愈下的衰老,他就会提起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父亲教过许多学生,如他这般的人其实不少,只是他与我们在一个城市,所以每次他来我们家,还要带了好多同学对父亲的问候。我很羡慕父亲到老了,还有如此多的人记挂。若换做我如父亲这般衰老,看望我的人一定没有看望父亲的人多,拥有众多学生景仰的情谊,这或许就是为人师表最可贵的收获吧。

  父亲老了,很多家里的事情父亲越来越喜欢和我们商量,甚至让我帮他拿主意。父亲说,我们大了,该让我们来做主了。我搬了新家之后,父亲拿出他收藏多年的书给我,说反正以后也不用了,就留给我去装点我家的书架吧。我不敢怠慢,拿着父亲曾经用过的书翻看,上面有父亲多年前作注脚的小字,还有写满了字的小书卡夹在中间,点点滴滴记录着父亲曾经的辉煌。

  父亲退休快十年了,尘封的书传到我手上已经发黄。岁月无情的吞噬着人的生命,把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磨蚀至衰老。周末我带女儿回家,父亲拖沓着脚步跟着女儿玩游戏,臃肿的身躯有点笨重。父亲摸着女儿的头说:“好快,顺顺已经长这么大了,好啊,都成了人了!”我已经是人妻人母,我的女儿都已经能说会唱,父亲能不老吗?

  父亲老了,我们成长的代价就是父亲老了。值得父亲骄傲的是,他的老,不仅仅给了我们,还给了他的学生。

《默读父亲》
我父亲故去已多年。却在我记忆深处一直清晰着。每次回到故里,第一件事便是到父亲的坟头坐坐,缅怀父亲定格在我记忆中的往昔,那时心里便有了一种天不荒地亦不老的踏实。便以为父亲是一直没有离我而去的。

便说父亲两件小事吧。

我念初二那年,一篇作文得了全省中学生作文竞赛一等奖。这在小镇上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的事儿。学校为此专门召开颁奖会,还特地通知我父母届时一起荣光荣光。父亲听到这消息,好几天乐得合不拢嘴,时不时嘴里还窜出一拉字小调。等到去学校参加颁奖会的那天,父亲一大早便张罗开了,还特地找出不常穿的一件中山装给穿上。可当父亲已跨出家门临上路时,任性而虚荣的我却大大地扫了父亲的兴。我半是央求半是没好气地说:“爸,有妈跟我去就成了,你就别去了。”父亲一听,一张生动的充满喜悦的脸一下子凝固了。那表情就像小孩子欢欢喜喜跟着大人去看电影却被拦在了门外一般张惶而又绝望。迎着爸妈投放给我的疑惑的眼神,我好一阵不说话,只是任性地呆在家里不出门。父亲犹疑思忖了半刻,终于看出了我的心思,用极尽坦然却终究掩饰不住的有些颤抖的声音说:“爸这就不去了。我儿子出息了就成,去不去露这个脸无所谓。谁不知你是我儿子呀!”其实,知子莫若父。父亲早就破译出了我心底的秘密:我是嫌看似木讷、敦厚且瘦黑而显苍老的父亲丢我的人啊!看着父亲颓然地回到家里,且对着我们母子俩好一阵叮咛后关上了门,我这才放心地兴高采烈地跟妈妈去了学校。可是,颁奖大会完毕后,却有一个同学告诉我:你和**风风光光坐在讲台上接受学校领导授奖和全校师生钦羡的目光时,你爸爸却躲在学校操场一隅的一棵大树下,自始至终注视这一切呢!听到这消息,我顿时木然,心里缦上一阵痛楚……这一段令人心恸的情结,父亲与我多年以后都一直不曾挑明,但我清楚地记得,那一个黄昏我是独自站在父亲凝望我的那棵树下悄悄流了泪的。

父亲最让我感动的是我17岁刚入大学的那年。我寝室里住了4个同学,每个人都有一只袖珍收音机,听听节目学学英语,很让人眼馋。我来自乡下小镇,家里穷,能念书已是一种奢侈,自然就别再提享受。后来,与其说是出于对别人的羡慕,还不如说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我走了60里地回到家,眼泪汪汪地跟父母说:我要一只收音机。父亲听了,只知一个劲地叹气。母亲则别过头去抹泪。我心一软,只有两手空空连夜赶了60里地回到学校。

过了一段时间,父亲到学校找到我,将我叫到一片树林里,说:“孩子,你不要和人家攀比,一个人活的是志气。记住,不喝牛奶的孩子也一样长大!”

