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世界技能id查询:对鲁迅和朱安的关系你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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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安是鲁迅早先的绍兴娘子,后来是他的学生许广平替代了朱安的角色,没有什么看法,这男女之事,老天爷也看不明白,我们更不会看明白。
有人说,男人发达了,就会想到换老婆,这天底下,也许只有没能耐的,才会“糟糠之妻不下堂”。当然这与鲁迅先生无关,也与别的随便什么人无关,我们只在此处讲山海经,。

鲁迅的一生,曾经与两位女性有过婚姻或爱情关系,一是当他26岁的时候,从日本回到绍兴在母亲鲁瑞的主持下与山阴朱安女士结婚;鲁迅自与朱安结婚之后,直至病逝为止,并未与她解除这种婚姻关系(鲁迅深知一旦休妻,朱安就会遭遇死亡或者非人的遭遇,于是未离婚),鲁迅在外的日子,朱安一直照顾着鲁迅母亲的生活,从未有怨言;二是当他47岁的时候,从广州抵达上海,即与长期追随自己的番禺许广平同志同居。鲁迅病逝后,朱安女士到亡故的十余年间,和许广平同志一样,也一直作为鲁迅遗属同社会保持着正常的联系。
朱安虽然是鲁迅的妻子,但却有名无实,她为鲁迅空守了41年,直到1936年鲁迅去世也没给朱安留下有个自己孩子的希望。她是一个典型封建婚姻包办的牺牲品。朱安临终前,泪流满面地说:“希望死后葬到大先生之旁”,她想念许广平和海婴。她面对自己的情敌和情敌的孩子毫无怨恨之意。
封建制度下的婚姻是没有真正感情作为基础的,到头来双方都不会得到幸福。鲁迅为追求幸福而抛弃朱安,虽说有些残忍,但为了追求自由进步,总是鲁迅和朱安不幸的婚姻关系不能怪当事个人,罪在落后的那个时代。

鲁迅:(1881年9月25日-1936年10月19日),原名周樟寿,后改名周树人,字豫山,后改豫才,“鲁迅”是他1918年发表《狂人日记》时所用的笔名,也是他影响最为广泛的笔名,浙江绍兴人。著名的文学家、思想家、民主战士,五四新文化运动的重要参与者,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毛泽东曾评价:“鲁迅的方向,就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
鲁迅一生在文学创作、文学批评、思想研究、文学史研究、翻译、美术理论引进、基础科学介绍和古籍校勘与研究等多个领域具有重大贡献。他对于五四运动以后的中国社会思想文化发展具有重大影响,蜚声世界文坛,尤其在韩国、日本思想文化领域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和影响,被誉为“二十世纪东亚文化地图上占最大领土的作家”。

朱安:鲁迅的第一任妻子,1878年6月生于浙江绍兴。祖上曾做过知县一类的官。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朱安,虽然识字不多,但是懂得礼仪,性格温和,待人厚道。因为鲁迅是长子,自从鲁迅父亲去世以后,鲁迅的母亲就开始为鲁迅的婚事操心。老太太喜欢朱安听话顺从的品性,决定娶来给自己的大儿子鲁迅做媳妇。1901年4月3日,鲁迅母亲在没有征得儿子同意的情况下,贸然去朱家“请庚”。结果在两个年轻人根本都不认识的情况下,由双方父母作主,定下了决定朱安一生命运,并给鲁迅和朱安带来终生痛苦的婚姻大事。

