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帅军官图片大全:关于林黛玉的一切什么都行,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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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怀着深挚的爱意和悲悯的同情,用历史与未来、现实与理想、哲理与诗情,并饱蘸着血与泪塑造出来的林黛玉,是《红楼梦》里一位富有诗意美和理想色彩的悲剧形像。两百多年来,不知有多少人为她的悲剧命运洒下同情之泪,为她的艺术魅力心醉神迷。她是《红楼梦》读者心目中的一位圣洁、美丽的爱神。
  然而,在百花斗妍的女儿国大观园里,有妩媚丰美的薛宝钗,有风流娇艳的史湘云,有文采精华的贾探春,有美貌不亚于其家姐的薛宝琴,……为什么独有黛玉那样牵动人的衷肠,甚至有人因她而狂、为她而死呢?她为什么有如此强大的艺术魅力?她究竟美在何处、动人在何处?应该说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根本的一点,则是林黛玉具有一种悲剧美。当人们说《红楼梦》是一部悲剧时?恐怕首先是指宝黛爱情的悲剧;其次是指青春少女的“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共同悲剧。而其中最悲者莫过于黛玉之悲了。真正的悲剧总是动人心魄的,因为悲剧是将美毁灭给人看。越是美的有价值的人生被毁灭,其悲剧就越壮美,越深刻,越动人。

  唐代伟大诗人杜甫曾用“造化钟神秀”的诗句,来形容东岳泰山的壮美在他心中引起的惊奇。意思是说:大自然把它的神奇秀丽都集中在泰山上了。贾宝玉在阐述他的“女清男浊说”时道:“天地灵秀之气只钟于女儿,须眉男子不过是渣滓浊沫已。”他后来见到薛宝琴、李纹、李绮时、又不胜感叹道:“老天,老天!你有多少精华灵秀,生出这些人上之人来!”曹雪芹这个“造物主”,也只把“精华灵秀”钟于女儿。并特别多地钟于林黛玉。他所创造的林黛玉,形容娇美,聪明绝顶,坚贞纯情,才学横溢,并具有诗人的气质和独特的悲剧性格。而她的叛逆的悲剧性格,则是她生命的主旋律。

  为了突出林黛玉的悲剧性格,还在她出世之前,曹雪芹就用浪漫的笔调、奇特的想像和诗意,创造了新奇绝妙的亘古未有的“还泪”之说,以象征林黛玉是带着宿根、宿情、宿恨来到人世的。这绝不是宿命论,而是艺术的夸张、渲染和强化。她一生下来,就有“先天不足之症”;会吃饭时便吃药,而且不许哭,不能见外人。命运对她太残酷,太不公平了。少年丧母,不久又丧父,只有孤苦伶仃地长期寄居在黑暗龌龊的贾府。

  人们第一次见到林黛玉,是她刚刚来到贾府。作者通过凤姐的“嘴”和宝玉的“眼”,描绘了她天仙似的人品。凤姐一见就惊叹道:“天下竟有这样标致人儿!我今日才算看见了!”在宝玉的眼里,这“袅袅婷婷的女儿”,“神仙似的妹妹”,则别有一种风范和神韵: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曹雪芹把我们民族的审美积淀进行了新的熔铸和创造,他把杨贵妃式的丰美赋予了薛宝钗,而把更富有魅力的西施式的清瘦之美给了林黛玉,使林黛玉的形像具有绝世的姿容;作者有意将林黛玉的外貌与西施联系起来,并将西施“捧心而蹙”、袅娜风流的外形之美赋予林黛玉,还借宝玉之口给她取字“颦颦”,便突出了她的悲剧性格之美。如果说宝钗是芙蓉如面柳如眉的温柔妩媚,黛玉就是秋水为神玉为骨的冷傲清高。

