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闲人系统:关于商业化对文化的影响利大于弊的例子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品牌网 时间:2024/04/28 06:19:24

商业化对经济的
刘宏博士

最近,我经常参加一些媒体的内部研讨会,我本以为他们会把更多的时间留给如何办好媒介内容,但是我错了,他们更关心的是媒介如何才能赚到更多的钱。看着他们津津乐道地讨论他们的目标受众,好像在用美国式的精确导弹击中他们的理想目标,然后获得丰厚的经济回报,忽然,我觉得有某种错位,好像是在参加一个企业发展研讨会,坐在我面前的
记者编辑仿佛更像市场经营高手,他们不认为精神产品和物质产品有什么区别,似乎都可以用流水线的方式制造出来。

我很难想像西方主流媒介的记者编辑会聚在一起这样研究问题,这显然不仅仅是编辑业务和经营部门分开的问题,这至少反映了我们专业精神的某种缺失。我自以为不是一个讨厌钱的人,并且我私下里认为媒介经营的研讨会越多,对于善于宏观探讨的人更有利。但是,理智仍然让我发现了传媒界的这种错位,简单地说,就是我们的许多编辑记者的市场经营能力似乎比新闻报道能力强,他们更愿意用做市场的方式来做新闻,结果就是他们使用了更多的经济术语来探讨新闻问题,好像他们是经营新闻的商人。

谁也难以否认,我们在市场经济时代不能忽视受众的需求。但是,这是不是必然导致简单的需求―满足或者使用-满足理论?不论这种模式来自社会学还是传播学,它们都只是描述了复杂的传播状态中的一环。在经历过文化大革命以后,我们绝大多数人都曾经对媒介的灌输方式表示反感,虽然也有些人为名声不好的灌输概念做过一些辩护,但是那明显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取代灌输。

那么,“满足”是不是一个让人眼睛一亮的词汇呢?在“满足”的概念里,受众被描绘成了任性的上帝,但是实际上我们都清醒地知道,消费者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上帝,看看那些有关消费者投诉的报道就知道了。同时,读报看电视的受众和商店里购物的消费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首先,商店里的消费者是一次性购买商品,而媒介的读者和观众是二次购买,第一次买的是新闻,第二次买的是媒介上面的广告,这第一次购买是明买,第二次购买是暗买,也就是未确定的潜在性购买。广告商看中的是受众的第二次购买,而媒介内容制作者看中的应该是受众的第一次购买。

如果媒介的编辑记者过于看重受众的第二次购买力,那么就会发生某种认识上的偏差。必须承认,现在很多媒介在经济上对受众的依赖越来越小,广告是媒介的生命线,受众购买媒介的费用在媒介经营成本中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小,所以我们会看到许多媒介人士把目光更多地投向了广告商,受众成了媒介生产线的一个中间环节,媒介的终极目的成了赚钱。

其次,商品消费者和媒介受众还有一个明显区别是,商品消费者只有一个身份,而媒介受众在市场经济时代具有了双重角色,一方面他们是媒介的解读者,另一方面他们又是文化的消费者。作为文化的消费者,他们是用经济的方式消费文化,他们可以选购报刊,也可以调换电视频道,这种消费方式直接或者间接导致了媒介内容和形式的娱乐化。而作为媒介的解读者,虽然受众受到媒介互动能力的限制,多少显得有些被动,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获得知识和参与公共交流,正是这种参与,体现了媒介作为社会公器的文化价值。

如果我们的记忆还好的话,我们就会发现,就在不久前,媒介产业化还是一个很敏感的概念,媒介流行的做法是只做不说,由此坐而论道的任务自然就留给了学者,一些勇敢的学者力图在这样的概念上寻求突破。而政府不提倡使用这样的概念并非害怕媒介的庸俗化,而是怕媒介的商业化会影响主流媒介的政治权威性。换句话说,我们媒介改革走的路线和全社会的改革曲线是一致的,都是从经济改革过渡到政治改革,这倒可以说是典型的中国特色。问题是,这种以经济为突破口的改革,常常会把许多人的注意力集中到经济影响政治的模式上,而与此同时忽视了经济对文化的影响,也就是说,媒介商业化会在多大程度上损害我们的精神质量。

前些日子,我曾经给一个新闻节目出过主意,我的建议是,如果他们一定要考虑使用收视率等市场手段来争取观众的话,那不妨这么办,在做节目时,形式上要商业化,内容上要人文化。我这个说法也许比较极端,可能不大好掌握,但是我自认为并不是学者的纸上谈兵。文革时,我们的新闻无论在形式上还是在内容上都是政治化的,而在文革后的改革开放初期,我们的新闻可以说在形式上有了人文色彩,但是在内容上仍然是政治味道过浓。而在今天,看看我们的许多小报和某些电视频道的晚间新闻,就可以发现,许多非主流媒体的新闻在形式和内容上都有商业化的倾向。那么,怎么评价这种现象呢?我个人认为,这反映了新闻的一种边缘化,也可以解释为一种新闻的琐碎化,它不同于我们比较熟悉的擦边球方式,它是一种对政治的回避。

(作者单位:北京广播学院电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