不喝牛奶的孩子也一样长大!我正掂量父亲的这句话,父亲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我手上。伸开手来,正是一只我心仪已久的袖珍收音机。

事后才知道父亲是进城抽了500CC血给换来的。……

父亲没能活到60岁便猝然病逝了。但,父亲一直活着。因为,在我心里,父亲永远是一尊不倒的丰碑,更是我堪以默读一生的大写的精神。

父亲老了!六十多岁的老人头发就已经完全白了,黑红的脸膛上爬满了深色的老年斑,松弛的面部肌肉感觉很迟钝,浑浊的眼睛里老有分泌物挂在眼角,而父亲却全然不觉。父亲的形体很臃肿,导致他走路很慢,仿佛走不动一般有点费劲。二十年多前父亲不是这样的,那时的父亲在我的眼睛里很威很棒!

父亲四十出头,正是精力旺盛干事业的时候。每天父亲都是10:00以后开始工作——10:00以前要监督我们姐妹仨做功课,而且父亲也习惯了深夜备课。当时家里就两间房,父亲一人就占了一间。父亲备课很认真,他小声诵读一些自己喜欢的句子时,会在无意中声音越来越大,让我老在迷糊的睡梦中觉得很吵。

按说教了好几年的古典文学,而且这门学科也不是那种随时代变化很快的科目,父亲备课应该很轻松,甚至不需要费太多时间。可是父亲不这样看,他总是想讲出一点新意来,每一次备课,他都要仔细查阅很多参考书,并且把讲义写的很详细。而父亲自己也总在反复的诵读与准备中,独享遨游知识的乐趣。

“不学不晓得,越学越不晓得。”这是父亲经常对我们说的话。尤其是我们不认真学习的时候,父亲就会很严厉的对我们说:“我都还谘?埃?忝钦饷葱【筒蝗险妫?挥谐鱿ⅲ 备盖椎耐?虾苡姓鸷沉Γ?苄〉氖焙颍?颐嵌愿盖拙陀泻芏嗑迮碌男睦怼C磕晔罴伲?盖锥家?笪颐侨险娑烈惶酌???⑶乙槐叨烈槐吒?盖滋付梁蟾小K淙坏笔蔽颐嵌加泻芮康目咕苄睦恚??叶嗄暌院笠餐?橇嗽??亩恋墓适拢?墒嵌梁蟮母形蛉匆恢庇跋熳盼业娜松??br>
人从书里乖。“父亲硬下心肠的不让我们疯野着玩,逼我们读书,赐给了我们人生的宝藏!许多道理不是父亲讲给我们听的,却是父亲逼着我们去理解的。

每个周末都会有一大群大学生来我们家,狭窄的家里就充满了高谈阔论的笑声。那些热情的、单纯的大学生与父亲争论着、谈笑着,说时事、谈爱情、叹人生、说理想,似乎与父亲有说不完的话,似乎父亲就是他们中间年长的兄长。我很羡慕他们能够那样与父亲平等的对话姿态,期盼着某天,我也能象他们一样,与父亲平等对话。

父亲的学生中有喜欢逗小孩子玩的,他们会在我们学习时过来看我们,给我们讲阿凡提的故事,给我们画三毛流浪记。甚至根据我们的要求,临时编个什么故事讲给我们听。三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对父亲的学生佩服的五体投地。当时的理想就是要象父亲的学生一样满肚子故事和做人的道理。而父亲教他们,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种说不清楚的骄傲——父亲的学生这么厉害,那父亲就更棒了!