封建制度下的婚姻是没有真正感情作为基础的,到头来双方都不会得到幸福。鲁迅为追求幸福而抛弃朱安,虽说有些残忍,但为了进步,总是有人要牺牲的。

被误读了的鲁迅和朱安关系
钟 月

鲁迅哭了。
光绪三十二年六月初六, 大喜之日。
这个泪腺枯的人,哭,大抵是真的 ,且在新婚之夜,极不易的。
新婚次日清晨,周家的仆人王鹤照,听周家人都在说,印花被单的靛青,把他的脸都染青了。 脸都被染青了, 定是泪水染上靛的 。那年代, 多数织物,均系私家染房印染, 图案极简, 透着古意,其陋处是,被巾弄湿后,极易掉色。如是,周家仆人所传之说 ,当可确信。
翌日,按祖制族规,新婚夫妇须得敬拜祠堂。岂料,行将之时,鲁迅闭门, 迅急搬进书房避之。
是夜。朱安独守空房。腊燃着,烛火瘦亮 。晃晃的烛火光晕里,一只飞蛾在扑闪着 。她看着欲扑烛火的飞蛾,目光有些哀伤。“斜拔玉钗灯影畔,剔开红焰救飞蛾。”——她思忖,自己是不是那只飞蛾?若是,莫非大先生(朱安一直对鲁迅的尊称 )就是那一团火?她觉得,又是,又不是。她是喜欢大先生的,扑火,自愿的。大先生呢,即或是一团火, 想来他也未必会忍心烧烤自己,他只是不喜欢。大先生不喜欢,她心里一点都不怨,她怨的是命……想起大婚那日,下花轿时, 脚上的一只绣花鞋,竟掉了下来,一些送喜的人,看到地上塞了棉花的大号绣花鞋 ,神情讶异。他们哪里晓得,塞棉花,那是装着放了脚 ,好讨先生喜欢的法子,哪料到弄拙了, 出大丑了……当时,她看到眼前的好些人,眉眼怪异地捂着面,窃语纷纷,想得到,他们定是在说, 不吉利,凶兆,凶兆,……想起这桩事,她一点都不怪大先生, 她只怨命 。

“这是母亲送我的一件礼物,我只负有赡养义务,至於爱情,我并不知。”
鲁迅这样说。
1906年, 正在日本留学的鲁迅,被一纸“母病速回”的电报,诳回老家绍兴,母亲执意令其与朱安结婚。时年26岁之大孝子,不敢违拗母命,逼得拜堂成亲,遂为夫妻。
“ 婚姻是母亲的事,与我无关,我只能用尽孝,来满足母亲的意愿 ,来供养妻子。”
鲁迅这样说。
生于1878年的朱安,乃绍兴城里富户人家的小姐, 属大家闺秀。用鲁母的话说,朱安这女子,“安顺,内贤,能持家”,故得婆母之赞许宠幸。
朱安比鲁迅年长三岁,裹脚,不识字,一位典型的传统旧式女子 。
“在女性方面,本来没有罪……也只好陪着做一世牺牲,完结了四千年的旧账。”
鲁迅这样说。
对朱安,鲁迅确乎是有些不喜欢的。
朱安做了棉裤,生恐其嫌弃,故趁他上班后,偷偷塞进一堆衣里,待他回来看见,急忙扔了出去。朱安做的饭菜,总觉不合胃口,说干菜太多,朱安只得凭每天鲁迅吃下的剩菜,来作判断,投其所好, 弄他喜欢吃的菜。尽管常得冷遇,朱安仍悉心照料,不遗余力。她见先生咳嗽不止,便捎信至娘家小弟,托其去东昌坊口的咸亨酒铺,买一些先生最爱吃的盐煮笋,茴香豆之类托寄过来,尔后磨碎熬进粥里,让先生食用。她还常步行十余里地, 到颇有名气的 “稻香村”糕点铺,买些先生最嗜爱的各式南味糕点,让先生吃着喜欢的东西,心里舒心些。
鲁迅在他的日记和书信里,凡涉及到朱安的地方 ,他的称谓,不是常见的“妻子 ”或 “太太”之类,而是唤作“妇”。朱安曾对人说过,就是只想他唤自己一个名字,都好受些,可先生就是不。
鲁迅的母亲鲁瑞夫人曾问儿子,和朱安到底有什么不合的,鲁迅回说,讲不到一起,且举例,他有一次说起,日本有个什么 杂食很好吃,朱安连说她也吃过 。其实呢,这个东西在中国不可能吃到,她这样说就是无聊。母亲听后一笑,替朱安搪塞道,她那不是无聊,那是想假装着,意思是说和你有话题,合得来。鲁迅听后不应话,心里不认。
