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电话本怎么用:顾恺之对中国美术史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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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恺之对中国美术史的贡献有那些详细点

顾恺之

  顾恺之,346年生,407年逝世,江苏无锡人。字长康,小字虎头。他活动的时候正是东晋中叶。东晋政权的组织者司马睿、王导等人都已去世,在他们手中建立起来的政权已经巩固。南朝以王、谢两家为首的士族门阀制度也已开始形成。他们的子弟:简文帝司马昱、谢安、王羲之等人,正成为贵族社会中引人瞩目的人物。顾恺之的父亲顾悦之和他们年龄相若,是他们的同游。虽然东晋的统治阶级内部充满冲突和倾轧,但以冷静而能干的谢安为代表的这些士大夫们,不仅创造了“淝水之战”以少胜多的光辉的战绩,而且对当时的文化和思想也作出了贡献。王羲之和他的儿子王献之,是千古知名的书法艺术家。他们和其他的士大夫把书法当成有意识的艺术创造。谢灵运咏歌大自然的美丽诗篇,是这一题材的先驱。而特别重要的是他们和后来这些家族的子弟们不同,他们提倡健康的人生观。他们承继嵇康、阮籍的崇尚真性情和重视文化修养,生活态度严肃,克服了西晋末期那些名士们的放荡、颓废的恶习。 顾恺之的生平经历,我们知道很少,只知道他最初曾在雄踞长江上流的将军桓温和殷仲堪的幕下任过官职,他和桓温的儿子桓玄颇有来往。很受桓温和谢安的赏识。晚年任散骑常侍,六十二岁去世。关于他的生平,保留下来一些小故事。他对一些世俗事物的率真、单纯、乐观、充满真性情的生活态度,就曾经在若干传说故事中被形容为“痴”。但也有一些是形容他的聪明的,所以曾有人说他身上“痴黠各半”。他不只是在绘画艺术方面表现了卓绝的才能,也是一个擅长文学的人。他遗留下来的残章断句中,保存着形容浙东会稽山川之美的“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茏,若云兴霞蔚”的名句。他曾被当时人称为“才绝、画绝、痴绝”。 顾恺之的绘画在当时享有极高的声誉。谢安曾惊叹他的艺术是“苍生以来未之有也!”他封了一橱自己的作品存在桓玄处,竟被桓玄从橱后全部窃去,以致引起他的惊喜:“妙画通灵,变化而去,亦犹人之登仙。”他曾为南京瓦棺寺绘壁画募得巨款的故事,可见他的绘画之吸引力,修建瓦棺寺时他认捐了百万钱,就在庙里用一个月的时间闭户画了一幅维摩诘,画完之后,要点眸子,乃提出要求:第一天来看的人要施舍十万,第二天来看的人施舍五万,第三天的随意。据说开门的一刻,那维摩诘像竟“光照一寺”,施者填咽,俄而得百万钱。 顾恺之的作品,据唐宋人的记载,除了一些政治上的名人肖像以外,也画有一些佛教的图像,这是当时流行的一部分题材。另外还有飞禽走兽,这种题材和汉代的绘画有联系。他也画了一些神仙的图像,因为那也是当时流行的信仰。而最值得注意的是他画了不少名士们的肖像。这就改变了汉代以宣扬礼教为主的风气,而反映了观察人物的新的方法和艺术表现的新的目的,即:离开礼教和政治而重视人物的言论丰采和才华。这表示绘画艺术视野的扩大;从而为人物画提出了新的要求——表现人的性格和精神特点。 在顾恺之的著作言论中,我们见到他反复强调描写人的神情和精神状态。
  顾恺之和陆探微、张僧繇是南北朝时期三个最重要的画家,代表了汉代美术得到迅速发展和成熟的人物画艺术。
  顾恺之的《论画》一文,象他另外两篇关于绘画艺术的文字一样,都因相传错脱,不易通读,只能揣其大意。其中谈到前人所画的:小列女、周本记、伏羲神农、汉本记、孙武、醉客、穰苴、壮士、列士、三马、东王公、七佛、夏殷与大列女、北风诗、清游池、竹林七贤、嵇轻车诗、陈太丘二方、嵇兴、临深履薄等作品,都是评论这些画中人物形象和神情表现的优劣。而全篇最前段,特别谈到:“凡画,人最难,次山水,次狗马,台榭一定器耳,难成而易好,不待迁想妙得也。”这里他指出理解对象的深入的程度以人物画要求最高,对于山水画也很重要。 东晋兴宁年间(公元三六三—三六五年)顾恺之在金陵(今南京)瓦棺寺所画的维摩诘像,有“清羸示病之容,凭几忘言之状”,画出了维摩诘的病容及病中与人对谈时的特殊神色。这一幅维摩诘像,虽没有流传下来,但受到称颂。同时,这一记载也说明中国流传的佛教图像,不是完全模仿外来的艺术。另外,顾恺之曾在画裴楷的肖像时,颊上加了三毫,据说他就是这样简单地借助于细节,加强肖像的神态。也有记载,他故意把谢鲲画在岩石中间,可见他曾企图用环境来烘托人物的性格。而且我们知道他在揣摩如何表现嵇康的诗句的时候,他体会到:画“手挥五弦”弹琴时的外形姿态,虽然是手的细小动作,也还是比较容易的;但是要画“目送飞鸿”,想凭目光的微妙表现传达出对于天边云际有所眷恋的、捉模不定的迷惘的心绪,则是比较难的。这些就都是顾恺之作为一个人物画家,企图细致地描绘微妙的心理变化时,真正认识到了自己工作的界限。另外,他也曾明白地谈到“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提出了描绘眼睛是人物画艺术中的最重要的技巧。