母亲总是依照父亲的叮嘱周末时煨上一大罐子骨头汤,烧一只肥鸡,并且挖出家里腌的黄豆来招待父亲的学生们。这三样一直是父亲的学生津津乐道的菜,骨头汤油多,烧鸡味道很鲜,腌黄豆开胃下饭。父亲的学生们吃的津津有味,其中一个男孩子总是咂着嘴巴逗的我们偷偷的笑。很多年以后,他来我们家看望父亲,我们都不记得他了,可是当他咂嘴巴的时候,我们就想起了那时开心的晚餐。

父亲众多的学生毕业后就少有往来,有一个留校之后与父亲成了忘年交。刚留校的单身教师生活上很随意,饿了就去吃食堂,困了就在单身宿舍里睡觉。因他性格内向而且家在山区,父亲经常把他叫到家里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他决定离开学校去海南闯世界的时候,跟父亲谈了很久,因为当时他结婚不到两年,孩子一岁还不到。父亲给他打气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把家背在肩上一样可以干一翻事业!

于是他真的带着老婆孩子去了海南。初次闯荡失败后,他曾一度消沉,想重新回到学校教书,父亲一边帮他联系,一边鼓励他别灰心。于是他认准了“好马不吃回头草”的理,重新振作起来,开始新的闯荡。现在他已经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了,每逢大的节日,他都会带着全家来看父亲。看着父亲几十年不变的生活,看着父亲每况愈下的衰老,他就会提起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父亲教过许多学生,如他这般的人其实不少,只是他与我们在一个城市,所以每次他来我们家,还要带了好多同学对父亲的问候。我很羡慕父亲到老了,还有如此多的人记挂。若换做我如父亲这般衰老,看望我的人一定没有看望父亲的人多,拥有众多学生景仰的情谊,这或许就是为人师表最可贵的收获吧。

父亲老了,很多家里的事情父亲越来越喜欢和我们商量,甚至让我帮他拿主意。父亲说,我们大了,该让我们来做主了。我搬了新家之后,父亲拿出他收藏多年的书给我,说反正以后也不用了,就留给我去装点我家的书架吧。我不敢怠慢,拿着父亲曾经用过的书翻看,上面有父亲多年前作注脚的小字,还有写满了字的小书卡夹在中间,点点滴滴记录着父亲曾经的辉煌。

父亲退休快十年了,尘封的书传到我手上已经发黄。岁月无情的吞噬着人的生命,把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磨蚀至衰老。周末我带女儿回家,父亲拖沓着脚步跟着女儿玩游戏,臃肿的身躯有点笨重。父亲摸着女儿的头说:“好快,顺顺已经长这么大了,好啊,都成了人了!”我已经是人妻人母,我的女儿都已经能说会唱,父亲能不老吗?