  林黛玉的娇美姿容是迷人的。然而,使她动人心魄、更具艺术魅力的。则是她无与伦比的丰富而优美的精神世界。林黛玉首先是个内慧外秀的女性,她“心较比干多一窍”。她的蒙师贾雨村说,他这女学生“言语举止另是一样,不与凡女子相同。”因其母名贾敏,“他读书凡‘敏’字他皆念作‘密’字,写字遇着‘敏’字亦减一二笔。”她到贾府时,尚在孩提,却牢记母亲生前的嘱咐:“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要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要多说一句话,不可多行一步路,恐被人耻笑了去。”她总是眼看心想,暗暗审视;然其言行举止,却又那样彬彬有礼,适份合度。但我们同时也感觉到,她一开始便受到心理上的压抑。她诗思敏捷,别人写诗,总是苦思冥想,而她却“一挥而就”。她对贾宝玉说:“你能一目十行,我就不能过目成诵?”的确,林黛玉的聪明在大观园里是有名的。她善于触景生情,借题发挥。一次宝玉去看宝钗,正在一个“识金锁”,一个“认通灵”,不期黛玉已摇摇摆摆的进来,一见宝玉,便笑道:“哎哟!我来的不巧了!”宝钗笑问“这是怎么说?”黛玉道:“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宝钗又问“这是什么意思?”黛玉道:“什么意思呢,来呢一齐来,不来一个也不来;今儿他来;明儿我来,间错开了来,岂不天天有人来呢?也不至太冷落,也不至太热闹。”当宝玉听宝钗说吃冷酒对身体有害而放下酒杯时,正巧雪雁送手炉来,黛玉又一语双关地说:“谁叫你送来的?难为他费心, 那里就冷死我了呢!”雪雁说是紫鹃叫送来的,她马上又说:“也亏了你倒听他的话!我平日和你说的,全当耳旁风;怎么他说了你就依,比圣旨还快呢!”聪敏的颦儿,把她的妒意表达得多么锋利而又含蓄,机带双敲而又点滴不漏。又一次,宝玉看着宝钗雪白的膀子发呆。这时,“只见黛玉蹬着门槛子,嘴里咬着绢子笑呢。宝钗道:‘你又禁不得风吹,怎么又站在那风口里?’宝玉道:‘何曾不是在房里来着?只因听见天上一声叫,出来瞧了瞧原来是个呆雁。’宝钗道:‘呆雁在那里呢?我也瞧瞧。’黛玉道:‘我才出来,他就忒儿的一声飞了。’嘴里说着,将手里的绢子一甩,向宝玉脸上甩来。”这种机敏,这种讽刺与戏谑,只有林黛玉才能做得如此精纯而又天衣无缝。大观园里有几张利害的“嘴”,如凤姐的“嘴”,贾母的“嘴”,晴雯的“嘴”,尤三姐的“嘴”,红玉的“嘴”;黛玉也有一张更利害的“嘴”。宝玉的奶妈李嬷嬷说:“真真这林姐儿,说出一句话来,比刀子还利害。”但凤姐等人的“嘴”与黛玉的“嘴”又有文野之分:凤姐多是“世俗取笑”;黛玉则显得典雅俊则。正如薛宝钗所说:“更有颦儿这促狭嘴,他用‘春秋’的法子、把市俗粗话、撮其要、删其繁、比方出来,一句是一句。”言为心声,心慧则言巧。

  由于黛玉心慧,更由于她寄人篱下的处境,使她变得非常的敏感。周瑞家的送宫花,最后送到她那里,她便疑心是别人挑剩下的才给她;一天夜晚,她叫怡红院的门,晴雯偏偏没听出是她的声音,拒不开门,并说“二爷吩咐的,一概不许放人进来呢!”把个黛玉气得怔在门外,欲要发作,又想:“虽说是舅母家,如同自己家一样,到底是客边。如今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现在他家依栖,若是认真怄气,也觉没趣。”正在伤心垂泪之时,又听见宝玉宝钗的笑语声,越发动了气,“越想越觉伤感;便也不顾苍台露冷,花径风寒,独立墙角边花阴之下,悲悲切切,呜咽起来。”一日她卧病在床,听到园子里的老婆子骂人,--实则是骂她的外孙女儿--黛玉却认为是在骂己,竞气得昏厥过去。别人开一句玩笑,她认为是对自己的轻侮。她确是个“小性儿”,甚至有些“病态”。但是,我们想到她的身世处境,想到她的极强的自尊心,不是觉得这是非常自然的吗?