以上都说明顾恺之代表了这一时期人物画艺术的新发展。 顾恺之的作品真迹,今已无传。只有若干流传已久的摹本。其中最精美的是《女史箴图》(隋代摹本,现藏英国伦敦不列颠博物馆)和《洛神赋图》(宋代摹本,故宫博物院藏),都很能说明顾恺之时代的画风和艺术水平。《女史箴图》可以算作一篇文章的几段插图。《女史箴》一文是西晋张华所作,他撰写这篇文章的目的,据说是用以讽刺放荡而堕落的皇后贾氏。其内容是教育封建宫廷妇女们如何为人,如何自保的一些人生经验和道德箴条。顾恺之这一《女史箴图》画卷,描绘一系列的动人形象,从她们的身姿仪态中透露出了这些古代宫廷妇女的身份和丰采。画家的笔墨是“简澹”的。古人称其勾勒轮廓和衣褶所用的线条“如春蚕吐丝”,也形容为“春云浮空,流水行地”。在《女史箴图》中保留了这些线条的联绵不断、悠缓自然、非常匀和的节奏感。《洛神赋图》,古代有名的诗人曹植用神话隐喻着失落了爱情的感伤的诗篇《洛神赋》,是中国古代文学中的一篇重要作品。曹植所爱的女子甄氏,在他的父亲曹操的决定下,为他的哥哥曹丕夺去。甄氏在曹丕那里,没有得到稳固的爱情死得很惨,她死后,曹丕把甄氏遗留的玉镂金带枕给了曹植。曹植在回归他自己的封地的路上经过洛水,夜晚梦见了甄氏来会他,悲痛之余作了一篇《感甄赋》,塑造了洛神(传说伏羲的女儿,在洛水溺死后为神)的动人形象,也就是被他美化了情人的形象,甄氏的儿子曹睿将它改名为《洛神赋》。《洛神赋图》在古代曾被很多画家画过,而且有很多宋代摹本,都被认为是顾恺之原作的摹本。故宫博物院所藏的两卷,人物形象基本上类似,只在构图上有景物繁简的不同。那一景物较简的,在风格上具有更多的六朝时代的特点。画卷的开始便是曹植和他的侍从在洛水之滨遥望,那寄寓着他的苦恋的、美丽的洛水女神,出现在平静的水上。画面上远水泛流,洛神含情脉脉,似来又去。洛神的身影传达出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无限惆怅的情意。这样的景象正是诗人多情的眼睛之所见。曹植在原来的诗篇中曾用“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来形容洛神在水上的飘忽往来。这两句充满柔情密意和微妙的感受的诗句,成为长期传颂的名句,也有助于我们理解画中的诗意。这一富有文学性的《洛神赋图》,描写了人的感情活动,所以在古代绘画发展上有重要的地位。《列女图》(故宫博物院藏,宋人摹本)从图卷的人物形象,动作,服装构图及风格上看,似是以魏晋之际的手笔为根据的。宋代版画插图本的《列女传》曾经清代阮元翻刻,其每页上端的插图人物动态都与此图卷相似,但增加了背景。也标为顾恺之图,这一插图与这一画卷相印证,至少可以看出,魏晋之际(或汉魏之间)的绘画艺术的一部分面貌,而助有于了解南北朝绘画的历史渊源。顾恺之的著作:《魏晋胜流画赞》一向被标作为顾恺之的文章,此篇讲临摹的方法,以及选绢、着色、布局、画山、画人应该注意的事项,其中保存了一些作画的经验。他又一著作《画云台山记》,是一篇有历史价值的文章。但文字中有很多错乱,但大致可以看出是描述一幅分为三段的云台山图。云台山是道教的祖师张道陵修道成仙的名山。这幅图描绘天师张道陵以跳到深谷中取桃子来考察其弟子们,其中唯赵升、王长二人信心最坚。文章中又描述了画中的山石涧流的险峭之势,山峰上有孤松,山中穿插着凤鸟“婆娑体仪,羽秀而详轩尾翼”,白虎“匍石饮水”等。这篇文字有助于我们了解早期山水画的内容和风格。早期山水画是包含了神仙怪异的因素的。南北朝的道教徒宗炳、王微的论述山水画的文章也保留了下来,可以看出也是从求仙访道的思想出发的。早期山水画的古拙的风格,我们从南北朝一些石刻以及敦煌壁画中都可以得到相似的,进一步的认识顾恺之之所作人物画,善于用淡墨晕染增强质感,运用“铁线描”勾勒出劲挺有力的细线,人物五官描写细致入微,动态处理自然大方。并以人物面部的复杂表情,来隐现其内心的丰富情感;衣服线条流畅而飘逸,优美生动,充满艺术魅力。晚年笔法如春蚕吐丝,似拙胜巧,傅以浓色,微加点缀,而神采飘然,饶有浪漫主义的色彩。南朝陆探微、唐代吴道子等皆临摹过他的画迹。现今传世的顾恺之作品摹本有歌颂曹植与甄氏爱情的《洛神赋图》,和劝诫妇女德行的《女史箴图》、《列女仁智图》。 当众点晴 妙捐百万
  我国古代东晋,在南京建造了一座佛教寺庙叫瓦棺寺,寺庙落成后,和尚请众人捐施。一天,有位年轻人来到寺庙,在捐款薄上写了个“百万”的数字,人们都有很惊讶,因为数日来,在众多捐施者当中,还没
  有一个人捐款超过十万的,大家以为这个小名叫“虎头”的穷年轻人吹牛乱写,所以和尚当即让他把写的数目涂掉,但是这位年轻人却十分有把握地说:“别忙!你们先给我找一面空白墙壁。”于是,他就关起门来
  ,在指定的空白墙壁上画了一幅像唯独眼珠没有画。这时,年轻人对和尚说:“第一天来看画的人,每人要捐十万钱给寺庙;第二天捐五万钱,以后,捐助数目由你们规定。”等这位青年人当众点画维摩诘眼珠时,
  寺门大开,如同神光显耀,满城哄动,人们争相来寺观画。纷纷称赞这幅画画得生动传神。看画的人络绎不绝。没有多久,百万数目就凑足了。这位挥笔作画者,就是东晋大画家顾恺之。