鲁迅不喜欢朱安,有件事似可佐证。周作人先生曾在他的《知堂回想录·六四 ·家里的改变》的文章里,谈到朱安时这样写道:“新人极为矮小,颇有发育不全的样子。”其弟作人,虽大节存污 ,但文赋功力,当属一等高手,且描说之样貌,深为可信 。而且,他在《关于鲁迅之二》的文章里说道:“我所有的资料,都是事实。”。故此,周作人的说辞,亦可成为其兄不待见嫂子的重要注脚。
试想,一位满腹经纶的堂堂留学生,娶来一位年长三岁、个子矮小、 幼时裹脚、大字不识 的女子,这对从未谋面的鲁迅来说,将如何面对?——鲁迅口中“……完结了四千年旧账”里的这笔“旧账”,无疑指说封建礼教。可偏偏酿制这杯苦酒的人,竟又是他须得极为孝从的母亲,看来,作为孝悌有加的儿子,鲁迅实在太难了。


大婚喜床泪染靛青。
空房独怜烛火飞蛾。
一对新人,孤冷寂寥,如斯嫁娶,令人语塞。
三日后,鲁迅孤身东渡日本。
这个东瀛国度,其间正值世风正劲,新锐文明日渐,受时代之裹挟熏染,鲁迅渐次成为思想精进,壮怀激烈的新派学子。
未料想,此间同在日本读书的二弟周作人,爱上了他的异国情侣日本姑娘羽田信子。他们是同学关系,历时尚短,便与其定婚,并决定继续在日求学,尔后将此情况告知大哥。
面对此情此景,作为大哥的鲁迅,为供养二弟在日之学杂生活花销等费用,无奈暂停学业,返回国内求职谋事。
再度回国后的鲁迅,由于无比激荡的新思维,他愈发觉得, 世风日变,社会渐进,须得 从肃除家里的固旧遗风作起,于是他直面朱安,力嘱其放脚,且速进学堂识字。
朱安听罢,心有不悦,窃想,母亲叫她四岁缠足,幼时便常得训教,好女儿家,皆为三寸金莲,留大脚者, 丑陋鄙俗, 成何体统。而况,现目下年逾二十,再提放脚之事,岂不让街巷乡野贻笑大方?。再者,母亲从小教诲,身为女儿家,打理家务,相夫教子,乃女子正务,“女子无才便是德”,读书识字,何用之有?
鲁迅觉着,观朱安对放脚识字之意,低眉默坐,三缄其口,但她心里自是涌动不休,只是怕落下口实,不敢吐露 。他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鼎新革弊,谈何容易? 事已至此,也罢 ,暂且就将,不再言说了。
过了段时日,鲁迅因公干去了北平。
朱安回到娘家小住。
一日,她竟嘱小弟托人写了封信,寄给远在北平的鲁迅曰:“先生树人:……不孝有三, 无后为大。 望纳妾。妻朱安一九一四年十一月。 ”
鲁迅接信后,未予复函, 听说发了脾气,厉声斥道:“ 不可理喻。 ”
朱安 之“望纳妾”,乍一听,似悖常理,细想来,情理之中。她主动提出要先生纳妾的本意,应是觉得,这桩婚事亏歉了先生,此举乃是一种慰籍,一种补偿。殊不知,她的这种奇思妙想的好心,不仅未得先生的欢心, 反而引来莫名的忿意 ,这可是朱安始料未及的。
先生到底在怎么想?雾里看花, 朱安弄不懂了。
这事过后,日子一长,也就淡然下来,再不提起。
在流逝的这段时光里,朱安隐隐感觉到有些异样的变化,他意外地发现,自先生从北平返家不久,待她好像比先前好些了,那古板的脸色也柔了些, 当家里又开始闹热 , 宾朋来访不断时,也不像从前那样要避及她了。 她在想,恐是寄往北平信里的“望纳妾”言,先生已在心里默 认,只是不好言说罢了 ,想来未尝不是如此。
直到不久后的一天,朱安才懵然间有了意外发现,她,弄懂了。
那一 天,一个有淡阳的午后,先生的客厅里出现了一位女子,这女子极年轻,持重不飘,一袭新派打扮,很受看。女子静静地坐着,望着先生,,听他说话。先生说到风趣处,但见女子笑纹浅漾,一如素梅绽放。先生边说,边看着女子在笑 , 他便笑意延展,一扫往日的冷竣面容,有如一抹春风轻拂 ,舒心畅快之态,自不待说 。