  其实,林黛玉不像薛宝钗那样世故,那样城府甚深,八面玲珑,取悦于人;她对人坦率纯真,见之以诚。她尊重自己,也尊重别人。她对待紫鹃,亲如姐妹,情同骨肉,诚挚的友情感人至深。香菱学诗,宝钗讥她“得陇望蜀”,极为厌烦;香菱向黛玉请教,黛玉却热诚相接,并说:“既要作诗,你就拜我为师”。纯真透明如一泓清泉。她给香菱讲解诗的作法和要求,还把自己的诗集珍本借给香菱,并圈定阅读篇目,批改她的习作,堪称“诲人不倦”。她待人很宽厚,与人不存介蒂。史湘云因把她比作戏子伤了她的自尊,她有点不忿,可一会儿便携了宝玉的“寄生草”回房,便又“与湘云同看”。在对待宝钗的态度上,尤见出其天真笃实。本为情敌,无嫌犹猜。但在薛宝钗对她略表关怀,予以“训导”之后,她便开诚布公,肝胆相照,向薛宝钗掏出心窝子的话,并引咎自责:“你素日待人,固然是极好的,然我最是个多心的,只当你心里藏奸。从前日你说看杂书不好,又劝我那些好话,竞大感激你。往日竟是我错了,实在误到如今。”此后她待宝钗如亲姐姐一般,连宝玉也感到惊奇。

  林黛玉也并非一味“孤标傲世,目无下尘”。其实她也很谦和。她对“下人”从来没有耍过威风,没有说过一句恶言恶语。宝玉说,她对晴雯是极好的;佳葱说,她去潇湘馆送茶叶,黛玉正给丫头们分钱,就抓了两把给了她。每次赛诗,她总是推崇别人写的好,从不计较高低;与湘云凹晶馆联句,每当湘云说出佳句,她总是“起身叫妙”,甚至说:“我竟要搁笔了!”林黛玉冰心玉壶,晶莹剔透;纯如赤子,一往情真。我们实应改变“林黛玉心胸狭窄,尖酸刻薄,爱使小性儿”的偏见。

  林黛玉之美,还表现在她才学横溢和浓郁的诗人气质。曹雪芹胸中笔下的林黛玉,是一个诗化了的才女;她有多方面的才能:博览群书,学识渊博。她爱书,不但读《四书》,而且喜读角本杂剧《西厢记》、《牡丹亭》、《桃花扇》等;对于李、杜、王、孟以及李商隐、陆游等人的作品,不仅熟读成诵,且有研究体会;她不仅善鼓琴,且亦识谱。曹雪芹似乎有意将历代才女如薛涛、李清照、叶琼章、李双卿等的某些特点,融进林黛玉的性格。比如,她代题“杏帘在望”为宝玉解围的细节,很易使人联想到李清照与赵明诚比作《醉花阴》的轶事;“堪怜咏絮才”、“冷月葬诗魂”,则是将林黛玉比晋代的谢道温和明代的叶琼章的。但林黛玉又完全区别于历代的才女,这就是曹雪芹赋予她悲剧命运和叛逆精神的个性特征。不过这种个性特征,在一定程度上,是通过她诗人的气质和诗作表现出来的。在大观园里,她与薛宝钗可谓“双峰对峙,二水分流,”远远高出于诸裙钗,在博学多识方面,可能略逊宝钗;但在诗思的敏捷,诗作的新颖别致、风流飘洒方面,林黛玉却是出类拔萃、孤标独树的。诗社每次赛诗,她的诗作往往为众人所推崇’,所激赏,因而不断夺魁。她的诗之所以写得好,是由于她有极其敏锐的感受力、丰富奇特的想像力以及融情于景的浸透力;即使一草一木、一山一石等极平凡的事物,她只要一触到,立即就产生丰富的想像;新奇的构思和独持的感受和见解。尤其可贵的是,她能将自己的灵魂融进客观景物、通过咏物抒发自己的痛苦的灵魂和悲剧命运。例如她的《白海棠》诗,既写尽了海棠的神韵,亦倾诉了她少女的衷情。尤其是“娇羞默默同谁诉”一句,最为传神:这既是对海棠神态的描摹,也是自我心灵的独白,她有铭心刻骨之言,但由于环境的压迫和自我封建意识的束缚,就是对同生共命的紫鹃、甚至对知音贾宝玉,也羞于启齿,只有闷在心里,自己熬煎。这便愈显其孤独、寂寞和痛苦。她的“柳絮词”,缠绵悱侧,优美感人,语多双关,句句似咏柳絮。字字实在写已,抒发了她身世的漂泊与对爱情绝望的悲叹与愤慨。尤其她的“菊花诗”,连咏三首,连中三元,艺压群芳,一举夺魁。她的诗不仅”题目新,诗也新,立意更新”,而且写得情景交融,菊人合一,充分而深刻地表达了自己的思想感情。其中“满纸自怜题素愿,片言谁解诉秋心?”“孤标傲世谐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等句,更写出了这位少女的高洁品格和痛苦灵魂。此外,像她的《桃花女儿行》、《秋窗风雨夕》、《题帕诗》和《五美吟》等。都寄寓着深意,诗如其人,感人至深。

