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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品牌网 时间:2024/04/30 00:56:20

台湾"创世基金会"真人真事---曹庆先生传奇

  1982年,曹庆从台糖退休,带著退休金告别妻女,背著大背包,里头装著几十份北方乾粮「侉饼」,开始「全省走透透」。

  逢人就问:「你知道哪里有植物人吗?」
  「我想从事植物人安养工作,你愿意赞助吗?」

  孤身独行的曹庆用五年的时间,询问了一万多名陌生人,他被骂过「疯子」、「骗子」,被人赶过、被狗咬过。最后,总算有七百多位善心人,在曹庆的「赞助人名单」留下了姓名和连络地址。

  有了这份名单,曹庆开始实现自己向上帝许的愿,他到处去拜访贫困的植物人家庭。

  在台北,他发现被弃置在幽暗、腐臭角落的植物人;在台中,他看到全身长满褥疮的植物人,伤口钻出十多条又肥又大的蛆;还有一次在花莲,他看到一个植物人瘦的只剩一把枯骨,躺在粪便与馊水中,
  让曹庆再也忍不住湿了眼眶,誓言要为他们找回为一个「人」的尊严。

  曹庆同时到卫生部门「拜托」政府帮助清寒植物人家庭,也到企业财团去寻求财力支援,但执著的身影却始终落寞,总在华丽却冷漠的会客室里被草草打发。

  只有一次,曹庆终於见到一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但就在他满怀希望的时候。
  「兄弟,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曹庆回忆,那一刹那,他坚持多年的热情彻底被击溃,走出办公室,站在亮晃晃的台北街头,他挥著拳头咆哮痛哭,诅咒全世界的无情无义,最后颓然倒在路边缘像一个泄气的皮球。

  然后,他突然想起七岁那年在学堂里读过的故事「两个和尚」:古时四川有一个穷和尚和一个富和尚都想到南海取经,富和尚因为担心钱不够、体力不够和路途遥远,一辈子未能成行,穷和尚却只带了一只钵,靠著双腿和决心,数年之后带回南海万卷经书。

  一瞬间,曹庆笑了,告诉自己「就当个穷和尚吧!」。

  不久之后,七十五年十一月,他租了房子成立创世纪植物人安养院,再亲自到三重,从五楼背下创世免费收容的首位植物人林丽美,一个父亲中风而母亲癌症的年轻女孩;而那时创世没有任何设施,林丽美的床还是路边捡来的,旧橱也是,曹庆自己则打地铺。

  事隔十四年,曹庆还记得,正当安养院开张的前两天,空荡的房子里什麼也没有,帮他管钱的一位女孩拿著存摺,一脸惊惶冲向正在厨房洗地的曹庆大喊:「曹伯伯,不好了!你一百多万元的退休金只剩下一万!」。

  曹庆没说什麼,只找出那张写满七百个姓名地址的赞助人名单,开始写信:「还记得吗?您曾承诺愿意赞助植物人安养,现在,时候到了,您是否愿意实践诺言?」

  一封一封,全是曹庆虔诚热切的亲笔笔迹。

  七百多封信寄出后,奇迹似的,小额捐款不断寄来。一个月后,义工统计创世第一个月的支出合计十三万元,而当月收到的捐款刚好是十三万元,第二个月支出十八万元,捐款收入就是十八万元,第三个月支出廿三万,捐款竟也是廿三万元。

  多年执著播下的种子,从此开始萌芽。但曹庆并未就此停手,早年因为缺乏人手和经费,他还身兼杂役和看护;林丽美入院的第一天,曹庆亲自帮她洗澡处理秽物(因为看护害怕「帮死人洗澡的感觉」)。

  为了治疗植物人常见的褥疮,曹庆更翻遍医书土法炼钢,先用棉花棒清除腐肉,把碘酒滴满碗大的伤口,再拿吹风机对著伤口吹,让碘酒快速渗入乾燥,那时病房里就常见到曹庆拿著吹风机的身影,而一个个沈睡的植物人也在暖风中长出了肉,红润的双颊。

  十四年来,曹庆没有向家属收过一毛钱,他只要求家属每个月奉献三天到安养院当义工,碰到不闻不问的家属,他也多半算了。

  还曾有两位植物人的年轻妻子,每个月带著幼儿到创世,曹庆因不忍心他们埋葬后半生,便主动开具「丈夫终生无复原希望」的证明,建议她们离婚,由创世扛下未来的照顾责任,让她们另觅伴侣,再也不必到病床边垂泪相伴。

  安养工作上了轨道,九年前,曹庆又开始关心街头的流浪汉。那时,六十多岁的他先到万华街头考察,白天陪著流浪汉游荡、翻垃圾桶,夜里则在街头拿硬纸板当床。

  八十年的除夕夜,曹庆更拜托十多位朋友自制便当捐给游民当年夜饭,那夜当他带著便当到万华龙山寺前发放,亲眼看到一位年近八十的老先生颤抖双手拼命似地啃著鸡腿时,曹庆又哭了,他当下决心要挑起照顾游民的责任。

  这些年来,创世天天为游民发便当,提供生活日常品,农历年前办尾牙,并设立专为游民服务的街友平安站。

  带著植物人和游民走过十多载的风雨艰辛,如今创世已从当年只有一张旧衣橱当床的窘境,发展到在全台有六家安养院,收容过四百多位清寒植物人,并照顾五百多位游民,近年又开办失智老人收容、老人益智中心服务。

  更让曹庆骄傲的是从当年的七百人开始,创世至今共收到三十一万人次的捐款,而且每一笔钱全来自平凡的小老百姓,创世没有向任何大财团拿过分毫。

  曹庆呢?

  今年已七十多岁的他,头发全白,皱纹多了,但不变的是..即使顶著基金「董事长」的头衔,他仍是穿著地摊买的布鞋,以及一件袖口磨破的旧夹克,夜里就睡在病房楼上的小卧室,平时到医院拿药,为了省钱,更坚持要散步走去。

  曹庆的办公室里,还有一张简陋凌乱的国画工具台,他最爱用棉花棒沾墨汁画画(当年为植物人涂碘酒治褥疮后养成的习惯),画好的作品裱框义卖换了钱,再给植物人添病床。

  奉献对他来说,早已是生命的全部。二十年前如此,二十年后亦然。

  春暖花开,但创世的植物人还在沈睡,如果你有机会拜访创世的病房,不要忘记去看看墙角有一张保存完整、功成身退的旧衣橱,还有董事长陈旧的办公桌垫下,有一张泛黄的纸片,上头写著:
  「蜀之僻,有二僧,其一贫,其一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