洛神赋图 东晋 顾恺之
《洛神赋图》是根据三国时曹植名著《洛神赋》创作而成的巨幅绢本着色画卷。原著运用神话题材,通过梦幻境界, 先描写洛神宓妃的容貌、姿态和装束,而后写诗人的爱慕之情和洛神的感动,把洛神多情的性格刻划得十分突出。最后写到由于“人神之道殊”,洛神含恨赠珰而去,给诗人留下失意追恋的心情,有浓厚的悲剧气氛,艺术魅力很强。东晋杰出画家顾恺之创作的这幅《洛神赋图》,是他精心之作。现存这幅画卷,为后人摹本,其秀劲笔法,潇洒意致,具有原作精神。
画卷从曹子建初见洛神宓妃起,以一系列极其鲜明的形象,画出了一幅哀怨缠绵的连续画图。卷首画曹子建与侍臣们,在“日既两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袜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之际,忽然遥遥望见一个丽人,倏忽地出现于岩石之畔。画家以生动的笔致,将这位使曹子建寝食不安、朝夕想望的恋人,画得丰神绝世,含情脉脉,回眸顾盼,飘飘若仙,表现出一种可望不可即的无限情意,体现了赋中所咏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的意境。画曹子建两手扶着侍臣,体态尊严而有风度,两目似流露出一种又惊又喜,将信将疑的神色,恰如其分地表现了这位王侯兼诗人的气质。其后画到“冯夷鸣鼓”、“女娲清歌”以及诸神游戏的几段,也都十分细致生动。这些神仙载歌载舞,悠然自得,与洛神的满怀心事很不相同,与曹子建的惊疑不定更形成鲜明的对照。再后画洛神驾六龙乘云车,“文鱼警乘”,“玉鸾偕逝”,“鲸鲵夹毂”’“水禽翔卫”,旋旗飞扬,形成画卷的最高潮。这场诗人的梦幻,经过画家的妙笔,把人们引进了神话世界。卷末画曹子建回到岸上,坐在洛水之畔,目痴口呆,茫然若失,这时天已破晓,座前还放着两支末灭的残烛,曹子建疲倦、懊丧的神态,表现了“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的境地。最后,“吾将归乎东路”,一路上还是回头怅望,显出留恋不舍之情。整本画卷始终吸引着读者,使读者的感情随着画面的进展而欢欣,而惆怅。
顾恺之是一位画家兼诗人的艺术大家。谢安称赞其画“自生人以来未有也’。后人称顾恺之有三绝:画绝,才绝,痴疯绝。传说,他在二十岁左右,为江宁瓦官寺绘制维摩诘像,“画讫光彩耀目数日”,轰动江宁城。后来杜甫称赞其画说:“虎头金粟影,神妙独难忘。”顾恺之首创的这幅“有清赢示病之容,隐几忘言之状”的维摩诘访像,据宋人苏子容《题顾恺之画维摩像》说:“气象超远,仿佛如见当时之人物。”顾恺之重视刻划人物的特征和性格,他为同时代人画肖像也是如此。画裴楷像,借助细节特征,颊上加上三毛,观者觉得“神明殊胜”。画谢鲲像以岩石为背景,以背景来托出此人的特殊性格。这些,都表现出他在绘画上的卓越才华。
顾恺之(公元346—407年),字长康,小字虎头,晋陵无锡(今属江苏)入。因时代久远,现世已罕见其画。除《洛神赋图》外,尚有《列女仁智图》、《女史箴图》等。这些名作,都是后人摹本。但作为一代艺术宗匠,其绘画成就对当时和后世都有很大的影响。历代名画家中,迫其迹,宗其法者,不乏其人,因而与南朝的画家陆探微、张僧繇有“六朝三杰”的盛誉。