朱安事后从旁打听到,这位和先生频传笑语的女子,叫许广平,是先生的学生, 岭南人,一等的品学兼优,因仰慕先生之人格才华,故充破旧垒樊篱,主动写信示爱,时日已久,遂成情侣。 朱安目睹的这一幕,确证了先生默认“望纳妾”的念想。无须说, 凡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妒心醋意——虽说她主动写信要先生“纳妾”是真心的,可面对如此桃李春风的情状,作为同样是女人的她,实在有种无处话凄凉之慨……“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事已至此,五味杂陈的朱安已无话可说,到了这一步,她也只能噙泪默默祝福先生和他 爱着的女子了。

北平西直门内八道湾11号院。
1919年初冬时节,鲁迅一大家子从绍兴迁居北平,成员有母亲鲁老太、朱安、周作人(散文家)夫妇、周建人(生物学家)夫妇 ,俨然一个大家庭。
朱安说,在八道湾度过的四年光阴,比前略好 ,心底早已无波澜,二弟作人待她不薄, 和悦,温雅,常给她说好多事,那是她来北平前从未听过的事。二弟告诉她,大哥现在教育部供职,也在北大教书,不叫周树人,叫鲁迅,这是写文章时用的名字,他是著作等身的大文豪,五四新文化运动的主将等等。这些新说法新词儿,她听起来很是隔膜,有点耳生,似懂非懂。不过,有一点她是明白的,那即是说,先生眼下是个大人物了。
照朱安说的,平日里,鲁迅先生客厅里,几乎天天都有客人来造访,什么人都有,洋气的,土气的,像官的,学生样的,都有。每每这时,朱安便习惯地在她後屋里坐。
一次, 鲁迅待客时, 作人走进 后屋 ,和朱安说起话来。
作人: “大嫂,你一个人,好安静的啊 。 ”
朱安笑笑,没作答。
作人: “大嫂,这麼些天,总是没 听你讲过话。”
朱安想了想,竟然说:“ 作人,你教我认字吧。”
作人:“ 好啊! 听大哥讲, 你这点上有些顽固 ,你既然提出这个了, 有进步,好,我 断然助你好了。”
作人当时写下八个字: 质雅腴润,人淡如菊。
朱安看了,一笑。
作人 :“形容大嫂,恰如其分。你虽是旧式妇女, 却贤淑,聪慧,大哥不接受你,或是先入为主的偏见,以为婚姻自主就是好。”
朱安听了,又一笑。
作人:“ 事实上,你也看到,信子是我自己选择的妻,她挥霍无度,又常歇斯底里,说不好。 大哥是成大事之人,未免太过激进 历史恰到了岔口,所谓时势造英雄,他定会青史垂名。社会规范剧变, 总有人成为牺牲品, 庞然历史中,小人物的疼痛无足轻重。 历史会忘了的。”
周作人话里的深意,朱安未必能领悟,但这不妨碍她听这些话时的快意。
後来,每当鲁迅待客之时,作人便来后屋教朱安写字, 或闲谈。这段时间里,朱安感到,她竟忘了幽怨,忘了寂寥,觉着在少许的欢欣里,握了阴凉中的几寸阳光,一缕微风, 得一时之亮色,好着的。她对人说过,这时日短, 但难得。
朱安不曾想到,这短暂时光里的浅浅怡悦,竟不意间被 一次偶而发现给掐灭了。
那天,鲁迅公干出门,朱安随步走进他的书房,看见书桌上散乱放着一些报刊信函( 鲁迅料朱安不识字, 书信等从不避藏),她无意间在翻捡时发现了一封信:“ 鲁迅先生:我昨天才知道这事(指鲁迅私窥羽田信子沐浴之事。对此,史间说法各执一词,莫衷一是,至今尚无定言执其牛耳——笔者注 ) 但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我不是基督徒, 却幸而尚能担受得起,也不想责谁——大家都是可怜的人 。我以前的蔷薇的梦,原来都是虚幻的,现在所见的或者才是真的人生。我想订正我的思想,重新走入新的生活。以后请不要再到后边院子里来,没有别的话。 愿你安心,自重。 ”
朱安看到的, 竟然是二弟写给他大哥的绝交书!