父亲老了,我们成长的代价就是父亲老了。值得父亲骄傲的是,他的老,不仅仅给了我们,还给了他的学生。

呵呵
我只看过朱自清的<父亲>有这种印象。

救世主
1
春末的下午,清风摩挲在肌肤上的感觉是很舒服的。跳上街边的栏杆时,暗紫掺杂着银白色的发稍迎风分散开来。过早的穿上edc的今年新款翠绿色露背上衣的代价是还不足以抵抗住微寒的气温,身体不由得发抖。但能够让我背上那对蝙蝠翅膀形状的刺青暴露得一览无余,也使我颇为得意。
三点半。我拨通了Simon的电话。
“嘿。学生证搞定了么?”我边对Simon说着边向华英高中的方向走去。
“草丫头交代的事,当然妥善办理!”听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
绕过前方的拐角。我远远的望见Simon就站在华英高中的校门口,眯着眼睛冲我贼贼的笑。
见我走近了,他把电话挂掉,将学生证递到我的手心。上面的黑白登记照里是个呆头呆脑的男学生挤出的生硬的笑容。
“怎么又是这个呆瓜?下次我不要他的。丢脸!”
“好好好,你想怎样都行……”他用右臂环住我的腰。
我微笑。吻了他的脸,然后轻轻挣脱他的怀抱。跳进了这所本不属于我的重点中学。
走在这般气派的校园里,我早已习惯了那些莘莘学子们诧异的目光——像这样衣着时尚,举止粗俗的人,往往是卑微下贱的象征。这种感觉我比谁都了解。
道路两旁,树上的樱花已经步入了含苞待放的季节。忽然想起两年前,那个年幼的小女孩,端端正正的坐在书桌前咬着笔杆。无数次在堆积成山的复习资料里憧憬着自己昂首挺胸地走在这所学校里的画面。那种眼里饱含湿度的憧憬,如今竟实现得这么彻底。但她没想到,这会成为命运用来嘲笑自己的一种手段。我也没想到,即便这会让我耻辱到无法抬起头正眼看看从我身旁走过的人们,却依然这么的留恋这里。

华英高中里有一座颇具规模的旱冰场,它在每个星期日的下午向校内的学生开放。条件就是进入场内的学生必须向管理员出示自己的学生证。我手里握着又硬又厚有着足够分量却并不属于我的学生证。熟门熟路的走到柜台前,在漫不经心的管理员大婶面前把学生证晃了一眼就快步冲了进去。这种事我做过很多次,所以大婶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并非是第一次了。
溜冰场内灯光闪烁。和着轻快的音乐节奏,这些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们在场子中央急速的盘旋,像一只只张开翅膀的雏鹰。他们速度极快,人流逐渐旋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我把学生证随手卡在腰带上。双脚套上大大的滚轴鞋。很快涌进了旋涡之中。

虽然紧绷着的牛仔裤让我的动作有点伸展不开,但伶俐的滚轴鞋与地板配合的很好。闭上眼睛还能够听见它们互相摩擦时发出的清脆的声音。于是我就一直闭着眼睛,感受着耳边的风与速度充分结合时的美妙感受。突然觉得自己眼前有一片蔚蓝的天空,我正在天空中忘情的滑翔着,追随从我身旁经过的云朵。渐渐的,我的意识逐渐脱离了现实世界,越飘越远。完全忘记了我的身体有随时会撞在墙壁上的危险。
然后,我真听见了自己的头撞击到钝物的声音以及一阵天旋地转的疼痛。似乎还带有一个“哎呦”声。
如梦初醒般的睁开眼睛,发现那个声音并不是自己发出来的——原来,撞到的是一个人。
“KAO,真他妈扫兴!”我骂骂咧咧的爬起来。发现躺在地上的那个男孩比我摔得还惨,而且一直都站不起来,惹来了旁人的嘲笑声。我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滑冰的兴致被刚才的“突发事件”驱赶得无影无踪。我迅速换好了鞋,走出滑冰场。外面的天空显然有了疲倦的色彩。
2
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六点了。街上的行人始终是千篇一律的冰冷面孔,他们低着头匆忙的走着各自的路。没有人注意我迎风吹起的美丽发丝和被后那双小小的恶魔翅膀。
我停在了校门口的公交车站旁。感觉有个人从背后轻轻拍了我一下。
是刚才被我撞倒的男生。
我转过身看着他,他似乎是跑了一阵才追上我的,喘着粗气说,“这是你刚刚掉的东西。”他把那张又硬又厚不属于我的学生证递了过来。然后接着说,“我知道,你不是我们学校的。最近丢证的现象很普遍,校长正在追查次事。你最好尽快还给他”
他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长袖棉质T-shirt。说话时表情从容不迫。声音沙哑中夹杂着清亮,十分奇特。脸上自始至终都漾着微笑。那是一种很温暖的微笑,就像深冬过后的第一缕阳光,足以将万物复苏的感觉。
我露出不屑的笑容,假装挑衅的说,“要是我不还呢?”
“那我也没办法咯。”他俏皮地纵纵肩膀,表情很可爱地说,“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啦。再说你不还对你也没多大的好处啊!”他似乎并不怕我,也没有丝毫想排挤我的意思。这是在重点高中里很少有的。让我感到奇怪。