顾恺之
顾恺之 (约348-409) 中国东晋画家,绘画理论家,诗人。字长康,小字虎头。晋陵无锡(今属江苏省)人。曾任参军、散骑常侍等职。出身士族,多才艺,工诗词文赋,尤精绘画。擅肖像、历史人物、道释、禽兽、山水等题材。画人物主张传神,重视点睛,认为“传神写照,正在阿堵(指眼睛)中”。注意描绘生理细节,表现人物神情,画裴楷像,颊上添三毫,顿觉神采焕发。善于利用环境描绘来表现人物的志趣风度。画谢鲲像于岩堑中,突出了人物的性格志趣。其画人物衣纹用高古游丝描,线条紧劲连绵,如春蚕吐丝,春云浮空,流水行地,自然流畅。顾恺之的作品无真迹传世。流传至今的《女史箴图》、《洛神赋图》、《列女仁智图》等均为唐宋摹本。顾恺之在绘画理论上也有突出成就,今存有《魏晋胜流画赞》、《论画》、《画云台山记》3篇画论。提出了传神论、以形守神、迁想妙得等观点,主张绘画要表现人物的精神状态和性格特征,重视对所绘对象的体验、观察,通过形象思维即迁想妙得,来把握对象的内在本质,在形似的基础上进而表现人物的情态神思,即以形写神。顾恺之的绘画及其理论上的成就,在中国美术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顾恺之著有《启蒙记》3卷,另有文集20卷,均已佚。但仍有一些诗句流传下来,如“干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若云兴霞蔚”等,细致生动地描写了江南的秀丽景色,充满诗情画意。

时人称之为三绝:画绝、文绝和痴绝。谢安深重之,以为苍生以来未之有。顾恺之与曹不兴、陆探微、张僧繇合称“六朝四大家”。

顾恺之
(约345-406)