看罢信札,几近眩晕。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朱安,哭了。

绝交书事发后,兄弟断然失和。
转瞬,鲁迅愤而搬出八道湾 ,移居到了北平砖塔胡同六十一号。
平心而论,对曾经住过四年多的八道湾,他委实舍不得的。 八道湾,原是一个有32间房的大宅院。在这座院子里,北屋的九间,高大宽敞,且背风向阳 。 按理,应是鲁瑞老太及鲁迅朱安居住,可鲁迅却让给老二周作人, 老三周建人家各三间居住,余下三间留作客房(俄国盲诗人爱罗先珂拜访鲁迅时,曾在此小住,周作人小舅子羽太重九亦是)。鲁老太则安排在北屋的西间,朱安住东间。西东之间有一间房, 乃作洗漱用食处, 后在其房的后面接出一间不足8平米的房间 (北平人称其为“老虎尾巴”),这便是鲁迅的个人住处( 当年梁实秋就是在这里造访鲁迅的)。他的友人曾说道,树人之住处,恰似 一个看门人的位置。
北京鲁迅故居八道湾里的原样陈设,可窥见鲁迅之作为——他为母亲鲁瑞安置的,是一张雕花的牙床,给朱安安置的 ,是一张较为讲究的上面全盖顶,四周可挂帐的 竹制大棕床。鲁迅本人,则是睡一张两块长不足一米八、宽不足八十厘米、厚不超过四厘米的木板相并而成的床。当年购置这个八道湾住处,鲁迅耗去了绝大部分资财,搬出时,他对房产财物分割诸事,慨无片言只语,用如今的话说,叫“净身出户”,时下新辈者,当难以置信。
自鲁迅愤而搬出八道湾 , 刚搬来北平砖塔胡同六十一号不久 ,便因郁愤之故, 卧病 不起, 前后近十个月 。想不到的是,就在病愈不久, 他便在这个新居里,一扫过往的阴霾,以如椽之笔,写出了脍炙人口的《祝福》、《在酒楼上》、《幸福的家庭》、《肥皂》等经典作品,叫人不得不叹服!
鲁迅在这些年里,几度易地, 辗转迁徙, 但他从不忘记把母亲带在身边,亦不忘记把母亲送给他的“礼物”朱安带在身边。对于结发妻子,他始终不离不弃,从没想到过要“休”掉这个不愿放脚的女人。众所周知,略谙中国近现代思想文化史的人应该清楚 ,清末民国以降,纵观不少叱咤风云的闻达名宿们,假各种托词缘由,“休”妻觅 “ 新”,随性养妾,以及眠花宿柳,一路笙歌者,确乎不在少数。鲁迅呢,姑且不以朱安 “望纳妾”的内心真实表白为据,仅是他坚持决不让妻子成为“弃妇”的前提下, 接受一个主动示爱的新女性的崇敬和爱戴,实不为过——相形之下,对于鲁迅同时代好多声名显赫的名流之作为,朱安恐怕早就成“弃妇”了。
诚然,朱安是不幸的。
那么,鲁迅呢 ?