见我半天不吭声。他突然重重的敲了一下我的头,用近似调侃的语气说,“快点回家吧,假扮的小恶魔!再不回去的话你妈妈会担心的哦。”说完便扭过头,扬长而去。
呵呵。假扮的小恶魔!他竟然这样称呼我。我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很强烈的念头——我想认识他。这个很特别的男孩。
“喂!”我大声叫住他,“你叫什么名字?”
“季杨。”他停下来,又走进了些。好让我听得更清楚。
“下个星期我还能在滑冰场见到你吗?”我毫无顾忌地问。
“只要你把头发变回原来的颜色,换一件保暖一点的衣服。我就一定会在那里等你!”
“好。一言为定!”我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请求,并在空气中伸出左手的小拇指勾动了一下,做出拉勾的样子。他的嘴角又一次扬起了让人感到无比温暖的弧度,然后转身大步跨上了刚刚停稳的公交车。疾驰而去。
我仔细看了车牌号。那不是我要坐的车。
我想。他大概还不知道吧,我的妈妈跟本不会担心我的,就算我就这样活生生的被车撞死了都不会。
但是,很莫名其妙呢。我还是希望能够认识这个乖巧的男孩,更希望能够融入那本不属于我的生活。

季杨?季杨!嘻嘻……
3
拐过几个十字街口。“奥维斯”夜总会的巨大招牌上,霓虹灯不知疲倦地晃着我的眼睛。我绕到它后面的那栋楼房。朝家走去。
更确切的说,是朝Simon的家走去。
还记得我14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因为实在忍受不了家庭的破裂给我带来的麻烦,于是毅然决然地冲出家门,来到了这间夜总会。我就是在这里认识了Simon,并一直和他住在一起,如今已经两年了。他跟我在一起的理由是他爱我,他第一眼看到我就爱上了我。
而我的理由,只有一个——他的名字,Simon。是救世主的意思。
这也是我期待已久的。我一直坚信,我会遇到一个救世主。我也从未怀疑过他就是我的救世主。事实也证明了这是对的。两年以来,我所有的开支都是他在帮我支付。他有很富裕的经济来源,“奥维斯”夜总会他有一半的所有权。更重要的是,他很喜欢一样东西并且经常强迫别人去喜欢它。那东西,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海洛因。