  这里要特别强调的,是作为她诗谶的《葬花辞》。这是林黛玉进入贾府以后的生活感受,是她感叹身世遭遇和悲剧命运的全部哀音的代表作,她以落花自况,血泪作墨,如泣如诉,抒写了这位叛逆者的花落人亡的哀愁和悲愤。“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就寄有对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的愤懑;“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岂非对长期迫害着她的冷酷无情的现实的控诉?“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则是对美好理想的渴望与热烈追求”;”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表现了她的高洁的情志和坚贞不阿的精神。至于“依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依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等未了数句,书中几次重复,特意强调,并通过鹦鹉也会吟哦的描写,可知作者是大有深意的:花的命运也即黛玉的命运。这是用热血和生命写就的心曲,是与这个罪恶的世界决裂的檄文。它真实地展露了一个充满痛苦充满矛盾而又独抱高洁、至死不渝的心灵世界,凸现的是一种独立人格的壮美与崇高。《葬花辞》之所以能引起读者的强烈共鸣,原因正在这里。

  富有诗人气质,并且被诗化的林黛玉,诗魂总是时刻伴随着她,总是随时从她的心里和身上飘散出沁人心脾的清香。“无赖诗魔昏晓侵”,这是她的切身体验。诗,对于她,是不可一日无的。她用诗发泄痛苦和悲愤,她用诗抒写欢乐与爱情,她用诗表示抗议与叛逆的决心。诗表现了她冰清玉洁的节操,诗表现了她独立不阿的人格,诗表现了她美丽圣洁的灵魂,诗使她有一种迷人的艺术光辉!可以说,如果没有了诗,也就没有了林黛玉。

  然而,最激动人心、催人泪下的,还是林黛玉的叛逆者的悲剧性格。在她的身上闪耀着追求个性解放、争取婚姻自由的初步民主主义思想的光辉。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社会,她不仅才情横溢、学识渊博,而且又是那样如饥似渴地阅读“性灵之学”和描写爱情的角本杂剧,那样如醉如痴地沉浸在艺术的境界。在《五美吟》中,她言绿珠,说绿珠为石崇殉葬的不值;她咏红拂,赞扬红拂私奔的壮举;在酒筵上,她竞把《西厢记》、《牡丹亭》中的“淫词艳曲”引为酒令。对于贾府的“混世魔王”、“祸胎孽根”、贰臣逆子贾宝玉;竟引为知音,结为同心,从思想到行动都对他予以支持。在大观园里,不劝宝玉走“仕途经济”之道,从不说这些“混帐话”的,只有她一人而已,所以“宝玉深敬黛玉”。林黛玉身上闪烁着诗意和理想的光彩,充满了叛逆的精神。这是曹雪芹赋予这一形像的新的基因,使她从根本上有别于历代的所有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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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