让我们读读先生的话,听听他的心声吧——
“┅┅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
“广大的空虚,还有死的寂静。死于无爱的人们的眼前的黑暗,我仿佛一一看见,还听得一切苦闷和绝望的挣扎的声音。”
“我在苦恼中常常想,说真实自然须有极大的勇气的;假如没有这勇气,而苟安于虚伪,那也便是不能开辟新的生路的人。”
“墨写的谎言,掩不住血写的事实! ”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的话。”
“待我成尘时,你将见我的微笑!”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伟大的心胸,应该表现出这样的气概——用笑脸来迎接悲惨的厄运,用百倍的勇气来应付一切的不幸。”
这字里行间所迸发出的声音,分明是满腔的愤懑和苦痛!是魂灵的颤栗和挣扎! 更是铁血的呐喊!是燃烧的烈焰!
应该说,鲁迅也是不幸的。
同是一种不幸,却是两种认同。
朱安一直在说,她的不幸,一点都不怨大先生,她怨的是命。
鲁迅从来不怨命。他是把不幸当作幸运——把封建腐朽的社会当作了战场,以“我以我血荐轩辕”的胆魄,向着被诅咒的时代和历史宣战!

人们哭了。
呼啸着战斗一生的鲁迅,带着为民族而战的匕首和投枪,走了。
这一天,定格在1936年10月19号。
鲁迅的离世,掀起了一场鲜见的旷世风涛,这是二十世纪断断不曾有过的。
看看治丧委员会的成员名单: 宋庆龄 、蔡元培、内山完造、史沫特莱、沈钧儒、萧三、茅盾、胡愈之、胡风、 周作人、周建人。
看看护柩者的名单 : 胡风、巴金、黄源、鹿地亘、黎烈文、孟十还、靳以、张天翼、吴朗西、陈白尘、肖乾、聂绀弩、欧阳山、周文、曹白、萧军。
这一长串名单,几乎囊括了当年上海政治、思想、文化、教育方面的各路精英,可谓人人如雷贯耳! 个个振聋发聩!
这些社会栋才的业绩贡献,当为世人称道。他们的人生经历,曲折丰富, 景况殊异,特别是其中一部分人,在建国后的遭遇和所受到的严酷打击, 无疑是中国近现代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个重要篇章的启示和教训,应为历史所记取。
10月2 1日上午,孙夫人宋庆龄,主持了十万人参加的鲁迅追悼大会。
下午3时,由宋庆龄、蔡元培、沈钧儒、 巴金、萧军等人扶柩上灵车,前往万国殡仪馆 。
22日下午,万国殡仪馆门前,胶州路、极司斐尔路、兆丰路,早已排好长长的队伍。队伍的前面,由青年艺术家抬着司徒乔绘制的巨幅鲁迅遗像为先导。队伍缓慢前行中,沿途不断有工人、学生、小贩、报童、人力车夫、学者等自发加入,长长的队伍绵延数十余里 。
  万国公墓葬礼。
蔡元培主持葬礼仪式。
宋庆龄、邹韬奋、章乃器、田军、内山完造等先后讲话。
胡愈之致悼词。
宋庆龄、沈钧儒在哀乐声中,将一面绣有“民族魂”字样的白色绸缎旗帜覆盖于灵柩 。
吕骥、冼星海两位著名作曲家特别为鲁迅葬礼谱写的《安息歌》乐曲声响起。
……愿你安息,安息!愿你安息,安息,安息在土地里……
在万众默哀和《安息歌》歌声中,灵柩徐徐下落, 缓缓置于墓穴 ,先生安寝了……
鲁迅先生逝世后不久,远在延安的中国共产党领袖毛泽东,在他的《新民主主义论》里, 对鲁迅评价道:「鲁迅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他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思想家和伟大的革命家。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可宝贵的性格。鲁迅是在文化战线上,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数,向著敌人冲锋陷阵的最正确、最勇敢、最坚决、最忠实、最热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鲁迅的方向,就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
得知鲁迅逝世的消息,远在南京的中国国民党领袖,时任民国政府委员长的蒋介石 ,特别委托时任上海市市长的吴铁城,专程赴灵堂吊唁致哀,并以蒋的个人名义敬献花圈,其花圈缎带上写有“鲁迅先生千古”的字样—— 蒋介石曾说:“一个鲁迅,胜过百万兵”。
“ 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 。 ” 一个人的离世,竟然得到不同营垒,不同党派两位最高领导人的极度褒奖,这在中国近现代史上,绝无仅有, 惟鲁迅一人也!无须说,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无论情况发生了何种变化, 一定有一个声音始终会骄傲地对世界说,中国,出了个鲁迅!……

大上海如此宏大的世纪葬礼,朱安在哪里?
