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都蓉桂公司招聘条件:对于《边界望乡》这篇诗歌的理解?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品牌网 时间:2024/05/05 19:43:38
《边界望乡》是洛夫的作品,其中的语句对于我比较难理解?是否有人能够回答我的问题?
边 界 望 乡
洛 夫
说着说着
我们就到了落马洲

雾正升起,我们在茫然中勒马四顾
手掌开始生汗
望远镜中扩大数十倍的乡愁
乱如风中的散发
当距离调整到令人心跳的程度
一座远山迎面飞来
把我撞成了
严重的内伤

病了病了
病得象山坡上那丛凋残的杜鹃
只剩下唯一的一朵
蹲在那块“禁止越界”的告示牌后面
咯血。而这时
一只白鹭从水田中惊起
飞越深圳
又猛然折了回来

而这时,鹧鸪以火发音
那冒烟的啼声
一句句
穿透异地三月的春寒
我被烧得双目尽赤,血脉贲张
你却竖起外衣的领子,回间问我
冷,还是
不冷?

惊蛰之后是春分
清明时节该不远了
我居然也听懂了广东的乡音
当雨水把莽莽大地
译成青色的语言
喏!你说,福田村再过去就是水围
故国的泥土,伸手可及
但我抓回来的仍是一掌冷雾
本人的问题如下:
1.“蹲在那块‘禁止越界’的告示牌后面/咯血”一句,表达了什么含义?
2.“鹧鸪以火发音/那冒烟的啼声/一句句/穿透异地三月的春寒”一句的表达作用是什么?
3.“但我抓回来的仍是一掌冷雾”中的“一掌冷雾”具体指什么?
4.诗中抒发了作者怎样的思想感情?
在此先谢谢各位了~!!!!!!^@^

边界望乡》是台湾诗人洛夫1979年访港时写的一首怀乡抒情诗,贯穿全诗的诗人惆怅的故国情怀,令国人特别是海外游子黯然神伤。

这首诗意象丰富,所见所闻触情成象、纷至沓来。最有特色的是诗的第三节所用的三个典象。

中国“诗文之用典”,可以上溯到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的言谈文论中,并且这个中国独创的文法一直沿用下来,“普及于两汉”、“迨至唐宋用事益繁,可谓登峰造极”,到了现代,虽然西方诗风促使了中国现代新诗的诞生、发展,以及在传统上的变异,但传统文化的根是丢不掉的,而用典也在现代新诗中屡见不鲜,所谓“据事类义,援古证今,○翰行文,可以理得而义要。”

典象一词,是流沙河在他的《十二象》里的首创。它把一般的用典和化典故为意象的用典明确加以区分。典用的好,可以使诗文大放异彩,收到奇效,既化典为象;这种时候,一般都是诗人的情感和意志与典故合而为一,而不是只以典为意义的符号。在典成象关键是化,“用的化了”,使“读音忽焉不察”,或者使读音既贪图诗文本身象趣的奥妙,又能“破典而入,直探堂奥,去领会象趣之外的象趣,即象外之趣。”所谓典象塑造的成功,是其“能够给读者以两次投影。”

《边》里的三个典恰是这“用得化了”的典。

典象一:杜鹃。“病了病了/病得像山坡上那丛凋残的杜鹃/只剩下唯一的一朵,”很明显。这里写的是杜鹃花,但接下来,这花能“蹲在那块‘禁止越界’的告示牌后面/咯血”却又引人跳到同名的动物:杜鹃鸟,而立即又借中国文化之桥再跳到望帝化作的那只鸣声凄厉,能令旅客归思(《辞海》)的杜鹃鸟,三个象的幻化,三次飞跃,象象叠合,象趣幽深,诱敌深入。典象二:白鹭。或许洛夫当时真的看到“一只白鹭从水田中惊起/飞跃深圳/又猛然折了回来,”但有心的读者何尝不可把这只“白鹭”典化为张志和那只因失意而隐遁江湖的“白鹭”,陈策那只满怀“离恨”的白鹭鸟(又“白鹭飞来,垂杨自舞,谁与寄离恨”)?典象三:鹧鸪啼。我们也可以就诗文来推想,当时还有一只鹧鸪在那里哀啼,诗人用夸张的手法来写它,“以火发音/那冒烟的啼声/一句句/穿透异地三月春寒/我被烧得双目尽赤,血脉贲张”,有力地刻写出诗人思归的惆怅;但或许我们可以听到另一只鹧鸪在历史的深处惆怅地唱道,“行不得也哥哥”(哥哥你不能往界那边走了!)双象横生,象趣盎然。

其实,诗人在这里是使了一种暗用典故的手法。“词之篇什,引言征事”数量繁多,用法多变,或正或反,或明或暗,或借或喻,或兴而起,皆点石成金,辞约义本;表情达意,或颂或贬,或愤或怨,或悲或欢,无不精确。”暗用典故的手法,在诗中造成的象外之象,使《边》诗味益深,境界愈高,意味更浓。

20世纪50年代初到70年代末,由于政治的社会的原因,台湾新诗走过了一条从全盘西化到民族化.乡土地的道路这个时期,台湾诗坛风起云涌,内部纷争如火如荼。现代诗派异军突起,并提出“新诗乃是横的移植,而非纵的继承”,倡导诗的“世界性、超现实性、独创性和纯粹性”,这是一条背离中国传统文化而“全盘西化”的道路,由此导致台湾诗坛长时期对于诗的“现代化”、“西化”的激烈论争,论争结果是,台湾新诗从“西化”走向回归,走民族化、乡土化的道路。

余光中和洛夫作为台湾现代诗派两大主要诗社的领衔人物,他们在诗的理论和实践中也都走了一条从“全盘西化”到回归传统的道路;当台湾新诗在现实中陷入“众叛亲离”的困境时,他们不得不反思,并努力从传统文化中吸取诗的素养,以求新诗的生存与发展。余光中在中国传统文化的吸收和运用上,成绩显著,自誉为“新古典主义诗人”,洛夫也在传统文化典籍中重新找到一种新的自我表达方式,其艺术生命也获得新生,《边》里三个典象的运用就是一个特好的例证。