  仙草前因未可知,侧身红粉自清奇。今宵听入潇湘雨,缘会他生未有期。”前身为草此生为人,为抱前生恩流尽今世泪。宝黛相遇是前身今世所注定的,只是有缘无份,终落得生死相隔。
  黛玉应是整部《红楼梦》中最高贵的女子,曹先生为黛玉安排了最高贵的生活,琴棋书画诗酒花样样不少;给她安排了最高贵的死,在宝玉成婚入洞房之前飞仙而去。纵然是“才情阜比仙”的女子,可叹她是那为了完成情债劫的仙子,而不是可以厮守一生的凡间女子。
  两弯眷烟眉,一双含情目,眉尖若蹙,含愁的美貌,无怪宝玉给她起“颦颦”为字。曹先生用“红研娇娜” 、“珠泪斑斑” 、“风露清愁”来形容黛玉的神韵;用“病如西子胜三分”、“风流袅娜”来形容黛玉的美丽。没有人可以否认黛玉的美丽。

  黛玉是多愁善感、言谈尖刻、感情脆弱,可是孤苦伶仃的她面对大观园的尔虞我诈,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维护自己的爱情和感情,在这种“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生活下黛玉除了更敏感、更小心还能做什么?

  其实黛玉并不只有言谈尖刻、感情脆弱,她还是个善良纯真的人。她对人坦率纯真,见之以诚。她尊重自己,也尊重别人。不在乎受过什么伤害,她只是纯真透明的待人,对紫鹃、香菱、宝钗、湘云无一不是开诚布公,肝胆相照。她对贾府的下人也很谦和,不曾耍过威风,不曾说过一句恶言恶语。她的多愁善感、言谈尖刻只是面对宝玉才出现,而且是因为嫉妒,所以,不能因此而责备她。

  黛玉葬花。落花大概是黛玉感叹身世遭遇的全部寄托。她与落花有太多太多的相似。美丽高洁的花从高高的枝头飘落,跌入泥土,就像黛玉进入那肮脏的大观园。花儿是开在枝头的,是不可能在污泥中生存,当它跌入泥土它便开始了死亡。黛玉是高洁的花儿,贾府是污秽的泥,所以黛玉在贾府死去了。“柳丝榆英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贾家的大家长如杨柳一般,冷眼看着黛玉渐渐憔悴、渐渐消瘦,唇边带着鄙夷的笑影离开,留下黛玉独自流着泪水为她的爱情流尽生命。黛玉的《葬花吟》写尽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看破世态的她香消玉陨。
  黛玉同宝玉一样是封建旧家庭的反叛者,她反叛着封建礼教,她清高、不慕名利,她没有被世俗名利蒙住眼睛。整个大观园只有她不会劝宝玉追求功名利禄,只有她真正了解宝玉的心。大观园中的女子个个才貌出众,她不如宝钗知书达理,不如袭人温柔可人,可只有她才与宝玉心意相同。黛玉既如此,有她做红颜知己宝玉又有何求?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枉凝眉!枉凝眉!红颜命薄,黛玉倾尽泪水浇灌的爱情之花,它的果实是那么苦涩。

  曹先生给黛玉最华丽的生命,也给黛玉最清白的死亡。如此完美的女子谁能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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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女的

林黛玉很直,往往怎麼想就怎麼说,心直口快,多无顾忌,较多随意.尤其是对宝玉,有 时直接戳穿他"见了姐姐就忘了妹妹"的毛病,经常以"金石相对"之说激他,以维护自 己的"木石前盟".其他如对宝钗,有时针锋相对,毫不客气地揭露她"藏奸".但又勇於

自己的"多心"和"自误",尽管有时显得太天真,也可看出其心胸坦然而无直拗,敏於

洞察而又不存芥蒂.当然,林黛玉之直和史湘云是不同的.史湘云是被称为"专爱放大

炮张的,林黛玉由於寄人篱下的处境和"心较比干多一窍"的灵性,往往使她步留心,

时时在意,不可能过显露.