东晋画家。字长康,小字虎头,晋陵无锡(今江苏无锡)人。曾为醒温及殷仲堪参军,义熙(105-418)初任通直散骑常侍。刘裕北伐南燕,恺之为作《祭牙(旗)文》。多才艺,工诗赋、书法,尤精绘画,尝有才绝、画绝、痴绝之称。多作人物肖像及神仙、佛像、禽兽、山水等。画人注重点睛,自云传神写照,正在阿堵(即这个,指眼珠)中。尝为裴楷画像,颊上添三毛,而益觉有神。在建康瓦棺寺绘《维摩诘像》壁画,光彩耀目,轰动一时。后人论述他作画,意存笔先,画尽意在;笔迹周密,紧劲连绵如春蚕吐丝。把他和师法他的地朝宋际探微并称顾陆,号为密体,以区别于南朝梁张僧繇、唐吴道子的疏体。著有《论画》、《魏晋胜流画赞》、《画云台山记》,其中迁想妙得、以形写神等论点,对中国画的发展,有很大影响。存世的《<女史?>图》传是早期的摹本,内容绘写西晋张华所撰约束宫廷嫔妃的教诫。1900年八国联军侵入北京,被英军从清宫劫去,现藏英国伦敦不列颠博物馆。所传顾的另一作品《<洛神赋>图》,乃宋人所作。

顾恺之

才绝、画绝、痴绝的顾恺之,生前名重一世,身后享誉百代。逝者如斯乎,逝水沧桑竟未冲淡洗去人们的记忆。后来人们怀想着的到底是什么?

顾恺之的生前身后,是一个动荡的时代。后人称之魏晋,那是个兵荒马乱,灾连祸结的时代;是生死攸忽,乾坤淆乱的时代。多难见精神,人们在那生死存亡之际活出了生命的高格——魏晋风度。

自公元184年黄巾起义,中原大地群雄并起。魏武雄才,举贤任能,略定北方。可是代汉而立,费尽心机,逆亡顺昌,士气斫丧。东汉党锢自戕清流后,士气消沉,日甚一日,如此更何以堪。来之不义,去之也悖。司马氏三马翻槽(曹),嵇中散也只能叹广陵散绝;路人皆知之心,犹得肆行无忌。已没有仁义理想,再毁弃忠孝准则,社会秩序的最后一块粘合带也扔掉了。于是乱了,全乱了。

信仰沦落成实用,理想蜕变为功利,进退失据的士大夫在现实生活中找不到立足之地。国家统一了,变乱仍接踵而来。内忧继以外患,八王之乱后是五胡乱华,中原成了强震带,余震不绝。于是八马渡江,永嘉南奔如过江之鲫。衣冠南渡,文化南下,南下,下到江南蛮野荒湿之地。

顾恺之就出生在吴越,这文化新行在的豪门世家中。他未曾多经乱离,时代的悲凉之雾却弥漫眼前。

时代洪流中,个人如片草浮沉。生存还是毁灭?西风落叶,生命如此凄美。

生命从未如此脆弱,如此不可把握,一切加在生命上面华美的装饰:荣华富贵,声名功业都掩不住悲怆。“徐陈应刘,一时俱逝”,天纵文才又怎么样!曹丕曹植,几多帝王将相,中年半折,不得寿考,泼天荣华富贵又怎么样!与生命对视中,惊人的率直出现了,对生命的欲念冲口而出: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何不策高足,高据要路津"。
绝望让人生出了无穷的勇气,礼法名教,这些自我的羁绊被踩在脚下,生命竞现出美丽。想想日本人吧,那个生活在震动的七巧板上的民族,绝望与恐惧流淌在他们的历史和血管里。他们热爱樱花,那美丽热烈也迅忽的樱花,魏晋人也会喜欢的。魏晋风度里有着樱花的风格。

绝望让人寻找自我,站立起来。然而站起来后不知所往,两间彷徨却是寂寞无聊赖的。魏晋风度的末流便是自我的彷徨再彷徨了。

顾恺之的时期,闻鸡起舞,中流击楫的豪情固已难觅;就连新亭垂泪,山河有异的伤情也难看见了。临安很容易就成了长安,江南烟雨已堪消磨。

出身望族的顾恺之,是天生官材,匡复治平却都用不上。天赋文才,却只能谐谑,说点双关的聪明话而已。谐谑百出的顾恺之只好投托桓温,后来是殷仲堪,是桓玄,等等。各路权贵,一律欢迎。艰险世途,调笑也是宝贵的。