每天晚上。我在他身边看着他把那晶莹透明的白色粉末一点点地卷进香烟里。然后点燃它,在火星一明一灭的诱人的变化中像一个孩子一样贪婪地吮吸着,直到火星熄灭了。他便会心满意足的睡去,我始终都唤不醒。
这让我感觉到吸毒是一件那么美妙的事情。但Simon从不准我尝试。
漆黑的楼道里,我把生锈的铁门狠劲的扭开。摁亮灯,走进了这间两室一厅的简陋居室。Simon还没有回来。
我泡了一杯暖暖的绿茶,套上长袖衬衫。夜幕在这时遮掩住太阳的最后一束光亮。我看见一小堆白色粉末静静地躺在茶几上——Simon不在时,这是我第一次单独见到它。
诧异之余,更多的是惊喜。这样的一个夜晚我已经期待很久了。毒品对我的诱惑就像年幼时童话书上神秘的城堡。城堡的城门敞开着,散发出幽深而诡异的光彩,让人望而生畏。但那一直向内延伸的黑色就像一个不为人知的悬念一般牵引着我的目光。让我不得不抓住时机走进去探索一直未曾触碰过的渴望。
好奇心和胆量是你最吸引我的地方,但这也许会成为你致命的缺点。这是Simon对我说过的话。可是我现在真的顾不了那么多。
我从我的背包里拿出一根烟。学着Simon的样子,颤抖着将茶几上的海洛因用白纸折起来,一点点倒入烟丝的缝隙中。它们就像白色的精灵一般全部渗进了香烟里,我有些惊叹一根烟可以承受的分量竟如此之大。
打火机的火苗竖起的那一瞬间,熟悉的脚步声与门锁转动时发出的响声突然震颤了我的耳膜。我立刻慌乱了手脚。
好在那个笨拙的锁一直都很难打开。我惊恐地听着钥匙在钥匙孔内挣扎时发出的剧烈声响并用最快的速度将身旁一切不该呈现在Simon面前的东西统统塞进我的背包里。强装镇定的端起茶杯,好似很悠闲地猛灌了一口。Simon醉醺醺地冲了进来。我衬衫的后背部分已经湿透。
他步履蹒跚地踱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来。比我大整整六岁的Simon,脸上写满成熟,却仍那么的英俊。
果然如我所料。当他发现茶几上少了些东西时,立刻恢复了清醒。
“这上面放着的东西呢?”他似乎是在质问我,但语气温柔如常。
“我刚回来,什么都没看到呢……”我的声音开始颤抖。要知道他发起火来杀了我的可能都会有。
“50克吸进去可不是闹着玩的,会要人命的!听话,快给我!”他有些着急了。
“天……我要那个做什么啊!你想想,是不是记错了?”
他迟疑了一下,“那好吧。我出去一会,你自己弄点吃的。乖!”
“嗯。”我很乖的点点头。他微笑着出去了。
谢天谢地。他没怀疑我。
很久以后我都一直在想,Simon那一天真的是救了我一命呢。
4
又是一周过去了。睡觉醒来,已是上午十点钟。窗外的阳光探头露尾,若隐若现。Simon早就去了夜总会。我起身穿好衣服,看见床头压着Simon留给我的一叠钞票。数了一下,整一千元。
我当然没有忘记与季杨的约定,这不由得让我心情舒畅。
在家里化了个淡淡的彩妆。把平时最常用的天蓝色眼影换为橙色。穿上一件粉红色的背带长裙里面再配上白色衬衫。最后到发廊里把头发拉直染成全黑不忘记剪一层齐齐的刘海。摇身一变成了个活脱脱的乖乖女。我满意地对镜子里那个清爽可爱且完全不同于平常的我做了个飞吻。
一切准备就绪时,已经下午一点钟。我身上还有700元。