薛宝钗呢?性格之圆滑是少的.小小年纪,却城府过深而八面玲珑,她事善於逢迎,善

於机变和适应,更善於察言观色,处处讨好.但她所有的笼络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张

锦池对薛宝钗和林黛玉说过一段很好的话,他说:生活中有这麼一种人,一感到他敦

厚平和,令人可亲;而经过多次接触,你又觉得他心地难测,令人生畏.生活中也有这

麼一种人,你感到他性情孤僻,令人生畏,而经过多次接触,你又感到他心胸坦荡,令

人可亲. 这和人们对事物的认识过程挺符合,张锦池又对这样的人要"多次接触".

哈斯宝玉主张要"反覆者":对薛宝钗 "乍看全好,再看就好坏搀半,又再看好处不及

坏处多,反覆看去,全是坏,压根没什麼好." 当然,不是说她全坏,但她却有虚伪圆

滑,城府过深的性格特徵. 林黛玉的小心眼与薛宝钗的大心眼

有位同学,说他找对象,绝对不会找林黛玉式的,花钱给她看病,娇滴滴的难以伺候都不说了,单是她的小心眼儿,就够人受的了。他独 钟情薛宝钗,没有一点小心眼,温柔敦厚,老成练达,能找到这样的人做老婆,那真是前世修的福。而持他这样观点的人,在《红楼梦》 的读者中为数还不少呢!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找老婆的事情更是如此,但把林黛玉看成是令人讨厌的小心眼儿的典型,把薛宝钗当成是讨人喜爱的大心眼儿的代 表,却就让人不敢苟同了。其实,林黛玉的小心眼和薛宝钗的大心眼,都只是表象,甚至可以说都只是假象而已。

林黛玉喜怒爱憎形于色、见于言,这正表明她是一个大心眼。她的“见一个打趣一个”,处处事事与人计较,细说起来,也大都是无伤大 雅的玩笑而已,更有些是出于她嫉恶如仇的品性。心有所思,口有所出,把自己的心灵毫无遮掩地坦露出来,如此坦荡做人,这还不是一 个典型的大心眼吗?和这样的人相处,你是大可以放宽心的。而薛宝钗则完全相反,处处察言观色,小心行事,该说的不讨人喜欢的话她 是绝对不说的,不该说的奉承话她也能厚着脸皮去说。事无大小,都要绞尽脑汁,看风使舵,这还不是一个典型的小心眼儿吗?和这样的 人相处,你却要处处留神了。

有一次,薛宝钗撞见丫环小红与坠儿正在偷情,却故意放重了脚步,笑着叫道:“颦儿!我看你往那里藏!”这不仅使自己非常巧妙地脱 了嫌疑,还有意无意地给黛玉找了一个冤家,使黛玉本来就“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日子更加艰难。如此一箭双雕,心眼 又是何等之“小”!

钗黛初会时,宝玉贪酒,李嬷嬷让他“仔细老爷,提防问书”。黛玉回她说:“必定姨妈这里是外人,不当在这里。”话的确说得很重, 但那是出自对宝玉的真心爱护,出于对那些趋炎附势之辈的极端蔑视,她没有考虑是否会因此得罪宝钗,是否会让人觉得是对贾政的大不 敬。如此嫉恶如仇,胸怀坦荡,还不是一个大心眼者所为吗?还有一次,那是在宝黛二人的爱情明确之后,宝玉因跟小丫环打闹,脸上弄 了一点胭脂,黛玉看了,用手帕轻轻擦去,还说,可不要让别人看到了,会惹事生非的。换了小心眼的人,不打宝玉一耳光才怪呢?