顾恺之做了桓温的参军,这是个可以帮忙也可以帮闲的职位。顾甚获亲昵。可见是帮闲。桓温死了,顾也伤心,“山崩溟海竭,鱼鸟将何依!”却自谑哭状“声如震雷破山,泪如倾河注海。”很快又得殷仲堪的眷顾。仍旧参军,一样帮闲。

一次回吴越度假归来,赞会稽:“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胧,若云兴霞蔚。”隽秀贴切,盛传一时。顾吃甘蔗,由头往根,人们奇怪,顾说:“渐入佳境”。也成一时妙语。这便是他较著名的“闲作”了。远比他那自矜的《筝赋》著名多了。

顾恺之的又一绝是痴。而痴实在是俊才的免疫系统,使他们有主观的盲目,无视生活的严酷,在鸡毛蒜皮的一己开心中陶陶然。

顾恺之自视甚高,少年们并不买账,往往在顾自夸时顺风扯篷跟着捧,然后一甩,踩他。但顾仍渴望赞美。

一次顾与同事值夜班,顾月下咏诗,远远地同事礼貌夸赞两句,顾便兴奋不已,咏诗不断。同事要睡了,请人代喊好。顾通宵达旦,竟浑然不觉。

痴有时也是黠,难得的聪明。顾恺之被桓玄偷了画,反自诩妙画通灵,变化而去,装兴高采烈。桓玄用片柳叶哄着撒他一身尿,他也只好装傻。

痴绝的难得糊涂。嘻笑中顾恺之周旋到六十有二,病死官任上。绝望中站立起来的自我,严酷的社会所催成的魏晋风度,其末流已让人伤情,呜呼!

顾恺之虽号才、痴、画三绝。真让他横绝一世,擅名一时的是丹青。那个“斯人不出,如苍生何”而终于东山再起的谢安便称赞他的画是有苍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好画。其人其画也确是天才杰出,并世无双。

顾年少轻狂,曾经袋里无钱,却在瓦棺寺写捐百万,最后靠画维摩诘一躯,赢得看画人一捐逾百万。二十岁的顾恺之,画艺已惊世了。

顾恺之画人往往以形写神。他画谢鲲,将谢有意放在岩壑中,只为谢曾自许丘壑 过人。画裴楷,平空添画三根毛,意裴俊朗有识具,这毛权充识具,看画人反觉有胜于无,出神得很。顾画人物,往往数年还不点睛。因为四体美妍,对好坏影响 不大,要传神写照,实仗眼睛出色。这心灵之窗,顾是深深了解其重要了。

顾恺之绘画,唐代张彦远已认为是迹简意淡而雅正了。又认为他用笔紧劲联绵,所谓春蚕吐丝之类,循环超忽,调格逸易,风趋电掣,意存笔先,画尽意在。总之即笔迹周密。后世因此将他同陆探微一起作为密体代表,与张僧 繇、吴道子的疏体相区分。传世高古游丝描即其作风。后世书画有耻学唐后,直攀魏晋的,如赵孟 、李龙眠辈往往取法于顾。一派拉斐 尔前派架式。谁为拉斐 尔?吴道之是也。

顾恺之平生画作应当不少,从历代记载看,从桓玄偷画事看,都应如此。顾画绢本、麻纸,壁 画多有。唐代仍保有维摩诘壁画,后来收入内府,泥牛入海。俗语讲:“纸寿千年,绢寿八百,壁画难保五百年。”石砌的罗马尚在岁月的风霜刀剑下七零八落。天然绝伦,神气飘然,在烟霄之上的顾恺之,于今便仅余身分暧昧的《女史箴 图》、《洛神赋图》让人玄想了。

或许,我们真不可,也不该在图画中寻觅那个顾恺之了。想想魏晋风度,走走烟雨的江南,寻寻台城故柳,听听鸟啼六朝旧音。望望无言大江朝东,或许在哪一波,还捞得起顾谐谑未散的余音。

顾恺之和吴道子,两颗灿烂的巨星,照耀着国画艺术的千秋长河。追摄闪烁的星光,重寻流逝历史,我们窥探巨星如何从大地上升起,光照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