三两下干掉了一个汉堡之后,我买了杯热热的朱古力。坐在华英高中里滑冰场门外的花坛边上,一口口慢慢地嗫。来往的人并不多,我第一次没有遭到他们异样的眼光。
我今天并不打算滑冰。第一是因为乖孩子季杨的技术真的差到极点,不忍心让他再在我面前丢脸。第二是因为我没敢继续做偷证抢证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毕竟我也不希望再在他面前丢脸。正当我及其肤浅地为自己能够作出一番如此个性的逻辑推理而感到骄傲时,背后再一次响起了那个沙哑中夹杂着清亮的奇特声音——
“嘿,小恶魔!改邪归正变成小天使了吗?我都差点认不出你啦!”我看见季杨手里拿着一瓶统一绿茶。他又敲我的头。
“我不是恶魔,你也别认错了天使……”我装作不高兴的样子扁扁嘴巴。心里却有来路不明的狂喜肆意犯涌着。
“哈哈!那我该叫你什么呢?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他又笑了。温暖竟然赛过我手中热热的朱古力。
“我叫程草草。记住了哦!”我看着他温暖的脸说。
“原来你的名字叫草草啊……”他深深地思考了一下,“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孤独,真的和你的人很像呢……”他用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一时间不知所措。
孤独?他怎会了解我很孤独呢?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个男孩是这么的不一样,他总能让我得到我从别的地方得不到的东西。而我从他的身上感到的温暖,也让我无比的惊奇。
思绪正在我头脑中辗转反侧,他突然说了一句,“草妹妹快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然后就往校门口跑去。我来不及想,也跟在他身后跑了起来。
他不紧不慢地跑着。说是跑,还不如叫做跳,像孩子一样跳着。无比的轻松,没有烦恼的样子,让我不由得想到了天使。是的,如果他的背后有一对翅膀,那就一定是天使了。然而更神奇的是,我竟然感觉他身上在发光,明亮如太阳般的光。天空是灰暗的,街道和街道上的行人也是灰暗的。就惟独他一人,散发着可以点亮我的瞳孔,让我在这么大的世界中,能够一眼就发现他的光芒。我就这样一直追随着这非同寻常的光芒,毫不费力地小跑。跑过了道旁的梧桐树,跑过了汽车发动时残留下的浑浊的气体,跑过了全市最高最大的建筑,跑过了我再熟悉不过的“奥维斯”夜总会,跑过了宁静到似乎可以听见花开的声音的街心公园,跑过了人潮汹涌的商业广场,他却在这最喧闹的地方,拐进了一个僻静到与世隔绝般的小巷。这里有一栋高高的无人居住的楼房。我跟他走了上去。
楼房的最顶端,有一个十分宽阔的场地。像是一个辽望台。虽然我并未见过真正的辽望台。
“就是这里了。我孤独的时候,就会跑来这里看天。然后就不会孤独了。这里很安静,通常没有人来的。”他转过身来对我说。仍然是微笑的脸。
我继续向前走,停在前面的栏杆处。对面,太阳并不刺眼,而且似乎触手可及。它橙黄色的光芒一点点倾泻着,要将周围的云朵都融化掉一般,温暖如母亲。
这时,一阵暖洋洋的风轻轻吹来。吹在我的脸上,吹满了我的心。然后我发觉自己心中所有的孤独压抑都被它一点点地吹走了。真的如季杨所说——这里,是一个可以忘却孤独的地方。

季杨轻轻地走到我身旁,他眼睛微闭着。睫毛黑而长。他干净的脸在夕阳映照之下显得异常好看。这是与Simon完全不同的好看。Simon就像一团熊熊的烈火,有着足以将一切都灼成灰烬的温度。而我身边的季杨,更像是春天里的第一阵清风,把万物都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父亲的爱
我的父亲是一位农民,他很普通,普通得一走在人群中,就在也辨认不出他了。父亲用一种特殊的方式,使我感到了他对我的爱。这重爱,既广阔无边,又深刻细腻,我每次想起来就不能不激动。那是我刚靠上市内的中学的时候。父亲送我去学校。虽然路不远,但是父亲还是直译要送,我只好同意。
“**,休息会吧。!”父亲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两个鸡蛋,“大大,你吃吧。”我推了过去。“大大有``````这里有``````”我接过鸡蛋,找了个阴凉处。父亲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蹲下,他那长满胡须的下巴随着嘴的嘴型一动一动。我留意得把目光透了过去。我看 见了什么?“土豆!”我不由得喊了出来。“这``````好吃``````好吃``````”父亲含含忽忽得掩饰着。啊!父亲,您每天辛辛苦苦,既要忙外面的工作,又要照顾长年生病的母亲,眼看着周围的邻居都富裕起来,而您为了供我们姐妹上学,为了让我们吃好穿好,去饿这样苦着自己``````我心里瑟瑟的,一句话也说不。
学校到了。我说:“您回吧。”“哎,**好好学!这三十块钱先用着,大过几天在回来。恩?”父亲说着,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皱着巴巴的钞票塞到我手里。啊!手,父亲的手!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吖 !青藤似的血管,竹枝似的干枯的手指。粗心的我,竟然从没有发现父亲竟然受的这么叫人心酸!我眼里立刻像揉进了什么``````
啊!父亲,您的话不多,也没有什么深刻的道理,但您给予我的却是这般广阔无边,这般深沉细腻。
父亲,您放心吧!你的心,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