远在北平独居的朱安,得到鲁迅去世的消息,是许广平写信告诉她的。
接信次日,朱安便在北平的宅院里设置灵堂。 她一身素缟孝服,默默幽坐于前,整整7天7夜,独自为大先生守灵 。
1943年,在北平的寓所里,生于1857年的鲁瑞老太寿终正寝 ,享年八十七岁。
“…… 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鲁母的辞世, 对朱安来说非同小可,其打击可谓摧毁性的。她从嫁到周家起,便和待她如女儿的鲁母起居相守,形影不离,成为她须臾不可或缺的精神伴侣 。虽说鲁母的离世属年届高寿,无疾而终,但对于片刻未曾离开,且胜似母亲的婆婆之离去,对悲痛欲绝的朱安来说,其悲催之情是不言而喻的。
这之后,朱安开始病恙不断,日复一日, 形销骨立,每况愈下,重疾不治, 于1947年6月29日凌晨,在极度孤寂中,撒手人寰 。
令朱安没有想到的是,她曾在遗嘱中说:“灵柩回南方,葬于大先生之旁。”但其嘱语未得遂愿,最后葬于北平西直门外保福寺村,此处紧挨鲁母之墓——虽殁后仍与鲁母在一起,但其坟冢, 未予立碑, 乃终生憾事。
许广平,曾为鲁迅生下儿子周海婴的这位传奇女性,于1968年3月3日病逝于北京。她 也和朱安一样,未能葬于鲁迅身旁,亦未立碑。
何以如此?
据称, 许广平在生前动议,她虽是鲁迅先生的丈夫,但由于朱安的存在之虞 ,她和鲁迅只是生活在一起,并未结婚,设若她和鲁迅执意要结婚的话,那无异于他俩强行将朱安推向深渊,沦为“弃妇”, 这是她所不愿看到的。故此,她生前主动提出 ,去世后决定不葬在鲁迅先生身边,亦不立墓碑,且要求火化,不留骨灰, 就此了却一生 。
一个是传统的旧式女子。
一个是革命的新派女性。
她们消殒后,由于名份之扰,既不能在爱的男人身旁安寝,也难以为自己立一墓碑,在世人看来,这是何等的凄楚苍凉,又是何等的动人心魄!
许广平曲折的一生,到头来还算有个交待,抑或是慰籍和报偿吧。她建国后长期担任人大常委会委员,当选为全国妇联副主席、民主促进会副主席,得到了应有的尊重,享受了应得的荣誉。
朱安呢?“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 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不知鲁迅可否知晓,这两个被纠缠一生的女人,特别是朱安的凄凉之晚景 ?
“伤心千里江南,怨曲重招,断魂在否?”—— 先生的在天之灵, 大约能知晓的 。
鲁迅的一生,留下了不计其数的圭臬文赋,但他一生琴瑟连理中的不幸际遇,竟让人们旷日持久地感慨系之,唏嘘不已,这是让后嗣俯仰者们万分痛惜的。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无论怎样,这个伟大的历史巨匠所留下的一切,必将成为人世间一道永恒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