……

这类事在小说里比比皆是,可以说林黛玉是以小心眼的行为证明了她是真正的大心眼,薛宝钗则是以大心眼的行为证明了她是真正的小心 眼。而最能说明问题的就是,在对贾宝玉的追求上,尽管林黛玉真正得到了宝玉的心,但由于她没有用心同周围的人搞好关系,所以最后 难免一败。而薛玉钗呢,虽然她也知道在感情上不是林黛玉的对手,但她却知道婚姻是由父母之命决定的,所以她并不在意怎样去培养同 贾宝玉的感情,也不和林黛玉一般见识,正面同她发生冲突,而是特别注意在周围的人,特别是能决定婚姻大事的贾府中的几个主要人物 身上下功夫,从而神不知鬼不觉地击败了林黛玉。这样的心眼儿出现在一个二八少女的身上,还不是够“小”的吗?

大心眼向来是斗不过小心眼儿的,林黛玉和薛宝钗在婚姻上的胜负结果,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但在爱情上,“大心眼儿”的林黛玉却是 一个无可争议的胜者,薛宝钗则败得一塌糊涂。记得我的有一位高中同学曾将他的择偶观点得意洋洋地说给古典文学的老师听,老师淡淡 一笑,以曹雪芹的诗作答:“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是的,《红楼梦》难以读懂,林妹妹也不是那么容 易认识的。

茶花女与林黛玉

一个的代表是娇艳美丽的茶花,一个的化身是纤弱灵知的绛珠草。产 生在几乎同一时代的两位美丽聪明的姑娘,被作家赋予了同样的深情与悲愤。

都是被病痛折磨着艰难地生存,都是在失去爱人之后选择放纵病情而慢性自杀。都有着自己的美丽与骄傲,却都在世俗的冷漠中悲惨 的凋谢。资本主义门第观念罩在玛格丽特头上的阴影与封建时代礼教给林黛玉的束缚,是同样的。

《茶花女》产生的年代和《红楼梦》大致相同,而两位作家在勾勒出两个命运如此相似的人物时,给读者的心理震撼却有着极大的不 同。

玛格丽特出身卑微贫寒,无知无识,用玛格丽特自己的话说“六年以前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林黛玉好歹生在官宦之家,文采 风流压倒群芳,“重建桃花社”“魁夺菊花诗”出足了风头。玛格丽特在所处的环境中,没有一个人是发自内心的关爱她,朱丽·迪普拉 在最后的信中说,给她送葬的人惟有N伯爵与老公爵;林黛玉还有老太太的疼爱,还有姐姐妹妹们的眼泪与叹息。她们谁更不幸?

然而玛格丽特是要比林黛玉幸福的。因为在她身上自始至终洋溢着一股坚强美好的力量,一种对别人的宽容。正如玛格丽特在信中写 道:“别为这种欢乐的殉难精神惊异吧,阿尔芒,对你的爱已让我的心迎着崇高的激情开放。”而林黛玉,似乎始终都只在自己的爱情里 转圈,她想得最多的,始终是自己。“潇湘馆痴魂惊噩梦”也罢,“焚稿断痴情”也罢,她都只顾虑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她临死前也 只是恨恨地道:“宝玉,宝玉,你好……”“狠心”没来得及说出口罢了!因此可以说,玛格丽特是带着爱离开的,林黛玉是带着恨离开 的。

在此,我们可以看到文化的差异,还有社会意识形态对于作者的不同影响。在同一时代,西方的资本主义人道精神已渗入了小仲马, 渗入了茶花女,并成为他们抗拒冷漠现实的武器;而在东方,惟有用同样的冷漠的死或出世来逃避现实的黛玉,却显得如此软弱、狭隘。 比较中外古典作品,无一例外地发现:西方作品中的主人公始终有着昂扬的精神,如简·爱、凯瑟琳、郝思嘉;而东方则渗入了太多的虚 无玄幻,如《源氏物语》、《镜花缘》里的人物。

茶花女与林黛玉是根植在不同文化沃土上的奇葩,而她们的形象给我们留下的启示,应不仅是在文学上,还应在民族精神与社会意识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